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再入暗妖寻人（二）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云片羽毫不客气的直言：“你是我们当中最弱的一个，这里比你强的数不胜数。”

“我知道，这场涉及戴纳家荣誉的决斗必须由我来参加。”菲克斯的蓝眼睛透出执着的光，他说：“卡萨拿走了我们家族的戒指，我得将它夺回！”这是他曾发过的誓。

少年突然爆发的气势和那份执着让云片羽且惊且叹，她明知必须劝阻菲克斯，海德萨姆能一眼看出菲克斯的战斗水平，别说他亲自下场，就算是挑上次跟绿风战斗的那个使刀的盗贼，都能秒杀菲克斯。

“菲克斯，抱歉，这次我不能……”

“让他去吧。”城主说。

“城主！”

“我了解你的担心，所以就由我来助菲克斯一臂之力吧。”城主说。

然后他快步上前，冲高座朗声喊：“海德萨姆！你是暗妖之主，你做事一贯讲究公平，你们订下的决斗也必然是光明正大的，勇士搏命血战，胜者荣誉加身，败者亦受尊敬。可是如果决斗两人的实力悬殊，那便算不上真正的搏命之战，败者遭到羞辱，胜者则更没有荣誉可言。”

他走到菲克斯身边，说：“我们派出的决斗勇士是这位少年，他是二级剑士，那么你们派出的人，也不要高过了二级，这样，才是对双方参与者的尊敬。”

“开什么玩笑！”“二级剑士算什么！”全场响起嘘声，可海德萨姆再次示意众人安静：“你的意思是，你们只肯派出最弱小的家伙出战，而且还要求我们也派和他一样弱的？”

“正是这个意思。”

“凭什么？难道就因为我讲究原则，就需被你们牵着鼻子走吗？！”

“因为这个少年有亲自参加的理由！”城主揽住菲克斯的肩膀，将他无形间推到众人的目光之下：“他曾被卡萨骗得险些倾家荡产，更重要的是，卡萨骗走了他父亲的遗物！身为儿子发誓要夺回遗物再正常不过了。海德萨姆，这场战斗对他而言意义重大，而你，是否可以成全他？这样，你才能欣赏到一场荣誉之战？”

海德萨姆没说话，眼如鹰视，打量着菲克斯，后者无惧众人窃窃私语的嘲笑，甚至不甘示弱的与海德萨姆对视。

“你是谁？”后者问。

“我是菲克斯.贝.戴纳，荣耀的戴纳家现任男爵。”

他自报出的身份让全场人有那么一点出神，这里不乏吹嘘是贵族后代的人，但可从没有一个真正的贵族敢踏足暗妖的心脏之地，很快，诸多窃窃私语在角落里交流。

“欣赏一位贵族的荣誉之战，这也不错。”海德萨姆说：“好，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城主说。

“哥哥好棒。”薇薇安小声赞。

“口才不错。”等城主回到他们身边时，云片羽也小声说。

“这算是谢我吗？”城主偏过头来笑问，但云片羽没听到，她越过他，对菲克斯絮絮叨叨的叮嘱。

“如果对手也是二级，那么比的就是剑术和实战经验。别给赤火丢脸。”

“这点我有信心。赤火先生是位好老师。”菲克斯脱掉外套，解开袖扣，目光从云片羽身上转移到薇薇安身上：“别担心，我会获胜的。”

“可是，暗妖会不会趁决斗时把人偷偷送走。”薇薇安说：“我不认为黑帮会讲信用。”

菲克斯神情变了。

“我早让赤火守在最近的街道口。”云片羽说：“他逃不了。”

菲克斯点头，然后以一种以无所畏惧的气势，在满场狂呼高喊中，走进武斗场。

“去死！”“干！猪猡贵族！”“别想活着离开！”

“菲克斯！加油！”薇薇安叫喊道！

面对四面八方的嘲讽唾骂，菲克斯充耳不闻，他单手握着剑，剑刃斜垂向地面，静待对手。

一个身影进入到武斗场里，他比菲克斯矮一点点，却肌肉精壮，体态矫健。他的现身，令全场的喧闹暂停了两三秒。

“这……”薇薇安难掩惊讶：“开玩笑吧？”

“兽人？！”茉莉的声音也带上不确定性。

“是的。”城主下判断语，并补充一句：“初级，可能是火系。”

“太好了，那菲克斯不是稳赢吗？”薇薇安欢喜的说，又高喊：“菲克斯加油！”

云片羽和城主并不像薇薇安那般乐观，菲克斯本人也是如此。

对战的兽人是一个豹人，他的脸似人面但唇鼻似豹，头颅两侧有竖起的大猫耳，面部有胡须，周身毛发浓密，呈淡黄色并带有棕色斑纹，他只穿着一条半膝裤，没有上衣没有穿鞋，更没带任何武器。

大体上来说，在体能方面，兽人比人族出色得多，尤其是猛兽类的兽人，他们在力量、速度、敏捷、弹跳力乃至五感等方面都远强过一般人类，并且拥有几乎与野兽同等的敏感直觉和凶残野性，战斗起来可比人族棘手。

因此虽然他仅有初级，可加上本身优秀的体能，综合实力绝不比菲克斯差。

这可真算一场旗鼓相当的战斗啊。

“看背部的斑纹是比丘豹人，属于豹人族的一个小族。”城主小声说：“善伏击，身形矫健。”

“他有什么弱点吗？”茉莉问。

“怕热怕火。”

“他的爪子有毒吗？”

“没有。”

云片羽还准备说些什么，海德萨姆突然又喊停。

“慢着，你们这些外来者，我还要追加一条要求。”海德萨姆说：“如果你赢了，你们可以带走卡萨，但如果你们输了……”他身体在高座上前倾，盯着不远处的云片羽，如猛兽捕食的视线仿佛穿透了面具直射在她脸上：“片羽.云，你要加入我们暗妖，并与我签订主仆契约奉我为主！”

话一出口，双方人员皆惊。

“这也太过分了！”城主不悦。

“是你们无礼的闯入我家中开口要人，又强行要求决斗，你们总不能一点代价也不付吧。”海德萨姆说。

“好！”云片羽说。

“这不行！”菲克斯在场内急了：“你不能答应他，那……”

“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她平静的盯着他，反问道：“反正你肯定会赢不是？”

少年愣了半晌，后无比郑重的点头。

云片羽走上台阶，来到海德萨姆跟前，靠近后者时，她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无意外渗的庞大威压和煞气，那是快要突破至地领级时才会有的可怕气魄，如隐藏在空气里的无数刀剑，冷光锋锐，令旁者不寒而栗。

但云片羽还是摆出镇定自若的表情，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用刀割破手指，再把流血的手伸了过去，海德萨姆也同样做，一位法师上前，开始施展契约魔法，云片羽和海德萨姆同时念咒，他们的鲜血从伤口出滴落在半空，汇合成一股，化作契约文字，极快的缠绕到两人的右手上。

云片羽刻意留心，这种等级的契约魔法，海德萨姆也无法摆脱，若有人毁约，毁约者的契约会立刻成为毒药腐蚀掉心脏。她点点头，收回手。

等她返回时，城主一把拉起她的右手，疼惜的看着那白皙皮肤上的契约纹。

云片羽迅速抽回手，城主的目光追随着她，欲言又止。

“别让我失望。”云片羽遥指着菲克斯说：“我可是把自己的自由全压在你身上了。”

菲克斯的视线在那布满契约的手上，吞了口口水。

他转身，重新将注意力放到猫人身上。

豹人一上场，便观察起菲克斯，前者的一双黄黑相间的兽瞳散发着渗人的金属光，很快，他的鼻翼两侧浮现了三道笑纹，这野兽式的微笑使面容透出几分渴望狩猎的感觉。他抬起双手，左右手共有八根肥短的手指，但每根的指甲都长粗锐利，相互敲击时居然传出金石的清脆音。

豹人轻轻的低哮，像幼兽的啸声，仿佛是攻击的鼓声，惹得全场呼声再起，稍后，豹人蹲下，开始旁若无人的舔手掌，先舔掌心后舔手背，毛茸茸的尾巴更在背后一摇一摇。

本高度戒备的菲克斯有点懵。

云片羽捂脸：这究竟是豹子还是猫啊。

菲克斯回神，意识到这极为适合先发制人，他握紧长剑挥出，淡得几乎透明的绿色剑气形成一道刀刃，飞斩向专心舔毛的豹人。

剑气风刃在半个呼吸间已临近豹人，对方散漫的身影突然晃动，变成虚像，避开了风刃，菲克斯神色未变，本来他的第一击仅为投石问路，只拿出三分力，然而他的眼睛并没捕捉到敌人的实体，对方居然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凭空消失了一样，

是背后！菲克斯不回头不转身，直接单手握剑，贴腰往后斜送而出，剑未刺出时他耳畔已有风声呼啸，由远及近极快袭来，但菲克斯早已预料，剑尖更加猛烈的刺向身后，在豹人的利爪抓破他的脑袋前逼得对方扭腰撤退。

防御时，感觉像有只马蜂压着气流从耳廓外嗡鸣飞过，菲克斯晃晃脑袋，稳定心神，偷袭落空的豹人半空翻转三百六十度，四肢平稳着地，以尖爪钩住地面以停下，此刻他的形态像极了一只凶猛的虎豹，眼神更满是轻蔑。

抓地的利爪上有了一层蒙蒙红光，可见附着的火元素并不稀薄，初级魔法剑士能操控的元素量少，何况火系从来都也无法防御刀剑，所以火系剑士多将火焰集中，用于攻击时的武器之上，火焰略多者再分化一部分护住要害。

菲克斯判断这个豹人将大量火元素集于四爪之上，而不做防御，一定是对自身的敏捷度极有信心。果然，下一回合，对方率先发动攻击，精瘦矫健的身影化作一道褐黄光明，他奔袭的速度比刚才快了近两倍，红光利爪挥舞，隐带尖厉的破空声，菲克斯改攻为守，让狂风回防周身。

电光石火间，他一剑长横挡住了豹人的右爪，但豹人的左爪从他视线下方飞快的划向他的小腹，可菲克斯不躲不避，任由红光利爪刺向衣服上的风系防御层，爆裂一串犹如小闪电般的火花，嘶嘶作响，菲克斯对这种轻微的疼痛连哼也没哼一声，直接用剑刃带动豹人的右臂往左牵动，卸去对方的攻击力道，再腾出左手抓住对方的颈部，抬脚以膝盖闪电般顶向豹人的鼻子，他本比豹人略高，猛的跳起发力，以密集的风元素加持的膝盖硬如铁棍，如果击中对方的鼻子，哪怕对方是兽人也绝对会鼻孔大出血，更严重还会鼻梁骨折，然而那双兽瞳冷光一闪，身体斜晃，以人类无法拥有的柔韧度，往后弯折身躯，避开了菲克斯的膝顶，在以前爪抓地，一双右腿蹬起，灵活如手臂般刺向菲克斯的脸，将他生生逼退停手。

险些被脚爪划破脸的菲克斯后退两步站稳身体，就由以长剑猛攻，豹人的利爪不甘示弱连连或防或攻，武斗场内两道身影越战越快，剑爪相抵如雷电冒火，风羽火元素乱射如刀刃破坏，场内一时电火闪烁，两色气刃横飞，地面被砍出道道深痕，无数碎石随两人战斗而乱窜不定气流飞扬，犹如小面积的沙尘暴，将两人身影掩盖。

但这完全不会阻碍到云片羽等感官超强人士的观战。

“你说把命运交给菲克斯去赌了。”城主忽然问：“你真不担心吗？”

“我说了，他会赢。”晕拍浓郁盯着武斗场中的背影回答。

因为这场战斗，菲克斯输不起。

连续三回合战斗，情形并没有一面倒，豹人的身体格外柔韧敏捷，能做出许多人类练瑜伽也达不到的极限姿态，他不只用前掌，后脚掌也能化作武器攻击，若是单肉搏菲克斯绝对无法撑过三回合，可菲克斯有二级这一优势，也算势均力敌。

再次避开一双利爪削掉鼻尖的危机后，菲克斯左腿往前迈出一大步，使整个身体前倾得几乎要趴地上，手中长剑舞动如蛇，寒光乱闪，均是奔向豹人的双腿，猫人扭腰急速后退，菲克斯奋起直追，一直逼得猫人靠到围墙一侧，眼前对方陷入危境，菲克斯大喝一声，长剑上端狂风鼓胀，急急刺出，豹人浑然不惧，右手利爪太高猛插入墙壁内，再接力往上一跳，跳起四五米高避开了长剑。

轰鸣声中，菲克斯的长剑刺入墙壁内，坚硬的花岗岩石砖被刺入近三十厘米深，他的剑气没来得及收回而直接灌入墙壁中，数块石砖噼啪粉碎。

菲克斯想抽剑，因为他能感觉到跳至不远处的豹人已再次奔袭而来，这次褐黄色的身影中四道红光更加鲜明，对方真像老虎般四肢着地奔跑，他的面容更带着一股凶残的杀气，欲打算在菲克斯抽出长剑回防前打败他。

冷汗滑落菲克斯的额头，他用力从墙上拔出剑，然而转身时，那凶相毕露的兽头已临在眼前，能闻到对方呼出的腥臭血气，而那高扬起的双臂，合拢手指形成一柄煞气流淌的铡刀，气势汹汹的从菲克斯头顶斩下，欲将他一切为二。

噗嗤！

一声轻微的刀切石头的碎裂声伴随骤然爆发的狂风再次横扫全场，气浪卷着沙尘翻滚遍及整个场地，旁观者无不禁声，屏息以待，等尘埃落地时，两道身影俨然分开数米远，豹人捂住右爪单膝跪在地上，脚边更是殷红斑斑。

对面，菲克斯的衬衣上也被利爪划破出大大小小的口子，可最明显的只有最初腹部的伤口，裸露出的皮肉有一道红肿划痕，伤口周围的衣料则呈现被烧焦的痕迹。

明显的，石板上的一抹鲜血代表了菲克斯占据上风。

少年横起长剑于胸前，沾血的剑刃倒映出他明亮犀利的眼睛，一股豪气更激荡胸腔。

“太棒了！”薇薇安拍手。

城主也点头。

云片羽面容依然静如止水，她看清了之前的交手，菲克斯抽剑回防的速度比豹人预料的快了0.05秒，所以从上斩下的利爪不得不中途变了轨迹，否则即便重创菲克斯的同时自己的手筋也会被由下至上狠刺的剑气斩断，所以他改为化利爪为匕首想刺穿对方肩关节。

但就是因为豹人的攻击改变轨迹而略微停滞了一瞬息，菲克斯仿佛预知了他的想法，右腕猛翻，寒光刃口上竖对准了猫掌，风元素更完美防护双肩，豹人被逼得再次收掌，可还是慢了一排，右手的掌垫被刀刃上的斗气刺破，顿时皮肉外翻，血管断裂。

也辛亏豹人退得快，以他的火焰还难以抵挡菲克斯的凌厉剑气，如果他再退的半0.1秒，右手四爪会被整齐的切掉，那可就不是只流出几毫升鲜血那么轻微了。

云片羽对菲克斯的剑术进步并不意外，他可是受赤火这个数百年前的天域剑士指导，对方丰富的经验和战斗心得绝对够菲克斯学习上两三年的。令她在意的是，菲克斯刚才的举动，似乎是提前看出了豹人的攻击，否则他不会有那么快的反应抽剑回防。

演武场内，菲克斯喘息低沉，虽然体力消耗了不少，但他已能看清对方的攻击路线，下一步要进行预测了。

因为赤火生前与兽人有过作战经验，所以他老早就跟菲克斯提过，有些兽人作战时会无意识做些小举动，多观察，没准能摸索出对方的攻击习惯。

刚才，菲克斯时刻留心豹人的举动，果然，对方头顶那两只大猫耳会时不时的转动，左耳朵外转就是要从左侧发动进攻，右耳外转就是从右侧，如果背后的尾巴突然抽动一下，那便是打算绕道伏击诸如此类的。

真是头脑单纯的大猫。菲克斯略微得意，希望接下来能速战速决。他紧紧盯着豹人的耳朵，又时不时留意尾巴的摇动方向，果不其然，豹人的右耳突然抖动了一下，眨眼后，那身影便在场地内划过一个圆弧形的奔跑轨迹，意图测量菲克斯左侧的视线盲点。

不对，是右侧！菲克斯长剑上绿烟翻涌动荡，又凝缩回剑刃上，霎时剑身仿佛变成了绿水晶制作的般剔透雪亮，他冷目如电，迅猛无比的挥斩向左侧，绿光细如一线，却杀气滚滚，朝敌人扑面袭去，而在豹人奔至他的剑尖范围内时，那毛茸茸的尾巴突然蜷缩了一下。

要绕道了！一定是背后！菲克斯身影回转，上半身极速扭动，长剑更顺势在周身舞出一道刺目强烈的电光圆弧后才回防至背后，他看也不看的朝着身后挥出雷霆之势的一剑，意欲一击并中。

战斗结束！

然后，那宛如奔雷突袭的一剑，却只斩开了虚无的空气，原本凝聚于剑尖的绿烟也系数涌向了虚无，将十几米外的墙壁上划开一道四五米长的剑痕。这是怎么回事？预计落空的菲克斯陷入短暂的呆滞中，没等回神，一道黄影疾如闪电，急略过眼前，菲克斯的耳畔听到了防御层被撕裂的那声细微轻响，肩膀几乎是同时传来钻心的刺痛，巨大的咬合力宛如一把带刺的老虎钳要将他的肩胛骨给咬碎了似的。

菲克斯咬牙克制了涌上喉咙的惨叫，他握剑的手想要不想的朝着左肩打出一拳，正中豹人的头盖骨，感觉像打在覆毛皮的花岗岩上，立即的他的五根指骨像开裂了般疼痛，连剑都握不稳了。可对方并未松口，他又挥出一拳，这次凝聚起斗气保护了拳头，更打向了豹人柔软的鼻子，对方这才松口，并连连蹦跳出他的长剑攻击范围。

其实他不必躲远，菲克斯也暂时无法攻击他，他左肩的衣服被撕开一个大口子，裸露的肩部皮肤飙出一抹血珠，少许溅在他脸颊上，他偏头看去，肩部斜方肌上有一个清晰的咬痕，四颗尖牙留下的小洞正泊泊渗血，持续的疼痛抽打着他的神经。

袭击成功的豹人，轻巧四爪落地的站在距离他六七米远的地方，他嘴巴四周的绒毛沾染了一层血红，豹人得意的伸出粉红带刺的舌头，围着嘴巴舔了一圈，咂巴两声。

菲克斯还没反应，但场外某人炸了！

“居然敢咬菲克斯！这么深一定会留下疤痕的！”薇薇安喝骂，甜美的面容覆上一层暗戾阴影：“明明只是丑陋下贱的兽类！不可原谅！看我不把你……”

云片羽被薇薇安罕见的失控反应搞得一愣，城主眼疾手快拦住欲施法的妹妹：“冷静，这是一对一决斗，不能插手！”

“没事的，伤疤可是男子汉的勋章……”云片羽安慰道，可被薇薇安反瞪一眼，那翠绿如宝石的眼瞳如冰雪下的冷冥绿火，阴光森森。

云片羽莫名一寒，改口道：“用魔法能治好，绝不留疤。”

薇薇安这才平息。

“抱歉，她太担心菲克斯了。”城主说。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云片羽说。

菲克斯捂住流血的肩膀，喘息沉重，很庆幸伤在左肩，骨骼关节还能活动，并不影响右手执剑，没关系，他大意了才受伤，接下来不会的。

然而尝到了血味的豹人，眼瞳骤变，本眯成细线的眼瞳扩张成椭圆形，鼻翼更剧烈煽动，整个面容渐显凶恶。

“兽化了。”城主说，语气里满是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