四十、戏剧与调酒（二）

云片羽打包了一堆酒和果汁回府，菲克斯则好奇不已的想打听，但每次都被云片羽用‘既然你这么闲不然好好练习剑术’给挡回去了。

首先，她去找了赤火，讲明了情况，让他跑一趟西北部购酒，此外还加西也跟着去伪装成商人，可加西不愿意，抱着云片羽的大腿哭着说不想离开，赤火则表示他一个可以完成任务，于是事情就敲定了。云片羽也照着魔法阵书籍，花了三小时绘制了六张传送魔法阵给他。

最后，事不宜迟，她叫赤火在晚餐前就动身出发，当然了，她把一枚放了一千金币的空间戒指和清单一起给他了，叮嘱他务必在十五天内返回，对方捶了一下右胸表示保证。

用过晚餐，完成了礼仪训练和阅读功课后，云片羽回到房间关门，在加西面前变戏法般掏出了一大堆瓶瓶罐罐，除了从绿萝餐厅带回来的酒外，还有一堆玻璃杯、金属酒杯、汤匙、小刀以及一本书。

加西凑过去看了一眼，他不认识上面的字。而书上几个大字是：《一百种鸡尾酒的调配方法》

云片羽先是翻阅起书，看了半个小时，还拿笔在书上做了笔记，肉球小怪物在她跟前的地板上站着，像只求爱抚的小狗般眼巴巴的瞅着。

等到窗外黄昏的最后一丝光线也被黑暗吞噬，云片羽才放下书，这时才发觉加西依然站在她跟前，一只大眼睛瞪像萌系小黄人，不觉好笑：“你这是怎么了？想吃果冻？”上次她怀念家乡，便兑换出几个果冻吃，还给了加西两个，后者十分喜欢。

“主人，您不开心。”加西说。

云片羽翻书的手停了停，下一秒，她将书放在圆桌上。

“今天确实遇到一件事，也不能说是惹我生气。只是让我有点耿耿于怀…”

“那您说给加西听听吧。”

如此，云片羽便把看的那部烂戏说了出来。

霍尊死后，加西奉她为主，虽然他竭力做个好仆人，但云片羽多数时间还是把他当宠物养，不过，在她感到孤独愤怒而难以发泄时，加西是个很好的听众。

毕竟，他是如今在这世间唯一知道她来历的人，因此他是她的保密人，小小的独眼守护者。

“……我真的无法理解他们是怎么看待问题的。那位商人难道不该得到怜悯吗？他事先根本不知道。”终于能把一早上的郁闷感觉一吐为快，云片羽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

加西乖顺的听完，又语气恭敬的说道：“这在您看来是非常不对的，或许是因为在您的世界里没有贵族国王，所以没有身份高低，但在我们这里，非常正常，商人与贵族的地位是云泥之差，前者没有任何反抗后者的权利，哪怕那位商人是不知情的，但他还是犯下了冒犯贵族的罪，虽然他的罪行没有被列在法律中明文要受审，但这也是根深蒂固的观念，没有人会觉得不对。何况之后，他刺伤了那贵族少爷，可足以使他倾家荡产。”

“可如果是我来写剧本，”云片羽说：“这个结局应该这样，商人杀伤了贵族少爷，一行人闹上了法院，最后法院判决婚约无效解除，少女和青年终成眷属，少女的叔叔受惩罚，至于商人能把彩礼钱全都拿回来，而且还不用给贵族赔偿医药费。”

加西静静的听着，连连点头：“主人的故事编得真精彩，您该来写故事的！”

“你别总讨好我，谁叫你们这里的故事太偏向贵族了，真是……”云片羽说到这里突然卡壳，她也回味琢磨过来了。

她忽然明白这部戏为什么人们会觉得女主该和她的恋人在一起，因为她的恋人是贵族，在这个世界，贵族是得天独厚的存在，他们理所当然能够享受到世界最美好的事物，也包括恋人，而商人，只是暴发户，有钱的平民，与贵族完全不能比。

即便在法律上规定，婚约诈骗是重罪，但里面一旦涉及到贵族，那刑罚的程度便变得颇为玩味。

贵族拥有以金赎罪的特权，贵族理所当然要比平民过得更好，这种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因此有平民女子宁愿做贵族的情妇而不愿结婚嫁人，且在帝国里任何人看来，这并没必要严重指责的，甚至有些亲人还会高兴自己的女儿被贵族看中。

此外，戏剧里有几点细节很重要，一、女主是平民，二、男主是正统的贵族，并且是不能继承爵位的小儿子，这点很重要，这样就能淡化平民与贵族突破身份界限在一起的不协调。因为如果是能继承爵位的贵族，肯定不会娶一位无法带来任何家族利益的平民女子，而女子的穷苦背景则引起看戏的平民的共鸣，好一出异界版灰姑娘的爱情戏。

还有，女主在婚前偷偷与贵族少爷在某个神像前发誓私定终身，这意味着她与他之间的爱情誓言是由神见证的。这在对神百分百信仰的异界，绝对是有利的杀手锏。

看来编剧的智商还是在线的。

云片羽垂头不语：虽然戏剧的逻辑主线她搞懂了，但她也越感不满，这种不满不仅仅是处于同情一个凭空构思出的商人，还有更深的，某种不忿……

“主人，作为您的下人，我本不该议论您的事，”忠心的小仆人忽然说道：“但看到您身处悬崖行走却不知后退，我就不能不提出劝诫了。您已经不再您原本的世界了，所以请您不要再怀念它，你必须要适应贝伦斯大陆的环境，您不能再表现得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异乡人了。”

异乡人？云片羽苦笑：“我也不想当个漂泊无定的异乡人，可是，谁又能接纳我呢？”

那个真正能接纳她，包容她的离奇来历的人，已经不再了。

她在这个世界里就是一个异乡人，她必须用层层铠甲包裹她的心，才不至于受伤。

“可是主人，你曾经在离开迷雾山谷时对我详细叮嘱，进入边境之城后要入乡随俗，不能表现得举止太不正常，可是您现在，依然还没有适应这个世界吗？”

“适应……可能……我仍然有点水土不服。”

在亡灵高塔时，只有她、加西、沙威廉与霍尊四个人可说话，身份阶级如同狗屎，只有最简单最原始的强者弱者，霍尊不在意她与世界截然不同的观念想法，而沙威廉对她，总是默默包容，他个性如此，温柔似水，对于她的异界惊人语言与举动，都一一接纳。

如今回想，在那座与世隔绝的白骨高塔里，她并没有体验到异国他乡带给一般出国人的困扰：种族歧视、性别歧视、身份地位差异所导致的歧视……

“主人，您将来可是要成为圣灵级暗系法师的大人物。”加西的一句话让云片羽猛然回神：“同时，您难道不想受封爵位吗？成为贵族？三大帝国的贵族可是非常荣耀的大事。”加西长年跟随霍尊隐居，他不知道成为贵族究竟有多大的好处，总之他认为从平民受封为贵族，绝对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加西的前主人，精通亡灵法术，几乎可谓是彻底了解了灵魂的所有秘密，霍尊曾经说过，这世间的任何生灵，都源于创世神的神力，而创世神赐予众神共同管理世界的神力，于是世间的凡人生灵对于众神的威严都会产生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可他的主人非常的特别，她的存在起源与创世神无关，既然如此，她或许就不会惧怕众神。

加西因此坚信，他的主人，应该能得到比世间一般生灵更美好的生活，任何事物，只要她想要，通过努力，她就能得到。

获取贵族身份是她成为人上人的第一步。他会忠心期待那一天。

贵族？云片羽不在意的耸肩。

如果她当初穿越的地点是另一种和平且安稳的生活环境，那么成为贵族，估计也是她在此世界的生活目标之一。

可现在不行，贵族身份未必对她环游大陆寻找黑暗神的眼睛有利，一个帝国贵族不经国王允许跑到其他国家去，无论怎么看都比间谍更像间谍。何况，亚克多斯帝国有平民女子受封贵族的先例吗？

加西说：“亚克多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任何一位法力达到地领以上的大魔法师，绝对会受到各国争抢聘用，如果主人您成为大魔法师，向帝国的皇帝要求封爵，皇帝肯定会答应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成为大魔法师？”云片羽好笑的问，确实，强大的实力能突破身份、性别乃至种族的限制，如果她能达到地领以上，那么就再没人敢歧视她的黑发黑眼与异族面容，云片羽又稍微进一步幻想了下，帝国的女男爵吗？好像不太好听，还是大公更悦耳。

但她很快就把这种目前不切实际的幻想驱逐出脑。

“现在别说这些没影的事。好了，加西，我需要调配几种酒，你来帮我试试味道，畅所欲言。不过也要注意，当你觉得醉了无法再喝时，可一定要告诉我。”

“好的，主人。不用担心，我酒量非常好。”肉球小怪物自信满满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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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内，戴安府邸上下均发现云片羽无论何时，衣服上总带着淡淡的酒香味，而且是多种酒混合后的气味，为此史密斯夫人不由担心的询问。

“请您放心夫人，我只是在提升我的味蕾对酒类的品鉴以及帮助绿萝餐厅找出解决办法，您大可放心，在成为高级魔法师前，我绝不会让酒精麻痹我的精神。”

“你如此好学我很高兴，但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着。”

“放心吧夫人，高三的时候我可比现在还累得更很呢。”

“……”

又过了两天，当菲克斯就像一只快要被好奇心杀死的猫一样偷潜入云片羽的房间一探究竟前，云片宣布道，要菲克斯和她一起去绿萝。

“你找出方法了？”菲克斯问，他和老板一样担心云片羽是发明了某种口感色泽与葡萄酒一模一样的恐怖魔药。要是被发现，治安队与魔法师公会一同找餐厅麻烦的。

“嗯，算是吧。”她用餐巾优雅的擦擦唇角：“记得把薇薇安叫上，我需要她帮忙评鉴。”

一小时后，绿萝餐厅的休息室内，菲克斯、薇薇安、老板和伙计们，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云片羽忙前忙后。

他们看见一语不发的云片羽拿出一组外层由金属制作的奇怪‘酒杯’，她将一种果酒与牛奶到进杯子里然后两个酒杯口对口一并，再剧烈摇晃，好似手抽筋，很摇了一会儿，打开再滴入几滴由麦子酿的烈酒，又是一阵抽筋的摇晃，几秒后再兑入一点水，便倒入玻璃杯中，这时酒液成碧绿色，接着云片羽切了一片柠檬，将它插在杯边缘，再像变魔术般变出一把彩纸糊的小伞插在一小块柠檬上，放进杯子里，表示完成。

之后，她还用同样古怪的混合法调制了另外两杯酒，更奇特，一杯上半层幽蓝下半层橙黄，当云片羽用汤匙将幽蓝色的兰舌酒倒在橙黄的‘黄金冻’上面时，大家久久不能置信这酒居然分层了。而另一杯更是从下往上是由不透明的深红过度至浅红、桃红、至淡淡的半透明的粉红，宛如红色的颜料滴入水中缓慢侵染至上层的视觉感。

最后，她在众人满腹疑虑下，调制了最后一杯，又两种烈酒混合，滴入三滴火舌酒，整个酒呈无色，且里面放了婴儿拳头大的一坨冰块。

这绝对是魔药！魔药！众人内心狂叫。

“好了，菲克斯，薇薇安，你们俩品尝一下吧，味道如何？”云片羽将四杯酒一字排开放在两位少年少女跟前。

被点名了的菲克斯开始汗如雨下，薇薇安沉默了两秒，然后拿起第一杯。

“薇薇安！”菲克斯想阻止。

“这杯酒的颜色好漂亮，我想尝试一下，何况这也是云姐姐亲手为我调制的。”薇薇安展露灿烂微笑，优雅的端起透出碧绿光泽的酒杯，小口小口的喝了半杯。

“味道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千万别忍着……”菲克斯紧张的问，然后立刻被云片羽打了一下。

薇薇安放下杯子，又回味了一小会儿，说：“味道不错，比起单纯的果酒，它的口感更圆润柔滑，又有点烈酒微辛的味道。我喜欢。”

“别的不尝尝？”云片羽将第二杯推至她跟前。

“其他的更漂亮，我都不忍破坏它的美丽。”薇薇安十分珍惜的说：“我可以保存它们吗？”

“你还是喝了更好，为了绿萝餐厅，也为了我，这些酒要我给你调多少次都可以。”云片羽回她一个花花公子似调情的微笑，然后转头冷着脸对某人说：“你连喝酒的勇气都没有吗？还是说你正遵循着古骑士精神，未成年便不饮酒？”

被激的菲克斯闭着眼睛选择了最后那杯无色的酒，喝了一大口。

入喉的味道并没想象中的辛辣，微冷的液体有种醇厚中带橡果、干花、麦子成熟的复杂气味，仿佛置身于丰收大地中的场景，等这一系列景色飘过眼前，一点小火苗就从喉咙深处探头冒出，灼烧着胃与咽喉，小火苗很快变成熊熊烈火，火焰的炙热很快席卷身体与头脑。

菲克斯呼出一口酒香，艰难的问：“这是什么？”

“我管它叫火焰龙舌兰。”云片羽说，她十分感谢这个世界有一种叫做剑葵龙舌兰的植物，更感谢已经有前人用它酿酒。

她见菲克斯脸色不对，便问：“是不是太烈了？”好像是比她原世界的龙舌兰烈。

“不是，只是我不善于饮烈酒。”菲克斯眼泪都出来，还强撑着说。毕竟他还未成年，老男爵生前对两个儿子的管教很严，未成年前绝不让他们沾染烈酒。

“你喝喝这杯吧。”见菲克斯在酒桌上要缴械投降了，云片羽便把另外一杯给了老板。

餐厅老板与薇薇安又喝自饮下一杯，并十分中肯的说出口感、味道、回味。云片羽一一记下，无论味道方面的褒贬，但在外观上大家一致认为，这些酒非常吸引人。

“这是什么酒？”菲克斯没丢他二级剑士的脸，脸色很快就恢复了。

“这杯绿色的是翡翠玛格丽特、这杯是蓝金时代、火焰龙舌兰、冰封花朵以及果园日出风光。”云片羽依次点着酒杯，最后说：“但它们也有统一的名字，鸡尾酒。”

“鸡尾酒？”老板不解。

“你不觉得它们像公鸡的尾巴一样变化多彩吗？”云片羽一本正经的胡诌。其实鸡尾酒的起源是来自斗鸡运动，当时的酒馆老板因为酒不够了，便把剩余的酒混合并插上鸡尾羽毛装饰，结果端出去了大受顾客欢迎，因此得名鸡尾酒。

说起鸡尾酒，这点灵感还得感谢创世神，云片羽从物品栏兑换处了现成的鸡尾酒以及调配鸡尾酒的相关书籍，她选了几款配方简单的进行调配，并用这里出产的水果和甜酒替代了原本配方需要的部分原料。

结果调配出的鸡尾酒，虽然风味改变了，但对于没喝过鸡尾酒的人来说，也应该是不错的低度酒，尤其是它一杯能具有数种颜色，以及配有水果作为装饰，成为了它畅销的一大卖点。

餐厅老板也在细细观察品味了鸡尾酒后便发觉了它的商业价值，但菲克斯不这么看。

“只是将一些低等的酒、果汁甚至牛奶混合，心思固然巧妙，可不容人们细想，”菲克斯指着火焰龙舌兰说：“尤其是这杯，你只在底部倒了不足半杯的酒，然后却放进拳头大的一块冰，未免使人有往酒里掺水的嫌疑。”

“冰块是用来改变酒的味道，这种酒烈易上头，自然一次要少喝。”云片羽说：“而且你慢慢的品尝，随着冰块的融化，美酒的风味会改变，更吸引人。”

“原来如此，那么这些水果也不只是装饰了吧。”薇薇安拿起嵌在杯口的柠檬，放进嘴里小小咬了一口：“在喝完美酒后再品尝一点酸味的水果，能使舌头更快从酒精中苏醒过来。”

“……没错就是这样。”云片羽：那些水果确实是起装饰作用……

“你怎么认为它能替代葡萄酒？”菲克斯继续挑刺：“它或许能吸引大部分女士，可很多老绅士贵族们更喜欢传统的红酒配肉扒，而且一旦人们对它的新鲜感过了，就会又拿起酒单点选其他葡萄酒。”

“我可没说要用它替代葡萄酒。我已经派人去外地购酒了，半个月内必然回来。鸡尾酒只是为了增加餐厅的特色。”云片羽轻描淡写的说，而餐厅老板闻言面露喜色。

好的，葡萄酒的供应危机就这样解决了，事后云片羽与餐厅老板等人，一边喝着鸡尾酒一边就如何鸡尾酒售卖的各种问题细节一一讨论。

“如何宣传它呢？”

“简单。把它融入广告就行了。”云片羽说，她饮了一口自己调的‘斗牛士’，嗯，滋味不错。

“广告是什么？”众人困惑。老板则喝了一杯火焰龙舌兰，他对它貌似很满意，甚至咂咂嘴。

“就是找剧团演员表演的一段戏剧，我已经把剧本写好了，只要把鸡尾酒再加进去就行了，对了，广告将在比格斯广场播放。还不明白？就是我会在广场上施展一种录影播放的魔法。”

“什么？”菲克斯差点把酒杯里的冰块咬下一口大，说：“你向城主求着在广场安装大型水晶石是为了施展魔法？”

“是的，好了，你们要是还不懂，日后等广告播出了就懂了，现在我没空详细跟你们说明。”云片羽话题一转说：“总之，等日后餐厅开业了，你们负责接待客人的侍从们在顾客看酒单时要不遗余力的推荐鸡尾酒，我等会写个有关鸡尾酒方面的广告词，你们照着背，等日后客人们询问起鸡尾酒，你们就大力推荐，吹捧鸡尾酒，我再说一遍，贵族的消费心态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你们只要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他们就会被你们牵着鼻子走。”

“你把我们说得太肤浅了。”菲克斯不悦的撇嘴，薇薇安揶揄他：“可有时候我们确实如此。”接着，她给了他一杯蓝色中插着一颗橄榄的酒，自己则拿了一杯粉红同样插橄榄的鸡尾酒。

云片羽继续与老板说明，商量一个多小时，等到她认为在葡萄酒的供应与鸡尾酒的推销方面都完美顾及到后，头脑微醺的众人觉得该散会。

“等等，我再调了最后一杯鸡尾酒，深水炸弹，你们谁想尝试？”云片羽醉醺醺的端起一大一小两个酒杯。大酒杯里装的是一种低度的麦酒，颜色金黄，而小杯子里的则是先前的剑葵龙舌兰酒，然后，她将那小得只能装一口酒的酒杯扔进了大玻璃酒杯内，顿时，仿佛杯子发生了小爆炸，水花翻涌，无数气泡上浮，引人遐想。

“好有趣，”薇薇安仔细瞧，口齿微吃力的问：“不过，炸弹是什么意思？”

“呃，你们就叫它深水魔法弹吧。”云片羽说，她懒得解释炸弹是什么意思。

于是这一天，云片羽和菲克斯都是被扶上马车的，薇薇安也同样，之后回府，两人熟睡了一夜，第二天下午，云片羽才从戴纳夫人口中得知道，喝醉了的薇薇安回家后小小的发了一次酒疯，搞得城主的府邸里物品被狂风卷得满屋乱飞，为此云片羽在日后还向城主赔不是，此为后话暂不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