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图书馆的图纸

在全城的色狼都被玛利亚成衣店的新橱窗模特吸引住的第三天，店内迎来了首位年轻的女客人。

由于最近的失踪案，薇薇安也被城主禁足了三天，一出来便想找菲克斯和云片羽，先去戴纳府邸没找到人，后又来到玛利亚店中。

玛利亚为他们倒了刚推出不久的奶茶，冰冰的奶茶甘甜醇厚，薇薇安呷了一口，马上露出幸福的神色。

然后她指着橱窗直言不讳：“这样明显的诱饵，太一目了然了吧？”

“明显又如何？”云片羽说：“整个西区的年轻女子都不敢出门了，唯一的选择就是我们的模特，何况是位超级大美女，如此香甜的诱饵，就算绑架者明知是陷阱，也会跟嗅到血的鲨鱼一样难以自制。所以我们只要耐心等了。”

“没错。”菲克斯回答，他的目光紧紧窗外那些色狼们，恨不能从对方的神色间查出谁是绑架者。

云片羽将几份水果奶冻推到他们，这本是绿萝餐厅要推出的新甜品，最近街上人心惶惶，连带餐厅的生意也清淡了不少。

“你的耳环换新款了？”薇薇安不愧是魔法师，眼尖的看到云片羽耳垂上的耳环，红宝石的部分有些发黑，像掺了杂质。

“不，我把它试着制成法器。”

“成功了吗？云姐姐，我不知道原来你也有学炼金术！”

“只是简单的将传送阵封刻进宝石中，算不得炼金术。那太高深了我还不打算涉猎。”

“什么类型？”

“传送魔法，这样如果遇到强者而不想战斗，就能顺利逃脱。”

“土系？”

“是风系、水系混土系。这样海陆空三界都能使用。”

“耶耶耶！”薇薇安惊叫的站起来：“混合系？还是三种！你太厉害了！怎么做到？”

“只是随便弄一下。”云片羽回答，她知道自己在魔法阵方面天赋很高，但大家每次都大惊小怪的，也太夸张了。

云片羽是不能懂其他魔法师的痛苦。

不怪他们大惊小怪，元素阵是魔法中的一类旁支，属于较难学习的类型，很多魔法师抱怨元素阵的图案复杂难记难绘。因为大部分魔法咒文都是单系，什么系的魔法师只需要背下同系的魔法咒文就行了，可魔法阵由于近些年的不断进步改良，出现了双系多系等混合魔法阵，其复杂程度不比一台电脑线路差，而且六大魔法元素组合种类简直多到无穷尽，足以逼疯任何记性不好的魔法师。

薇薇安也曾是被魔法阵考试摧残留下惨痛回忆的一员，所以在云片羽说‘只是随便’时被打击得不行了。

薇薇安消沉的坐下，开始吃奶冻，甜食有助派遣忧郁。

不懂行的菲克斯则转头问：“它能带你去任何地方还是固定地方？”

“当然是固定地方。我得先选好安全点，将耳环与该地点进行坐标标记，这样才能使用。”

“与任何地点都可以标记吗？”

“当然不是任何地点。地点选择可得谨慎，要安全隐蔽。”云片羽索性摘下耳环道：“这个耳环可以输入三个不同的地点，一个我选的是城中的公共传送阵点，一个是家里。至于另一个我还在待选。”

“等等，不对吧。”菲克斯说：“家里有防御魔法阵，能防止传送魔法送人进来啊。”

“你忘了？家里的新防御阵是谁做的。”

菲克斯恍然大悟。

因为最近不太平，戴纳夫人希望加强家中的安保，可为安全也不能从外招护卫进来，所以云片羽就把府邸的防御魔法阵升级了——准确说，她设计了一个全新的，安全级别超高级的防御阵，防火防水防地震防窃贼，还能在敌人用魔法攻击房屋时向主人发出警告，当然了，防御别人用传送阵偷潜入屋内也是必须的。

但既然安保系统是云片羽做的，那么她给自己留一个进出的后门也就是顺手的小事一件。

像这样配有防御阵的建筑在城中十分多见，除了政府部门和贵族宅邸外，稍微有钱一点的人家在建房时都会考虑聘请个魔法师给自家房子布置一番。此外，城区很多公共建筑的地基里也刻有魔法阵，大多数是防御型，防御的种类则不完全相同。

不完全相同……

云片羽叼着勺子，静止不动了，仿佛有人对她按下了暂停键。

稍后。

“我先走了。”

“去哪儿？”菲克斯问。

“去找方伯主教，光明教会有城区地图吧。我很需要看一看全城的地图。”云片羽连奶冻都顾不得吃完，拿起外套就要穿上：“你们不用跟过来，盯紧蓝水。”

“你要地图做什么？”菲克斯再问。

“去图书馆。”薇薇安一恢复过来，立刻高声说：“城市多年一直在扩建，最新的地图只有市政府和公共图书馆中才有。”

“好的，谢谢。”云片羽没向菲克斯解释，便快速穿好衣服出门了。

菲克斯和薇薇安不明所以，但他们还是乖乖留下继续边品尝甜点边盯着橱窗，过了数分钟，菲克斯才起身了，嘴里懊恼的嘟囔：“我居然忘了啊。糟糕。”

“怎么了？”薇薇安问。

“我忘了，云片羽不能查阅地图。”菲克斯说。

城中的公共图书馆只对有钱人开放，大部分书籍可凭租金自由借阅，但某些特殊类型的书籍却不能随意借阅，这是为了防止被不法分子利用。云片羽不是贵族，像双月城地图这类重要图纸是连看一眼都不能的。

“我们赶紧去吧。”菲克斯起身也要走。

“没关系。”薇薇安轻松的说：“我哥哥今天正巧也去了图书馆，说不定云片羽就会遇到他。到时，就让哥哥帮她借阅就行了。好了，快坐下吧，这个奶冻超级好吃。”

“呃？！”

薇薇安用小勺挖着奶冻吃，过一会儿才注意到菲克斯表情呆滞，便问道：“怎么了？”

“薇薇安。”菲克斯问：“你是因为知道城主大人在图书馆所以才要云片羽去那里的吗？”

“嗯？”

“你希望云片羽去麻烦城主大人？我的意思是说，”菲克斯小心的措词道“你为什么最近总要把云片羽和城主大人凑到一起？”听薇薇安刚才的说法，菲克斯便觉得有点不对，回想起先前城主送到家中的花束，以及其他日常种种表现，他心里不能不犯嘀咕。

现在，他忍不住问了：“为什么？”

“因为我哥哥喜欢上她了。”

这般坦然的回答让菲克斯哽住。

“怎么？”少女大微微歪着头问，翠绿的大眼睛满是困惑，粉嫩唇角则沾了一点奶冻，这幅无辜的神情可爱得令人不忍责备。

“可是，她是我哥的未婚妻呀。”菲克斯说。

“是，我们都知道，但是你不是对此很不满意吗？那么将她让给我哥哥，而等你哥哥沙威廉成为光明骑士后，他肯定能娶一位身份地位皆与他般配的女士为妻。这样不正好两全其美？”

“什么？”

“你不是一直很关心你哥哥的前途吗？虽然在帝国内，他很难出头，可是圣西凡尼附近的众多国家里，贵族们都会很乐意看到自己的女儿与一位光明骑士交往，联姻的更多不胜数，所以沙威廉哥哥根本不用愁。”薇薇安说。

她说的貌似很合理，一般情况帝国贵族不能与外国的势力联姻，会被扣上通敌罪，但因为信仰而加入教会的某些情况可以例外。沙威廉本身因光系体质的缘故，在贵族阶层可以说永无出头之日了，没有哪个贵族会看上他，他只能与平民女子结婚，过每日辛苦工作挣钱养家的平民生活。

所以，如果沙威廉要真成了光明骑士，别说那些信仰光明教会的别国贵族向他抛橄榄枝，就是教会内部的修女和女骑士们，也是非常优质的结婚对象，顶多就是婚后要返回故乡会遇到诸多审查关卡而已。

但即便这样，菲克斯也觉得不好，就连在一旁的玛利亚也觉得薇薇安的想法有点……

“何况，云姐姐和沙威廉只是口头订婚啊，连定情信物都没有，”薇薇安继续说：“既然如此，别人就还有追求她的权利。”

“可是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菲克斯更急了。

“菲克斯，难道你觉得，一对男女只要真心相爱，就一定能永远在一起吗？”

“这是当然的。”

“真的？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他们都会一直不离不弃？”

薇薇安放下空奶冻杯，一步步靠近菲克斯，像只无害又可爱的波斯猫，却有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压迫，她很快就越过了男女跳舞时的亲近距离，靠得更近了，近得菲克斯心跳加速，因为他只要抬起手，就能把佳人搂进怀里。

“别傻了，你们男人只喜欢漂亮、年轻的女人，你们爱慕她们活力十足的青春与美丽动人的身躯，可青春与美丽是这世界最无法保存的东西。即便是我，将来也会被岁月的无情风沙侵蚀成一个满脸皱纹、驼背佝偻的老太太，等到那时，我可就只能整日闭门不出，因为如果在街上碰上我以前的爱慕者，他们吃惊的发现昔日他们心中美丽无比的少女，居然会变成这副可怕的模样，肯定会难过得整日咒骂……”

“不会的！我不会的这样。”菲克斯大声反驳，他用十二分认真的声音说：“薇薇安，我不会的。”

原本自叹怜惜的薇薇安浮现出惊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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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区外，马车一路带着云片羽，去了双月城最大的图书馆。

云片羽急匆匆的过来，没料到会在二楼的走廊上遇到克鲁特法官。

“上午好，大人。”

“上午好。啊，云小姐？！”法官夹着一本书走向楼梯，便随口回答了一声，但下一秒又反应过来，这才惊讶了：“你怎么……也来借书？”

“是啊。请问有关地理地图类书籍是在这一层还是上一层？”

“在四楼。”

“谢谢。”云片羽向他点头，准备从他身边绕过。

“等等！”法官突然挪步拦到她跟前，说：“你要找地图用做什么吗？我对这里的书籍很熟悉或许能帮上忙。”

云片羽再次道谢道：“我需要查阅双月城最新的地图，要很详细的，最好包括了下水道分布一类的图纸。”

“下水道分布图，你要那有什么用？”

“我是替方伯主教来借的，他抽不出空，至于原因他没告诉我。”云片羽拿某人当挡箭牌。

“好的，地图我知道在哪儿。让我来帮你吧，请随我来。”

“这样不会打扰大人您的宝贵时间吗？”云片羽问，以前可没见这位法官大人对她有多热情。而且刚才她可没看漏法官看到她时眼中的一抹惊慌失措。

“没关系，我正好有空。而且这是为了、为了感谢、感谢你治好了城主大人的眼疾。请随我来吧。”

由于法官的坚持，云片羽虽狐疑但还是随他去了。

云片羽对克鲁特法官的印象里很不错，他审问案件从不偏袒贵族，对大小案件也从不盲目的宣判定罪。应证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说法，城主以自己的秉性挑选了同样公正无私的副官，对双月城的治安带来了良好风气。这几天城主大病初愈，许多事由克鲁特法官代为执行，所以城中还很平和。

“法官大人。方伯主教跟你们说了吗？”

“恩？说什么？”

“没。”方伯主教没把幕后黑手和暗妖的事告诉城主？云片羽微愣。

“主教大人要说的是什么事？”克鲁特在楼梯上停步，转身。

见克鲁特要开启大法官审案模式，云片羽赶紧说：“主教大人上次外出，看见雷蒙德子爵在街上的矮人店铺压价强买。”是她亲眼所见。

一听雷蒙德的名字，克鲁特法官马上皱眉：“请转告主教大人，此事我已知，会尽快处理，但请不要向城主提及。”

“好的。”

他们上了四楼，克鲁特法官很快就带云片羽到了一间读书室，并在十分钟内帮她找到了最新的城区地图以及城市内部下水道的分布图。这两类东西其实以云片羽的身份是不许借阅的，所以克鲁特就用他的名义拿取了。

云片羽感谢了他，再把城区地图摊开在桌面上。

“你在找什么？”法官问，

“我需要查看街区分布。”她拿出放大镜：“这是最新的吗？”

“你要看它做什么？”

“我在找失踪少女们可能被隐藏的地方。”

“你有线索了？！”

“没有，只是猜测城市里哪里能屏蔽魔法的建筑。克拉克子爵为了找到女儿女婿而聘请了高等魔法师，但他们也没能找到人，所以如果艾丽西亚他们还活着，那么他们一定是被藏在一个能屏蔽搜查魔法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很多。市政厅、法院、治安部门等等，而且有钱人为了保证家宅安全，不惜花钱投入到魔法安保上。”克鲁特法官说。云片羽想到的事，他们治安队早想到了，所有能屏蔽搜寻魔法且能藏人的公共建筑已经被清查了一遍，一无所获。

“那就一个个找找，凶手说不准是贵族呢。”云片羽低头，放大镜顺着城区街道移动。

她的说法克鲁特法官不吭声，为了查案他也做了很多推测，罗宾逊夫妻和三位平民少女的失踪极大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虽然动机不知，失踪人员的生死也不明，但绑架者的身份不能排除贵族作案的可能。只是调查平民比查贵族要容易简单些，前者极其配合，后者极其不配合。前几天，克鲁特法官把全城所有的奴隶商贩筛查了一道就怕是人口拐卖，但只查出了几个商业证件过期和偷税漏税的。隔天他又将全城大大小小的黑帮头目尤其是海德萨姆召集问话，他们集体否认了，之后法官大人要求（威胁）他们用各种渠道打听消息。

在把能想到的方法都用过之后，法官大人都只能望天祈祷神明能把新的线索丢到他眼前了，现在云片羽突然提出新的查案方式，就由她自己做吧，反正她不是公职人员，要惹出了麻烦，法官不仅可以推脱干净还能找法律漏洞帮茉莉大事化小。

克鲁特想的很好，但他不知云片羽并没把她的所有想法全部说出来。

自从艾丽西亚失踪后，云片羽依次派出绿风和黄土在城中搜索数天，绿风负责从地上，黄土负责地下。两位地领上级的魔偶要寻人照理说应该很容易，除了少数布置有高级防御魔法阵的市政建筑和贵族宅邸不能进去外，其他任何地方两个魔偶都搜查过了，没有找到人。

之前，和菲克斯他们说明传送魔法阵时，云片羽才发觉自己走进了误区，她忽略了城中的某些角落。

“法官大人，是不是从前，城区为了保护民众而建立过防空洞？”

“防空洞？”

“就是在地下挖一个大的避难所，能在城市遭受魔族袭击时让民众躲进去难避。”

“有。但许多年都没用过了，门口被封闭了。”法官在地图上一一指出位置，这些避难所全部都在下水道的路径上，它们很大，一个空间里能藏数千人。

“它们也能屏蔽魔法吧？”

“不能，只有给它们供应魔晶启动里面的古老魔法阵后，它们才能……”克鲁特法官突然不说话了。

他明白云片羽所要说的了。

如果有人拿魔晶进去启动了魔法阵……

“我这就禀告城主大人，派人进去搜索。”法官起身。

“这些我可以拿走吗？我保证，方伯主教回还的。”云片羽抱起桌上所有的图纸。

“拿去吧。”

云片羽将图纸都放入空间戒指后，两人快步离开，没想到，正巧在二楼的走道遇到了城主大人。

他看起来已经康复了，不过这不是云片羽会停下脚步的重点。

重点是城主身边还有一位贵妇打扮的女士，双方正在说话，城主如以往般彬彬有礼，那位女士倒显得有点过于热情。

哦哦哦，难怪刚才克鲁特非拦着她。

云片羽立即对克鲁特投去‘她是城主的红颜知己吗？’的眼神，后者心虚的挪开视线。

城主无意扭头看见了他们，立刻丢下女士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了。

“片羽，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帮方伯主教查阅点东西。”她回答。

“是城市最新的城区地图。”克鲁特法官说：“方伯主教认为失踪的少女可能藏匿在老旧的地下避难所。”

“可是魔法公会已经用魔法寻遍全城了……”城主疑问。

“那些避难所是为了抵御魔族的搜捕而修建的，里面有古老的魔法阵，能屏蔽魔法搜捕。”云片羽说明。同时她准备趁无人时联络赤火叫他先行一步去搜查。

“原来是这样啊。好的，克鲁特，你通知下属去搜查城西区所有的地下避难所。”

“是的。”克鲁特赶紧走了，离开时冲城主连使眼色。

“看来是我们打扰到你了。”云片羽说，同时眼睛瞄向了不远处。

那女士虽然被城主抛下了，但她只是在原地等待而并没凑上前来，并对望来的云片羽回以优雅的微笑。

“不是的。艾琳达小姐她是……她来找我是了解决一些公事。”

城主一面说一面招手示意那位女士过来。

“艾琳达她为一些平民少女介绍帮佣帮厨的工作，半个月前我在远郊的宅邸恰好需要招募人手，所以请她推荐合适人选。是这样吧，艾琳达？”

“是的呢。”艾琳达回答，并问：“城主大人，这位非常帅气的小姐是谁？”

“她是片羽.云，一位魔法师。我的朋友。”

“您好啊，尊敬的法师小姐。”艾琳达行礼。

“你好。”云片羽以男士礼节回应。

从城主介绍双方身份时起，艾琳达与云片羽便互相打量着对方。

这位叫艾琳达的女士估计不是城西区的，所以才会敢出门。

从外貌看大约二十五六岁，气质成熟优雅。她梳着典雅的发髻，妆容精致明媚，还穿着时下款式最流行的长裙，她的微笑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嗓音更柔和轻缓，听着就很享受。但奇怪的是，茉莉觉得她既不是贵族小姐也不是富商太太。毕竟参加过数次沙龙，云片羽也锻炼出几分识人的眼力了。

她的视线依次往下移，从对方衣襟上的胸针、袖口蕾丝再到鞋子上，一两秒间，便下了判断。

艾琳达是个高级妓女，花街最高级的那种。

现在云片羽更加明白克鲁特法官坚持拦住她的用意了，。

哎唉唉唉！不就是招……错了，是红颜知己嘛，有什么关系？这里是贝伦斯大陆，妓院是合法生意，入乡随俗。

云片羽很开明。

在这个世界，除了是教会的苦修士，一般的法师剑士都不会在这方面约束自己。何况城主可是四十多岁的地领剑士，常年的单身贵族，有正常的男性需求没什么不对，尤其最近，他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想至此，云片羽又向城主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

城主淌汗了，他没料到会让云片羽撞见。

之前注意到副官离开前冲他使的眼色，城主有一丝不详，而当云片羽把目光转向他并露出一种耐人寻味的神色后，城主的心跳立马剧跳至破表——不马上解除清楚，就是条护城河也洗不清了。

“艾琳达，谢谢你的介绍女仆，她们都很能干。好了，我还有事，就不能与你聊了。”城主说。

艾琳达女士又一行礼，便离开了。

将城主留在走廊上尴尬的与云片羽大眼瞪小眼。

“请相信我，我今天来图书馆是为了查找图纸而来。并不是要与谁在此见面的。”城主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十二分的真诚：“片羽，我……”

“停。”云片羽制止：“我们别在谈那位女士了好吗？你也要查阅图纸？”

“因为帝都调查团说防御阵的图纸说明不详细，要我们找出绘制有魔法阵点的全城图纸，好给他们进行比对。”所谓绘制有魔法阵点，就是魔法阵的图案中的主要结构点，是线条交汇的地方，也是魔法流动转化的中转点，更是摆放辅助魔晶的关键点，可以用高速公路上的加油站来比喻它。

由于城主所修建的大型防御阵是将整座城的地面都涵盖进去了，比一般只刻在城墙上的要复杂得多。就自然得考虑防御阵的阵点要安置在城区的哪个地方，地点选择需谨慎。所以在制图时，魔法师得在一整张全城地图上点出阵点，再绘制出来。

“还真辛苦你了。”云片羽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调查团在没事找事。

“是啊。毕竟最近城中出了的这些事，都是我的责任。我想一件件都做好。为了通过审核，我愿意做任何事。”城主叹气道，后又补充一句：“但我不会让雷蒙德子爵碰薇薇安一根指头。”

云片羽认同的点头。

然后，图书馆的馆长过来，将一个足以塞人的大箱子转交城主。

“能给我一份吗。”云片羽心念一动。全城的重要魔法阵阵点啊，那是多么难得的可以研究魔法阵的珍贵资料。

“这个，抱歉了，事关重大……”

“对不起，是我太冒失了。”

“没关系的。没关系。”

“呢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城主大人。”

“对了，”城主问道：“你们玛利亚成衣店新来的女模特是那一位吧？”要是他猜得不错，应该就是用鞭子当街抽打巴卡.马卡罗的那位吧。

云片羽眨眨眼：“您一定是认错了。”

她礼貌性的告辞离开。

城主久久注视她的背影，直至她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