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马卡罗伯爵再作恶

云片羽在赶去餐厅的路上听闻了整件事的经过。

今天中午，餐厅营业了一小时左右时，餐饮卫生部的检查员来了，一来还了两人，并带了一队治安员。说是有人举报绿萝餐厅涉嫌在自家的饮食中放违禁品招揽食客。餐厅老板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主动请检查员到厨房检查，结果出人意料，真的在某个橱柜角落里发现了半袋子红罂果的果壳和种子，这种植物有毒，仅是少量服食就会上瘾，检查员当即怀疑餐厅最近客人暴增跟它有关，老板跟厨师们一起大呼冤枉，连说他们绝对没有用它。

餐厅老板也聪明，在治安员搜查时便偷派人分头去向戴纳夫人和云片羽报告。戴纳夫人恰好去了某贵族太太在城郊庄园里做客，一时半会绝对回不来，菲克斯也不在家中，所以餐厅员工累得像条狗，跑了半个城区才在光明教堂找到了云片羽。

云片羽事感蹊跷，红罂果大概就是异界的罂粟，连外形和作用都和罂粟一样，历史上古七国里就有一个因上层流行吸食红罂果间接导致亡国的，所以亚克多斯帝国明令禁止非法贩卖、使用和服食红罂粟，要是绿萝餐厅爆出使用它招揽客人，那不只餐厅毁于一旦，就连戴纳家也要受牵连，声名狼藉。

云片羽很清楚，她接管绿萝餐厅开创新菜品时，有留意餐厅的老板，老板是个实干家，见餐厅即将有起色，也跟着开始整顿风气，严惩了好几个散漫马虎和偷吃偷拿的员工，并认真的训练侍从们学习云片羽教导的新接客礼仪，他在卫生方面要求也格外严格，蔬菜稍微不新鲜了都能让他训斥个半天，导致云片羽怀疑他是处女座，所以她不太相信老板会冒险用毒品来增加生意，何况两个月内她几乎天天到餐厅去转悠，要是有人投毒她不会发现不了。

然而现在，先是有人匿名举报了绿萝餐厅，接着餐厅里又有突然冒出的半袋子红罂果壳，这绝对是餐厅里有内鬼，和外人勾结要陷害餐厅，并污蔑戴纳家族。

云片羽暂且不去想是谁捣鬼，首要是证明餐厅的清白。

她抵达餐厅时，餐厅已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老板和两个主厨都被治安队抓着准备带走，而旁人均在指指点点。

“等等，我是绿萝餐厅的负责人，就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她上去拦住他们。

“你是片羽.云？这餐厅不是戴纳家族的吗？”治安小队长问。

“我正是。这家餐厅是我从戴纳夫人那里转手接过来的，我有资金投入，所以我就是负责人。”云片羽没撒谎，餐厅的新装潢都是她掏的钱，她才投入了一大笔金币给老板用于前期经营。

“那就一并跟我们走吧。”治安小队一横脖子，两个队员就要上前拿人。

“等等。你们抓人总要有个理由的。”云片羽故意说得很大声：“律法规定，证据不足时，治安队只能请涉案人员协助调查。我们绿萝餐厅一贯自持本分，绝不会干触犯法律的事。还请你们要仔细查案，纵使我身为一位魔法师，也必然配合你们抓住是谁在污蔑我们餐厅！”

治安队长不高兴了，他知道眼前的女子身份，暗系魔法师兼戴纳家族长子的未婚妻，两个身份都挺麻烦。不过他还是开口道：“绿萝餐厅涉嫌投毒招揽客人，我们要带涉案的主要人员回去进行调查。”

“队长大人你可说错了，我们餐厅是被诬告使用了违禁食物，没有投毒。何况你们只是找了到红罂果壳，并不能证明我们餐厅有将它加入到菜肴中，甚至还不能证明这违禁品是我们餐厅的，它上面没写名字。”

“我们带你们回去不就为了查清楚真相吗？今天你们端上桌的菜肴全部会化验，要是真化验出问题来，你们可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那就请化验出结果后再来找我们吧，否则仅凭此证据，还不能抓人。”云片羽直接站到老板跟厨师跟前，挡住治安队，说：“要菜肴里真有问题，你们大可再找上门来，我们绿萝餐厅行事光明，绝对不会跑，而且要真是红罂果，你们可直接到戴纳宅邸找我。”

“你说得可真像站在教堂前的无辜之人啊。”马卡罗伯爵带着数名仆人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一现身就面露轻蔑：“你来双月城也有两个月之久，怎么戴纳夫人还没教会你知法守法呢？严重妨碍公务已经不是举止粗俗的范围了。”

“原来是伯爵大人啊，我还以为是哪来的闲汉呢。”云片羽反唇相讥：“你和你儿子已经康复了，今后可要多加注意啊，肥胖和好色至短寿的情况太多见了。”

马卡罗伯爵从鼻孔哼一声，对治安小队长和检查员说：“各位，你们何必与一个异族计较呢，你们是公事公办，要对全城百姓的安危负责，还是快些人带走审讯吧。”

“伯爵，我们餐厅的事与你无关，”云片羽说：“你这样插手难道就不是妨碍公务吗？”

“我也只是提出意见而已，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方案吗？”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检查员可以先把菜肴打包带去化验，要真出了问题再来找我们。”

“哼，化验需要数天时间，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动手脚。我听闻暗系魔法里也有用毒解毒的魔法，你要是用了什么特殊魔法，没准就能解去饭菜里的毒呢？”伯爵说。

治安队等人闻言吓了一跳，他们是隐约听闻云片羽有暗系法师的名头，但还真不清楚暗系魔法有什么能力，要真像马卡罗伯爵所说的，暗系法师能用毒解毒，将有问题的菜肴里的红罂果成分去掉了，查不出问题也罢，要是不小心惹到她，日后哪天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们这些普通人下毒，他们可不就死得糊里糊涂吗。

同样围观的群众也小声嘀咕。

“不是吧，绿萝餐厅居然是用红罂果揽客？”

“要是真的，老板的心太黑了。”

“天哪，我还计划攒一笔钱带妻子儿子来里面吃顿好的，幸好没去。”

“我已经去过两次，要餐厅真有问题，不能就这么算了，谁知那红罂果会不会危害我的健康？老板必须赔偿。”

“对，一定要他们赔，还得狠狠赔！这种丧良心的事必须受罚！”

不少人越说越气，开始骂起来。

云片羽不气不怒：“既然伯爵你话说得这么吓人，那么检查员先生，就请你当众检验还我们餐厅一个清白吧。放心，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绝对不会碰这些菜肴的。”

“这可不行……”检查员刚要说话，马卡罗伯爵就插嘴了：“慢！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要检查员当众检验？这里人多，检查员又没携带检验物品，怎么进行？”

“你们可以回去拿。”

“太麻烦了。不如我们用更简单方法解决吧……你敢接受‘真言水’的测试吗？”马卡罗伯爵说道：“喝下真言水，然后说实话。”

真言水？！民众一听就惊讶了。

云片羽则立刻明白了：原来又是你捣鬼啊，原来你的目的在此啊。

真言水，说白了就是充满大量光元素的纯水，最早是光明教会发明出来用于治疗疾病，不知何时起，民众们相信它具有使人说真话的能力，喝下它的人只能说真话，一旦说谎就会肚子剧痛乃至吐血，传闻古七国就有国王用此检测臣民的忠心。至今还有许多人坚信它的效果，不少情侣都会喝下它来证明对恋人的忠贞。为此，它也是光明教会最赚钱的商品之一。

其实它完全没有检验真话的能力，大部说真话的效果来源于人们对它功效的坚信不疑，因为害怕会肚子疼到吐血所以就只能说真话了。

这样听起来就算云片羽当众喝了它也没什么问题，然而恰恰相反。

普通人或者是别系魔法师喝下光元素的水并不会有任何副作用，但如果是暗系体质的人喝，不亚于喝硫酸，尤其是对暗系法师的危害最大，法力越强的人其内脏受损的情况就会越严重。

马卡罗伯爵就是抓住这一点，想要逼着云片羽当众喝下这杯等同毒药的物质。

他的算盘打得很好，关于真言水会对暗系法师造成严重副作用的事，一般民众皆不知，毕竟现在暗系法师都东躲西藏起来了，平民一生都不一定能碰到一个，又怎么会听到有关他们的事呢。

所以若云片羽当众拒绝喝圣水，民众们一定会认为她心里有鬼，绿萝餐厅肯定使用了红罂果，这样舆论闹起来，他再背后推波助澜，没几天功夫就能让餐厅倒闭关门，戴纳家名声变臭。

马卡罗伯爵一本正经的问治安小队长等人：“你们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这个嘛……。”治安小队长迟疑了，用‘真言水’检测太过儿戏了，要真有用的话，那治安部门的工作可轻松多了，抓到犯人直接灌一瓶再审讯，多容易。

但他也不傻，马卡罗伯爵突然冒出干涉，显然别有目的，加上马卡罗家和戴纳家的矛盾，今早的匿名举报人……

“我们还是带回去进行化验吧。”餐饮检查员说。

“太麻烦了，”马卡罗伯爵一口回绝：“看看四周，群众们都想搞清楚餐厅究竟有没有使用违禁品坑害他们，所以还是当众检验更好，各位，你们想不想你们曾经是否被绿萝餐厅坑害过呢？”

马卡罗这样一说，群众们的议论更大声了，他们多半都是信真言水的厉害。治安部关门调查然后贴告示，不如这样在公开场合证明清白更让人安心。绿萝餐厅要真有问题，当场封门抓人，要没问题，也可继续营业，这样便貌似提议不错。

检查员刚想说话就被治安小队长制止了。

马卡罗伯爵这才对云片羽说：“你敢接受‘真言圣水’的测试吗？”他一边说一边让仆人拿出一个玻璃瓶。瓶子里的水极为清澈，在阳光下好似里面微微发着点点亮光，那就是光元素。因为浓度太过，已经达到了常人肉眼可见的程度。

他高高举起，就差绕着餐厅大门走一圈，再伸到云片羽跟前：“片羽.云，你想要快点解决麻烦，就喝了这水，既然你坚称你们餐厅没犯法，那就证明给我们看吧。”

“小姐千万不要答应啊，那水肯定有问题。”餐厅老板忙说，他凭直觉也觉得马卡罗伯爵要使坏。

“这是真的真言水，绝无任何虚假。”马卡罗伯爵说：“我可以喝给你们看。”

“就算水没问题，但给云小姐喝未必能有用。”餐厅老板说：“如果是有人瞒着我们往菜肴里放红罂果呢？云小姐完全不知情，那让她喝真言水就没意义了。何况我们根本没放！”

“闭嘴！你一介平民敢在我这位伯爵跟前插嘴，是想挨鞭子吗！”马卡罗伯爵勃然大怒，他身边的仆人立即对餐厅老板目露凶光。

“慢，你不就是要请我喝水吗？”云片羽说：“正巧我也口渴了，谢谢。”

她主动上前，从马卡罗伯爵手中接过瓶子。

“这想必花了你不少钱吧。请我喝这么贵的水，你不行疼？”她拧开瓶盖。

“再贵都不心疼。”马卡罗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

这可是他特意到魔法公会花大价钱买的超高浓度光元素的水，别说法师了，就是一头暗系魔兽也要疼上三天三夜。

快喝吧。这是你欺负并欺骗我儿子的惩罚！

原来那天巴卡从绿萝餐厅回家后就被马卡罗伯爵逮个正着，还没训斥完，城主就召见他们父子，训斥一顿叫他们闭门思过。马卡罗伯爵又把账算到云片羽头上，决定狠狠教训她一顿，想了几天便想到这条毒计。

云片羽若是拒绝喝真言水，围观者就会相信绿萝餐厅有问题，搞臭了绿萝餐厅的名声后戴纳家的名声也跟着有了污点，若她喝了真言水，疼得满地打滚，同样也会让围观者认为她是说了谎话而受惩罚。这完全就是个无解难题。

但云片羽选择硬着头皮喝下去，马卡罗伯爵能不乐吗？

他死死盯着云片羽拿瓶子的手，恨不得亲手灌。

谁知云片羽只是把瓶子放在嘴边晃了一下就放下了：“马卡罗，你要我喝我就非得喝吗，你以为你是皇帝啊。”

“你这分明是心虚了。餐厅果然有问题。大家都看到了吗，他们……”

“别贼喊捉贼了，我知道今天的事就是你干的，马卡罗伯爵，你的阴谋太简单也太没品位了，陷害我们餐厅的声誉就能让你高兴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你派人往我们餐厅偷放红罂果吧，还诬告我们违反禁令，你的心可真阴险。”

“片羽.云，说话前可要想清楚，这样污蔑我可是要挨鞭子的。”

“好啊，既然你既然逼着我喝真言水来证明餐厅的清白，那你又怎么证明今天的事情不是你设计害我们的？你敢以主神之名发誓吗？”

“哼，那我也喝真言水。”

“不行，这真言水是我的，我另有别的方法能检测一个人真假话。”云片羽手一晃，一条缀满多颗小珠玉的项链出现了。

她大声对四周的人说：“这条项链是件灵级法器，也能测试谎言。佩戴它的人，如果说谎了，项链就会勒紧造成窒息。马卡罗伯爵，你敢不敢戴上它试一试？”

“我从没听说过这东西，谁知它真的能不能检测谎言？”

“我可以带给你试试。”云片羽说完，就让老板取一条猪腿过来，她用项链将猪腿连同自己的手腕一起捆好。然后她说道：“我是女的。”

老板等人：……

项链纹丝不动。

“其实我是男人。”云片羽又说，一说完，项链就收缩了，众人可清楚看见云片羽的手腕和猪腿被大力勒紧，她快速抽出了手，下一秒那条猪腿就被勒得紧贴骨头，一圈肥厚的皮肉都勒到断开外翻。

“好厉害！”群众哗然。

马卡罗伯爵的脸色剧变。

云片羽擦干净项链说：“这件法器是古雅达朵儿国流传下的宝物，古代国王用它来检验臣子的忠心，马卡罗伯爵你若不还不信，我可以请魔法公会的人来鉴别它的真伪。当然了，我先把真言水喝了再说。”

她擦干净项链，拿过真言水，在众人没反应过来前，一口气咕咕嘟嘟全喝完了。

“好了。”云片羽放下这至少300毫升的空瓶，大声说：“我们绿萝餐厅绝对没有用红罂果给菜肴提味并坑害客人。”

一秒、两秒、三秒……

足有一分钟时间过去，云片羽依然脸色正常，没一丝难受样。

群众们又小声嘀咕了：“看，她喝了也说了话，一点事都没有，应该是真的吧？”

“恩，绿萝餐厅是真的没有放红罂果啊。这我就放心了。”

“真言水还能有假？”

“餐厅真是被冤枉的。那是谁要害他们呢？”

“还能有谁……”

很快，议论的风头转变，马卡罗伯爵见势不妙，想要说些什么快点离开。

“伯爵先别走！”云片羽拿着项链冲马卡罗伯爵递过去：“戴上它！证明你的清白！”

“我堂堂帝国伯爵，你这个贱民敢以下犯上逼迫我？太放肆了，我这就去法院告你。”马卡罗伯爵一转身，作势要走。

然后，他们就被一个带着头盔遮住了脸的精灵给拦住了路。

绿风背着弓箭，沉默的站立在人群中，却有一种极为压迫外界的视觉感。

马卡罗伯爵的护卫只是望着就心生畏惧，谁也不敢上前动手。

“我说了先别走啊。伯爵你是听不懂通用语吗？”云片羽的声音从马卡罗伯爵背后鬼气森森的响起：“我可没逼迫你，只是请你证明你不是陷害我们餐厅的元凶。正好治安队就在这里，快些证明了你的清白对你的声誉也更有利！”

“不行，这种荒唐检验的行为又有什么根据！”马卡罗伯爵说：“谁知道那项链是不是被你做了什么手脚，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加害我吗？治安队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废话少说，快戴上项链，刚才你逼我喝真言水，现在反过来你自己却不敢了？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不戴，今天就别走了！”

绿风没拿弓，而是抽出绑大腿上的匕首握住。这一举动，让马卡罗博伯爵的护卫开始警戒。

马卡罗伯爵没想到云片羽喝了后，会没一点反应，照理说她就算强撑着不捂肚子躺地上，也该面露痛苦难受，怎么会这样？他事先可是再三确认过瓶子里装的是纯光元素的水啊。

伯爵下意思转身，正瞅见了云片羽在瞪着他，一双黑瞳仿佛冻结的黑冰，溢出摄人心魄的寒气。

饶是一贯做贼不心虚的马卡罗伯爵也吓得不说话了。

“伯爵，也请你证明你与陷害我们餐厅的恶人无关，请戴上项链！”餐厅老板喊起来。

他也是豁出去了，他很清楚有些贵族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把平民害到家破人亡都不停手的程度，今天餐厅被偷放的是违禁的红罂果，明天是不是就要投毒害得他一家老小下狱？！反正他全家都跟定了戴纳家，既然马卡罗伯爵是死对头，就绝不能留情！

“戴！”老板一喊，厨师伙计加领班侍从也喊起来了。

群众们这时还有什么看不明白，有几个曾被马卡罗父子欺负过的平民倒是起哄了：“戴！戴！戴！”

“戴！戴！戴！”很快，满场响起整齐的叫喊声。

众怒难犯，马卡罗伯爵的护卫本做好突围的准备，却突然被数百人围住，要真动起手来伤了人肯定要落下罪名，他们的主人是不会为保他们而跟法律作对的。至于马卡罗伯爵自己更是骑虎难下。

他不由冲治安小队长说：“喂，你们就站在哪里不动吗？！”

治安队和检查员装聋作哑，马卡罗伯爵先是喧宾夺主，干涉他们办公执法，后又直接咄咄逼人的要云片羽当众喝真言水，傻子才信他没涉案，他们干嘛要帮伯爵？这事要让铁面无私的克鲁特法官知道，也会这么办，他们帮了伯爵反而是助纣为虐，要受罚。

“戴！他得承担责任！必须戴！”喊声更大了，整条街都回响清晰。

马卡罗伯爵见自己陷入到孤立状态下，满头冷汗，一只手颤抖的伸向云片羽手中的真言项链。

“哦，顺便说一句，从前有个说谎话的臣子，整个脑袋都被绞下来了。”云片羽加重语气。

马卡罗伯爵把项链打翻在地上。

“太过分了，身为贵族即便陷入绝境也该维持住优雅的风度吧。伯爵，你现在这样，可真难看。”云片羽说，然后一扬手，让现场的喊声压下了几分。

“绿风，让他们走。”

绿风收刀，侧身让开路。

马卡罗伯爵见状，满心怀疑的望向云片羽。

“我的人品可没你那么卑鄙，今天就放你们一马。不过可没有下次了伯爵大人。老板，这里就交给你负责吧，我先进去了。”她捡起项链，丢下一句就转身走进餐厅：“眼不见为净，我可要好好睡个午觉休息一会儿。”

云片羽进了大门，一同进来的还有大厨和几个侍从。

“云小姐，您太厉害了！轻松一下就让马卡罗伯爵栽了跟头。”大厨伸出拇指夸道。

“那是他自作自受。好了，我得回家一趟，就接下来就交给你们负责吧。”

“好的。您是不舒服吗？”

“不，我现在可是非常舒服呢，感觉就像快要晋级了。”

说完，她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