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百金菜肴（二）

某中档酒馆里，巴卡正和若干狐朋狗友包了一张圆桌，点了最贵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桌上就挤满了空酒杯，几个不老实的人接着醉意调戏起女招待，经验老道的女招待别看外表丰乳肥臀，却能在三言两语间从数双咸猪手中滑溜的溜走，可见厉害程度。

巴卡身为贵族少爷，自然看不上徐娘半老的女招待，他意兴阑珊的瞧着伙伴们一副色狼样的动手动脚，直打呵欠。

关了半个多月才出门，却一时不知找什么乐子，太没劲了。

巴卡正百无聊赖着，忽然间听到了邻桌的对话：“自从喝了鸡尾酒后，我便觉得其他的酒都差上一两分。先别谈滋味，光说卖相吧，人家一杯就能卖一桶酒的价。那才是有钱人喝的，偶尔我们也去试一次，尝尝有钱人的滋味。”

“你别吹了，我也不是没喝过，其实那酒味道也就属于普通的淡酒，有的酒还混了果汁，那玩意纯粹是摆着好看，也就适合哄哄女人，不过那卖相还真是新奇！当然了，我觉得火焰龙舌兰还是合我的舌头，口感醇，喝下满喉咙酒香。”

“那不就够了，现在满城的情侣们，都蜂拥向那餐厅，听说鸡尾酒可是必点酒品。”

“尤其是彩虹鸡尾酒，一杯一枚金币啊。我只见过，那颜色啊，足足七层，七种酒啊，一点都不融合，层次分明，调酒师究竟是怎么做到！”

“你喝过？”

“没，一杯一金币啊，我可喝不起。也就在梦里想想。”

“嘿！你们提到的鸡尾酒，是何种酒？哪里有售卖？”

酒鬼们转头，看见衣衫华丽的公子哥。

“鸡尾酒可在外面买不到，只有绿萝餐厅出售。”一个人回答道。

“绿萝餐厅，不是戴纳家族名下的那家小餐厅？”巴卡自言自语。

“巴卡，那不是你们家死对头的开的？”一个是巴卡朋友的纨绔子弟说道：“鸡尾酒我也听说过，我父母在结婚纪念日时去过一次，回来后母亲也对绿萝餐厅大加赞美。既然这样，我们还去不去？”

“听说鸡尾酒是口感特别，外观也漂亮，”另一个说：“因此价格比普通酒贵一两倍。不过绿萝餐厅最出名的，还是菜肴，什么冰淇淋香蕉船啊，你们看了广场上的广告没？真是馋死人了。”

“绿萝餐厅可不只酒好菜好，那里的女侍从，也是个顶个的漂亮。”某个人嘿嘿的淌口水。

“巴卡，我们去不去。”

巴卡摸着下巴，眼珠乱转，想了几秒，说：“去，怎么不去？他们开餐厅难道还有理由拒绝客人。我们就去，那个彩虹鸡尾酒，一人一杯！”

“那得你请客。”狐朋狗友们叫嚷。

“我请就我请！走。”

这下，几个朋友们嬉笑起来，簇拥着巴卡出了酒馆。

绿萝餐厅，临近午后，客流高峰期已过，云片羽便从调酒和监督菜肴的工作中暂时脱身休息，到休息室休息。

休息时，她跟薇薇安讲起了餐厅笑话。“有一对男女在餐厅吃饭，女的问男的，你何时娶我？男的没吭声，女的又问，你到底何时我？男的依旧埋头吃饭，女的怒了，拍桌大叫：你别以为不说话就能搪塞我，我可不缺人追，信不信姑奶奶现在就在餐厅里找一个嫁了！结果男的还没说话，侍从过来了，说：小姐，您把我们的客人都吓跑了。”

“哈哈哈，太逗了……”薇薇安笑得花枝乱颤。

最近一段时间，薇薇安几乎天天来餐厅报道，不为吃饭，只是来和云片羽与菲克斯说说话，好朋友见的拜访。薇薇安长得漂亮，嘴巴又甜，又是城主的妹妹，餐厅里没人不喜欢她，即使在最忙碌的中午和晚餐时间，大家也不会开口赶她离开厨房，但也不会让她帮忙，因为之前薇薇安也本想热心帮忙的，可惜在她炒出一盘焦黑超辣的青菜，并差点引发厨房火灾后，就没人敢让她碰灶具，而后她洗碗时一秒间摔了七八个盘子后，就没人敢让她碰盘子了。

总之，这位魔法师美女只要站在厨房角落里仍由他们欣赏就行了。

当然了，厨房人们不介意菲克斯少爷把她约出去逛街。

“虽然这个笑话是在嘲笑那女人，”云片羽笑止，正色说道：“可细想，那男的确实做得不对。既然他不愿娶对方，又为什么还要继续和她交往呢？女人谈恋爱是希望找一个可以结婚的男人，而男人找女人谈恋爱，目的却未必一样。像这样白白挥霍一个女人的青春年华，实在是罪大恶极。”伟人都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嗯，经你这么一说，也的确。”薇薇安赞同：“这种不愿负责的男人还是早点甩掉的好。”

“是。此外，还有一种男人，爱恋着你，也总在你跟前忙前忙后，却又迟迟不看开口表达，这种男虽然不可恶，却属于懦弱得可笑。薇薇安，如果你遇到这种人，你会喜欢他吗？”

“不会。”薇薇安一口回答：“爱情需要勇气表白，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这人在别的方面还能强势吗？虽然我喜欢掌控自己的命运，但在爱情方面，我更喜欢听别人对我说，而不是让我自己率先开口。”

“没错没错。”云片羽一面对薇薇安说，一面将眼睛转向了菲克斯，后者抿紧了嘴，脸都快黑得跟锅底一样了。

云片羽见火加得不够旺准备再添时，领班总管忽然进来，向老板报告说外面有贵族故意闹事。

“是谁？”老板问，身为平民的他们一般都不会跟贵族发生冲突，有贵族闹事，肯定得由餐厅道歉甚至赔偿，以求息事宁人，不过绿萝餐厅挂靠在戴纳家族下，其他贵族也会给绿萝餐厅三分面子，现在有人闹事的背后，会不会另有所图？

“是马卡罗家的少爷。”领班说。巴卡在双月城也是出名的人物，自然很多人都认识他。

老板听了心里一咯噔，转头望向菲克斯。

“那不知耻的奴隶商！”菲克斯哼一声，迈开步伐要去，云片羽与薇薇安对看一眼，也跟着去了。

从厨房到餐区的短暂距离上，领班简洁的将事情经过讲了。

原来巴卡和他的狐朋狗友们从酒馆听闻了鸡尾酒的事，就来到了绿萝餐厅，虽然过了用餐高峰期，可依然人满为患，门口的接待要求必须预约，巴卡仗着自己是伯爵少爷的身份，蛮狠的训斥了接待，进来后还霸占了别人一家三口的座位，对方是平民自然敢怒不敢言，而巴卡的行为也惹得餐厅众客人侧目，绿萝餐厅上下更是都知道马卡罗家族与戴纳家族恶交，因此领班侍从们都不待见巴卡，一个侍从上前去招呼，可能是嫌恶的脸色明显了点，敷衍的态度更明显了点，被巴卡看出来，身为二世祖的巴卡自然要用钱来打脸，他嚣张的问：上最贵的菜肴，要摆满一桌，还要最名贵的酒，一人一瓶，就是你们这里特产的鸡尾酒！

侍从肚子里嘲笑，面上却说：鸡尾酒是按杯计算。

我就要一瓶，不，一桶！怎么不行吗？你们餐厅店大欺客吗？！

侍从：十分抱歉，鸡尾酒卖完了。客人你点其他的好吗？我们这里还有……

这道不是敷衍，云片羽提出将鸡尾酒限量供应，因为目前会花式调酒的只有她，虽然她从厨房伙计里选了两名教导他们调酒，但水平还不令人满意，而云片羽又诸事缠身，不可能一整天都耗在餐厅，所以不得不将鸡尾酒限量供应。

所以今天中午的鸡尾酒数额已经全部售出了。后面的客人想点，云片羽坚持拒绝。

但巴卡误解了，随后怒了，一个小小平民身份的侍从居然敢敷衍他，他‘啪’的将兜里的宝石拍在桌子上。

你瞧不起爷啊，少爷我可是马卡罗家族的，你们这家餐厅是不想在双月城开下去了吗？还是以为少爷我会赖账？！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饭钱。

意识到问题大了的侍从赶紧鞠躬，连连赔不是。

教训了人在朋友面前找回了面子的巴卡翻阅起菜单，有心挑事的他故意说，喲，你们的价格还真便宜啊。可少爷我今天是来请客做东的，你们这里的菜价真让我和我朋友不满。我在帝都求学那会儿，吃一顿饭都是大几十金币的费用。

侍从问：那客人您的意思是？

巴卡指着桌上的宝石说：这颗宝石能价五十金币，你们去做一道菜，要价值五十金币！要是你们做得不能令我和我朋友满意，菜肴不值，我是不会说什么的，但我的朋友们脾气可不像我这么大度，你们就等着全城都知道你们餐厅厨艺不精虚报菜价欺骗顾客的事吧！

侍从和四周进餐的客人听闻，无不吓一跳。

五十金币吃一道菜啊！两金币相当于双月城平民一家三口一个月的伙食费，可这个贵族公子居然要花只吃一道菜！真奢侈！

绿萝餐厅的饭钱走两极端，这是云片羽规定的，有针对平民的平常价菜肴，点四五人吃饱的分量也只需不到十银币，平民难得奢侈一回，还有针对贵族制定的高价菜，一套西餐，即使不算鸡尾酒，也能高达七八金币，这比其他高档次餐厅的消费水平略贵两三成，但又能让贵族来过一次又想再来第二次第三次。

于是，侍从只能赶紧上报领班，领班又立刻去了厨房向上司报告。

“那一家三口呢？”云片羽问之前被巴卡霸占了桌位的客人。

“已经把他们安排到别的空位上了。”领班回答。

云片羽点点头，说：“免费给那桌上一份香蕉船，算是补偿。”

“把他们的饭钱全免了。”菲克斯补充道：“出来用餐结果遇上了恶心的人，是我们服务不周道。”

之后他就要上前去赶人，云片羽将他拦住：“你别在餐厅里跟他发生争执，让其他客人们看见了就会影响餐厅的声誉。我来吧。”

云片羽在餐厅自然穿着调酒师的白衬衣黑裤，由她上前询问。

巴卡立刻认出了她：“又是你啊！你……”

“巴卡少爷，好久不见。”云片羽打断道：“欢迎光临绿萝餐厅，请问你们的菜单点好了吗？我们厨房可正等着呢。”

巴卡停顿了两秒，他的眼神落在云片羽的工作服上，顿时脸色变化数次，然后硬声道：“点好了，刚才的侍从没跟你说吗？”他拍着桌上的宝石说：“一道价值五十金的菜，快点，别让我们等久了。”

“侍从跟我说，您的要求可真为难我们。”

“为难？餐厅满足客人的需求，难道不是你们该做吗？一道菜都做不出来，你们的餐厅还是别开了……”

“不是的。客人，只是我们这儿不卖半份菜。”

巴卡哽得差点后倒，一秒后，他咬牙，把自己的配剑拍在桌上：“这把剑值两百五十金币，总够了吧！”

“堂堂的马卡罗家少爷居然穷到在我们戴纳家开的餐厅里吃饭不给钱，拿一把破剑抵餐费。”菲克斯嘲讽道：“你的行为已经让吃霸王餐的同行们都要惭愧了。”

“睁大眼看清楚，这上面镶嵌的可是魔晶，剑本身还含有秘银，市价两百五十金币！”

“这魔晶颜色都发灰了，魔力耗尽了不值两百。此外你有证据证明剑身含有秘银！分明是白铁！”

“嘿！你……”

“巴卡少爷，”眼见两贵族少爷又要吵起来，云片羽出面拉开：“看在您是初次登门的贵客的面子上，我们这次就给你提供折扣吧，这把剑算一百金币，您要吃得好，下次就带着黄金餐厅老板一块再来，给我们做作宣传也好。”

“当然可以。”巴卡气哼哼的坐回椅子上。

但在云片羽弯腰拿宝石和配剑的时候，巴卡一手拍在剑柄上：“等等。”

“怎么了？”

“我既然都出了一百五十金币，我总可以对菜肴提几个要求吧。”巴卡说，现在他被酒精泡坏了的大脑总算稍微清醒了，立马内心就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他的宝石与佩剑啊，他真是嘴贱，干嘛说价值百金，要说价值十金不就只用出十金币了。

何况他不只嘴贱，还手贱，最近老爹也没给他零花钱，他出来请哥们喝酒却是必须的应酬，在哥们面前他肯定又不能赖酒馆的账，所以巴卡在翻窗出门前不得不动用了自己的小金库里，里面放这溺爱自己的母亲平日偷给的零花钱，但巴卡本身花钱没节制，基本是哪怕一枚铜板在手头都停留不了几天，所以这次钱匣子里，也只剩下唯一的一点零花，是他晋级二级时母亲奖励的，于是巴卡拿出了它，本打算换成零钱花上几个月的，谁知酒喝多了，脑子一热，便搞成这样。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想办法把钱赖掉。

“您说。”

“首先，我虽然一行五个人，但你们上的价值百金的菜只能是一道，也只准用这么大的盘子装。”巴卡起身从邻座拿起一个约五寸大的盘子，比划道：“别想用几百道菜糊弄我。其次，味道还不能差，只要我说不好吃，你们就必须把钱全数退给我！”

“这可过分了。”菲克斯不高兴。

餐厅其他人本来听巴卡的第一个要求时就觉得很难，一道菜，必须价值一百五十金币，他们餐厅有口皆碑，绝对货真价值绝不乱涨价，那怎么才能做一道如此贵的菜呢，还只能用这么小一个盘子装。

至于第二个问题，那就摆明了为日后耍无赖找借口。

什么叫说不好吃，那不就摆明了告诉绿萝餐厅的人，不管你们做什么山珍海味，我统统都会说不好吃，你们就等着把宝石与佩剑如数奉还吧。

绿萝餐厅老板不禁即忧虑又恼火，可现在就算要跟巴卡翻脸也不轮不到他这平民，那也该让作为戴纳家族代表的菲克斯出头。

“行。”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下，云片羽一口答应。

“等等，我还有一要求。”巴卡又说。

“是最后一个要求吗？”云片羽的表情依然亲切。

“是的……”巴卡只突然觉得心里毛毛的，不过他还是说道：“我们以此立个赌约如何？要是你们所呈的菜肴我不认为能值一百五十金币，你们餐厅不仅要把饭前如数奉还给我，你还必须把那位女魔法师转让给我。如何？”

云片羽不作回答，眸子里聚起浓浓的鄙夷。

“身为贵族你居然如此无耻！你家族的尊严和荣誉呢？！”菲克斯横眉怒道：“与你说过多少回，我们与那女法师毫无瓜葛，你与其纠缠我们，不如好好吧醒醒酒，在你那些下三滥的桃花债里好好搜寻下，那位小姐肯定为找你复仇而来。”

巴卡眉毛竖起，正要回嘴开骂，云片羽出声了。

“就这样一言为定吧。”

“什么！”菲克斯惊。

“好。”巴卡大喜：“一言为定。”

云片羽接过宝石和宝剑，开口赶人道：“那么请各位回去吧，等三日后再来用餐。”

“什么？你要赖账！”巴卡一听不干了，一行人站起来，尤其是巴卡拉住云片羽的袖子，厉声道：“你当我巴卡.马卡罗是什么人？！你既然答应了赌约，就要必须做到，不然我和我这帮朋友立马拆了这家餐厅。”

“别急，请听我说完，”云片羽扯回自己的袖子，不急不躁的说：“我们餐厅目前一直客源爆满，每位客人要进餐都必须提前至少一天预定，若对菜肴品种有要求那更是必须提前预定，这样厨房才能做好万全准备，何况你提出的是价值百金的菜肴，这样非凡的要求，自然的，我们今天就算你预定的日期，预订三天后的菜肴，请耐心等待三日后的中午再来，我们一定大驾恭候。”

“什么歪理一套套的！你既然收了我的钱就少唧唧歪歪，快点把菜端上桌，我们可是特意慕名而来，难道你还要我们忍饿忍三天啊！”

“你们只要快去准备，把食材弄熟了端上桌给我们品尝就行了。”

“我已经饿得不耐烦了，这就是你们绿萝餐厅待客不周的过错！”

巴卡的狐朋狗友们开始起哄。

“请各位客人听我说。”云片羽出声，盖过他们的声音：“做菜需要花费的时间有长有短，但一般说来，越是金贵的食物做菜越是耗时耗力。比如吃冰糖熊鱼汤，光是去毒和料理熊鱼肉都得花上整整三天。”

熊鱼是一种海水鱼，肉质细腻味美，但此鱼体积足够有一米多长，且张有满口尖牙，生性凶暴甚至会袭击捕鱼者，故起名为‘熊鱼’，此外，熊鱼的鱼皮有毒，所以虽然它是闻名全国的珍馐佳肴，但要去毒拔牙以及料理鱼肉却是非常耗费时间的，但其美味程度确实值得等待。

巴卡的朋友们一听，也不由安静下来。

“在说这道青荷煮银鱼，烹饪只需要二十分钟，”云片羽的手来到邻座的桌面，掠过一道鱼肉料料理的瓷盘：“可是，做菜的时间并不是能从食材拿出冰柜的那一刻开始算。双月城不产银鱼，这种鱼只在更偏南的大海里有，每年也只有三个月的鱼汛能捕捉到它。渔夫从千里之外捕捉到它，鱼贩用冰与盐将它保存，这又得花上一个月，然后它在下一个月里被运送到全国各地的市场以满足众多食客的需求。”

“至于这道八宝鸡就更不用说了，选用配料中，野珍菌与蓝花菇就不用说了，每一克按一银币计算，因为它们只能在几座大山深处采集，地域既危险又产量又低，另外还包含了五种异国香料，有三种只在某一特定地区才种植得出的调料，所以你想要价值百金的菜肴，我们就给你做，但你需要先回去等，就一星期。所以……”云片羽侧头看着对方：“你想要最贵的菜，我们就给你做，但食材准备需要花费时间，而且时间越是漫长，等待的结果就越值得期待。”

她单手撑着桌子，一缕黑发从耳后滑落，面容如冰寒清泉下的红花倒映，美而虚幻，明明只是简单的站着，没有盛气凌人的表情与口吻，可就是散发着不容拒绝与反驳的气势。

巴卡与他的小伙伴们一时都看得发愣，然后天生M属性的巴卡怔怔的点头。

于是，讨厌的人都走了，客人也都走了，领班去门口挂上了午休暂不营业的牌子，然后就和一帮人在云片羽的带领下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