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圣子与魔王的初次见面（二）

第四把光剑的体积约是前者的一倍有余，但更可怕的是，在它剑柄的上端，还可瞥见六把光剑，一把比一把巨大，尤其是最后一把，目测简直像世上最大的山，海格力斯山一样巍峨高大，光耀百里之外也可见。

传闻，第七把光剑能劈分浩瀚的墨珠海，第八把光剑，能刺穿龙皇的鳞甲留下深痕，至于最后一把，它的威力难以想象……

这时，在场的观众们，也跟着魔将一起瑟瑟发抖了。

尤其是魔眼众教，一开始的狂呼着为新鲜出炉的主人加油，可转瞬间，他们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杀上山来的光明圣子胖揍了他们的主人，把他们视为教会救星，能改变他们命运的魔将给揍得连他爹都认不出来了。

难道不是该反过来吗？魔将是什么啊，亿万魔族人口的魔界仅次于魔王的最强七十二个魔族之一啊，据说每一个均等同于人间的地领以上高手，甚至排名前五的魔将，更是与龙皇、精灵女王和兽巫大萨满比肩的水准，而魔王，传闻那更是能以一人身份单挑前面三强者的可怕强者。

可是他们亲眼所见的是，伟大的魔将大人居然被不过十六岁的光明圣子给一拳揍飞了？！！然后光明圣子居然连口气不喘的继续猛揍得魔将毫无还手之力！

究竟是他们召唤错了魔族还是他们眼睛出现幻觉了？总之，这个正吊打魔将、浑身被凶煞之气环绕的少年，真是那个世间人人称颂的天使转世的圣子？！他居然还用了圣级法器！还用得这么好！

黑袍老人化为咆哮帝咆哮得风中凌乱时，教徒们的冷汗更是一波接一波的狂流啊，而被两个乌甲战士架着赶来助战的战士比尔，都被在七剑悬顶为背景下的希斯给吓得不敢动弹了。

感情，刚才他的命不是幸运女神给的……而是光明圣子故意放他了一马的……

比尔的精神因恐惧而动摇了，体内的元晶立即炸裂出无数蛛网裂缝，他又吐出好几口血，倒地不醒。

“我堂堂第六十七魔将，魔界地位仅次于魔王！你们人间未来的君主，岂会败给你这样一个人族！”魔将大吼一声，体内极速膨胀，浓郁阴霾的魔气从他的每个毛孔中渗出并覆盖上全身，眨眼后，一头面目凶恶的怪物出现了，他的头颅尖嘴类似乌龟，却只有一只巨眼，和四只野兽般尖锐的耳朵，且仅是头部有毛发覆盖，发如长刺，从脖颈以下至尾部皆由鳞片覆盖，泛着幽绿之光，背上的硕大硬壳长满淬毒的尖刺，六条腿比石柱还粗，尾巴有两根，尖端如带倒刺的铁鞭，他站起来，从头到尾足有二十多米长，体态之庞大，格外骇人。

光明骑士们见状，一窝蜂的往外跑，魔眼众教回神后，跟着夺命而逃。

强者打架，他们这些小虾米不逃难道还得坐着等死？

这只独眼魔龟朝着天空张嘴，魔气从上下排尖牙中溢出，一阵如同寒风撕裂的鬼嚎响起，大得像热气球一样的黑色光球出现在他的大嘴前段，它看起来就像一百吨威力的TNT炸药。

希斯厌恶的看着狗急跳墙而展露出原型的魔将，真丑，每每看到魔族都要恶心他半天。

威廉的日记里，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对待朋友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没错！对待朋友（贝伦斯大陆的生灵）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魔族）要像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

这句话从今天起，就是他希斯.特尔费尔的座右铭了！

光明圣子蓝眸雪亮如镜，双手合拢，并指遥指那庞然大物。

“第四斩！”

长度超过三百米的光剑以五十倍音速飞飙，带着震得所有人的耳廓淌血的刺音，照着魔龟的独眼狠厉果决的斩下去！

轰！白光与黑球迸射出雷霆般的爆炸，前所未有的巨响过后，烟尘扬只数百米的高空久久不散，直到一阵魔法风刮来，吹走了差点形成沙尘暴的尘埃，本在山丘脚下留守的光明骑士与被俘虏的魔眼众教，看到了大吃一惊的画面。

这座山丘不见了。从远处看，郁郁葱葱的山地上突然凹陷了一大块土地，就好像一个人的头皮被突然剃掉了一大块。

原本暴露出完整体的魔将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天坑，地上的魔法阵、四周的石墙，也早被摧毁得连一点痕迹也看不见了，但空气中依然残余着浓烈的焦臭气味。

光明圣子高悬在深坑上面，仿佛一位天使降临，他衣衫整洁，连一头的金发都纹丝未乱。

只是一双蓝眸，略显晦暗。

不知过了多久，逃到远处用防护魔法卷轴避难的众人终于探出了头，并看到了这样的可怕场面。

希斯缓慢落地，摊开手，掌心是一块已破碎并灰白暗淡的晶体，那是他在发动第四次攻击前，从魔法阵中心捡拾回来的东西。

他握住晶体，扭头望向躲在远处的魔眼教主的眼神格外愤怒：“你们居然使用了人类的元晶！你们也是人，为什么要用这样残忍歹毒的行径对待自己的同族？！”

包括魔眼教主在内的魔眼众人纷纷跪倒开始求饶，好几人吓尿了裤子。

骑士长罗兰也被上司首次这般失态的发怒给惊吓到了，稍后，他意识到，魔眼教所做的，狠狠刺激到了圣子大人。

在世人眼中，光明圣子是光明教会的完美代言人，正义、仁慈、善良、强大、勇敢、，尤其是现任圣子之善良，传遍天下，即便是大奸大恶之徒，他也不会痛下杀手，而是极力劝解对方向神忏悔，并洗心革面，他的品德真的如同天使一般，纯净、仁德、不杀生。

但是，这也仅是对贝伦斯大陆上的各族生灵，他一旦碰上的对手是魔族，那么这位圣子大人，就会化身为恐怕强大的持剑天使，用尽全力去歼灭对方，甚至不死不休。

魔眼教虽身为人类，却做了无论放在哪个国家都是大罪的行为——奉邪恶为主，召唤魔族！

这样的罪人，光明圣子又岂会轻饶。

希斯闭眼，将告饶声排除于耳外，收拢波动不定的心绪重新进入深沉的精神世界，看到无辜而死的女孩儿童后又目睹将活人元晶用作召唤仪式，这样的双重刺激使他的怒意达到了顶底。

自从蓝枫森林中回来后，希斯就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质疑，他无疑是贝伦斯大陆有史以来最天才的人族，被称为‘希望之星’。而他从很早就决定将自己的力量全部奉献给守护大陆安危的理念中，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去做，世上总有一些受难的人他无法来得及拯救。

难道他还不够强？还是他不够努力？

他做付出心血乃至灵魂所做的事，有人在乎吗？他所做的，有意义吗？

希斯感到悲伤，同时又自责，更困惑。

‘……或许别人不在乎我的举动，但被我救过的人在乎，’忽然间，他想起在边境之城遇到那黑发青年所说的话：‘小吉利兄妹在乎，马丁叔在乎，失明的老人在乎，他们都在乎。’

‘总有人在乎，那么你做的就是有意义的。’

对，他所做的，至少那些被他拯救了的人们，他们在乎。

浑身冒起袅袅青烟，衣服破烂如乞丐，生命血条快见底的魔将，刚费力的从深坑爬出，就看见一双刺绣着金色魔法符文的纯白厚底鞋。

光明圣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扒在坑边缘的魔将。

第五把光剑在他身后的天空上蓄势待发，像准备毁灭大地的超级陨石。

“我给你十秒钟忏悔。”他说。

魔将流下的冷汗真的汇集成河。

“既然你不愿忏悔，那么……”他抬起的手掌，准备往下压。

“别打了，我投降我投降！求您饶我一命，我什么都听您的！我愿奉您为主。只要您能饶我一命！”

希斯单手抓起魔将将他提出深坑，然后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那丑陋的兽头上，厉声冷喝：“回答我，你究竟是不是魔将？！”

魔将痛哭流涕，他的脸被眼泪鼻涕一胡就更难看了，连声回答：“我不是七十二魔将！我不是！”

什么？！

返回来的魔眼众教不可置信。

“他不是魔将吗？”骑士长罗兰也惊讶了。

“恩，先前我本以为他是，但之后我观察了魔眼教所画的魔法阵，”希斯说：“这种魔法我在古书曾中看到过，它确实是召唤魔族的特殊魔法，但它的等级还不足以召唤到魔将级别，所以……”他转头对魔眼教主说：“你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魔眼教主如遭雷轰：“我不信！你撒谎！”

“是真的。”希斯认真且冰冷的说。

要召唤到七十二魔将级别的魔族，那种魔法也在光明教会藏书楼的历史古书中有记载，必须设立一系列特殊的召唤阵，以一颗九阶魔晶为主余下七八阶的魔晶九颗为辅，然后献上三千年轻男女的鲜血与性命……

这种极其残忍又后果恐怖的召唤术曾经在上个神纪元被七古国之一的雅达朵尔国国王使用过，最后也给整个王室乃至国家招来灭顶之灾。

因此，希斯再次对魔眼众教痛心不已。

明明同为人族，为什么崇拜邪魔？为了一点自身利益而还要把同胞手足们送给可怕的魔族蹂躏？！

主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们，纵使犯下大错，主也会给予罪人诚心悔改的机会！可为什么就是有人这样执迷不悟？

果然，这块大陆纵使得到了四百多年的安宁，但仍然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需要他来守护。

稍后，希斯质问伪魔将：“邪恶魔族，报上你真实的姓名与身份。”

“我叫蛤多格，是第六十七魔将‘卑刃之使’阿萨德君主身边的近身护卫。”

“那魔将阿萨德在哪里？你是他派来做探子探查我们人族的吗？！”

“不是不是，我是在外面时碰上了你们的召唤阵……其实、我的君主已经死了，就在一天前，一个可怕的杀魔狂人闯入我君主的城堡，他仅一人就把阿萨德君主与六千魔族守卫全部杀死，之后就连埋伏在城外的欲伏击他的数万魔族士兵也被全部歼灭！”

这下不只希斯，光明骑士、魔眼众教也大惊。

他们听到了什么？一个杀、魔、狂、人？杀死了一位魔将以及数万魔族？！这可能吗？

“不用紧张。”希斯说：“残忍的生死斗在魔族中极为常见，尤其是强大的魔族为争夺七十二魔将的排名所展开的杀戮更常见，所以这个魔族应该没有撒谎。”

闻言，光明骑士们都平静了，但魔眼教主等一帮人却欲哭无泪。

自从创教以来，他们组织的崇高理念就是召唤一位魔将降临人间，占据一方土地建国封王。魔将成为他们圣教的象征和最大依靠，而他教主将成为一国之王，再求魔将赐予长寿，他就能享受无尽的财富和至高权利了。

可是，辛苦多年，到头来，他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召唤魔法，而且还被光明教会追查上门来，然后召唤出来的魔族又败在了光明圣子的手里……

他们的故事就是一个大大的杯具。

“你说你是魔将身边的守卫，君主被杀，你是害怕了才私逃出来吧，不过你的实力与魔气流动很奇怪，是近段时间内突然提升了等级吧？快从实招来！”

同时，天空高悬的‘五把’光剑又压低了百米。

一时，伪魔将的身体像被太阳炙烤的水母一样冒烟了，他马上如竹筒倒豆子般说了：“我本只是魔将的近身侍卫，当时那狂人与君主战斗得极为激烈，甚至把君主的卑鄙暗堡都给打塌了……后来……后来小的好不容易在城堡倒塌坠落前逃出。小的可是一百三十小魔族中啃牯族，小的这一族有种特殊能力……”

“讲重点！”

“小的正要说！小的有种能力就是吃下别人的血肉就能吸收对方的力量甚至复制对方的战斗技能……小的找到了君主的部分残尸，吃掉了才进化成如此模样！”

众人顿时明白，敢情这魔族是吸收了真正魔将的部分魔气，又恰好被召唤过来，就想招摇撞骗一番，结果被前来调查的光明圣子给撞见了。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典型。

骑士长罗兰沉默，虽然这个魔将是假的，但实力也在地领上级至天域下级之间，那要是真正的魔将，又该有多么厉害？

“那你所说的那个杀魔狂人是谁？哪个种族的魔族？”

“他不是魔族！”魔龟惊叫起来：“他是人！他是你们的同族，只不过，很奇怪他居然有一副高等恶魔的外表！”

有着恶魔外表的人族？一派胡言。众人一听就不信。

希斯追问：“说清楚，把你知道的有关这个人的事统统讲出来！他是谁，他怎么到你们魔界去的？”

“小的不知道啊。那个杀魔狂人是在半年前突然出现的，没有哪个魔知道他的来历，只听闻，第一个惨遭杀害的是第六十四魔将，之后是领地邻近的第七十一魔将，接着又是其他魔将，他在我们魔界到处屠杀我们的族人，实在是……实在太可恶了……我们魔族，伟大的黑暗神的子民，何时沦到如此悲惨境地。”

“这一定是神的惩罚！”骑士长罗兰哼哼道：“你们在过去屠杀了我们多少同胞？如今也轮到你们成为遭屠杀的一方了。这就是我主所说的报应！这就是冥神的正义殿堂里说言的因果循环！”

“罗兰！”

“对不起，属下失言。”

“哼哼，你们这些人蠢人，果然还是没明白。”伪魔将突然冷笑起来：“那个杀魔狂人目的可不是为你们报仇，他是要当我们的魔王！”

此话一出，恰如惊雷炸响！

希斯揪住伪魔将，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的世界将很快的，再度燃起战火，”伪魔将用轻蔑又饱含恐吓的口吻说：“而这次，率领我们魔族前来的，将会是一个人类。呵呵呵，人间最终将属于我们，将属于无上的黑暗主神，无论是你们人族、精灵、矮人、兽人，还是其他的种族，无论你们反抗多少次，都最终将成为我主的奴隶，我们魔族会凌驾于万物生灵之上。”

看着光明圣子的蓝眸露出紧张，伪魔将丑陋的笑了。

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突然间，狂风再起，原本已不复原样的大地上骤然雷电交加，空无一物的空气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就好似一块透明的玻璃炸裂，很快，时空又撕裂开一道两米长的口子。

众人透过这道莫名出现的时空裂缝，看到了另一边的情景。

魔界黄天黑土的背景下，一个魔族站在那边，与他们隔空对视。

黑发、血眸、一身破烂披风。

从外表看，除了一对长角和背后的黑翼外，对方看起来就像个人。

不过首先也得忽略他正提着一个恶魔的头颅，以及他脚下遍布的残尸以及一片血海。

虽然知道那些堆积成山的尸骸都是魔族，但依然让另一边的围观众人头皮发麻，几欲呕吐。

这个魔族的面容并不是丑陋，甚至以人类的审美来说，是相当的英俊，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若涂脂，可仅仅对视，众人便从心底升起无名的恐惧，比刚才见到伪魔将时更感压力。

这就是真正的魔将吗？太恐怖了，望而生畏，真的望而生畏。

而这时，伪魔将大叫了起来：“快放了我！快啊，这个人、这个人就是那个……杀魔……”

话未说完，一道弯如玄月的黑光便贯穿了他的身体，将他从头到脚，一劈为二。

黑光骤然亮起骤然熄灭，快得连距离伪魔将最近的希斯都没能反应过来。

伪魔将像个被切开的烂番茄一样倒下来了，他的尸体上迅速燃起黑火。

时空门另一边的那魔族，放下了抬起的手指。

希斯这才如同回神般，马上高举双臂，天空中余下的五把光剑顿时再次压低向大地。同时，副官罗兰跟着清醒过来，大吼：“快封住门！千万别让他过来了！第二三小队速速施法！”

光明骑士们赶紧蜂拥而上，迅速分两排围住时空门，内层的人用剑割开手腕，以血直接在地上绘制魔法符文，同时外层的人开始咏唱魔法圣歌。

魔眼教主和教徒们怔怔的看着光明骑士用令他们惊讶无比的速度施展封印时空门的法术。他们不知道，‘封印魔界时空门’是光明教会中‘预防与应对三十九种重大灾难’中的一种。封印时空门的步骤对高等骑士而言，一年中均演练不下十四次，每月一次，所以正式施展起来自然轻车熟路，有条不紊。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恐惧。

伪魔将的一点骨灰残渣还撒在地上，谁都不敢放松精神。

尤其是光明圣子，希斯死死盯着对方，如果这头魔敢稍微朝时空门迈出一步，天空中的五把光剑必如雷霆降下，将对方轰回魔界。

这是身为光明圣子的希斯.特尔费尔和魔界未来的王沙威廉.撒旦的初次见面。

封印法术在骑士们奉献出的鲜血与圣歌中开始起效。白色泛金光的字符从地上飘起，飞向时空门，好似水泥糊墙般，开始填补破坏的时空结界。

时空门开始缩小塌陷，但速度不是很快，因此希斯心跳剧烈，他警惕着另一个世界里的那个魔，而对方就这么坦然的与他对视，那双红黑色的眼瞳像墨玉般深沉。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尸山血海中，不喜不怒，甚至对即将合拢的时空门无动于衷。

但如幽冥地狱般冰寒的煞气扑面而来。

骑士们在恐慌中加快了行动。

魔眼教主与教徒们瘫倒在地上，如果不是他们的眼睛里还有一点亮光，恐怕大家都以为他们死了。

这些人已经彻底对召唤魔将心灰意冷了。

最后一点时空间隙被光元素填补了。

那个魔族的身影也彻底消失了。

直到希斯确认了已经安全后，骑士们才敢松一口气，这些曾与无数邪恶强者战斗也不曾退缩的他们，此刻全没形象的用长枪撑着斜斜歪歪的身体，大叹光明神庇佑。

罗兰心有余悸的问道：“既然那魔族打开了时空门，为什么他不过来？”

“那时空门不是他打开的。”希斯面色阴沉如水，认真的说：“是魔眼教施展召唤术后，未能主动封印时空门，导致再次引发时空裂缝，那人，那个魔，”他顿了顿，说：“那魔族怕也是无意撞见的。”

“希斯大人，您说，那个……会不会就是……魔族口中所说的，杀魔狂人？”罗兰又问。

“不知道。如果他就是那魔族口中所言的杀魔狂人，那么即便他不是魔将，其实力恐怕已经达到七十二魔将中前二十的可能了。”

原本的伪魔将好歹也是挨了他两拳甚至抵挡了‘九星光剑’前四剑而不死的魔族，其等级恐怕也属于魔族中大领主的级别了，然而那个诡异的人形恶魔，却是轻易自如的一击，就将伪魔将斩杀，而近在身旁的他却来不及阻止。

这个魔族，如果成为魔王……

希斯的胸口突然发闷，身体一晃，险些倒下了，幸亏罗兰眼疾手快扶住了。

“我没事，只是法力透支。”他说，这才又挥手，将‘九星光剑’重新变回项链，挂到脖子上。

接下来，他需要好好休息，至于魔眼众教就交给属下骑士们去处理了。

希斯摸着项链上的十字架，脸色阴晴难定。

魔界，沙威廉淡淡然的看着时空门被人间的光明骑士们封印起来，那些人手毛脚乱的样子像是唯恐他会跳过去打劫他们一样。

稍后，他脑海中响起了系统君的声音，比起以往不见感情波动的情况，这次的电子音中居然带着一点遗憾口吻。

【玩家放弃‘穿越人间收取信徒建立自己的教会’的任务。】

【玩家放弃‘与光明教会的圣子决一胜负’的任务。】

【玩家，你为什么放弃任务？】

没有为什么，只是不想回人间。

那里，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沙威廉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