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颜良良出于习惯加紧张蓦地抬起头来,一双灵慧的大眼睛直视肖伯克,仿佛那里面隐藏了无数的秘密,又似乎在问道:“同学,你好。”
肖伯克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冷不防的被她这么瞪着,一瞬间竟然会,有些惊慌失措。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呢,自己即便是站在世界的大舞台,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起伏,为什么看见她就会有这样的变化。
这是第一次与他如此近距离的相视,他的容颜就像是为自己的梦境而造就,他的眼睛带着男孩儿特有的明亮清澈,他的气质高雅,但却不会给人一种冷傲的感觉,甚至还带着一点天真的稚气,让颜良良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母性的怜爱,不由得嘴角牵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原来还以为他的身形有点单薄,没有力量,这是唯一不满意的地方。以前想着,可能等他再长大些,身量会好些吧。可是当他就这样近近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结实,应该很有力量,给人一种很大的安全感,还有那种巨大的陌生的新奇的给人巨大冲击的男性的气息。让颜良良很抗拒,但是却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颜良良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眼睫下垂,仿佛能看到自己心脏部位的衣服在上下起伏,那咚咚的声音就像是在敲鼓一样。颜良良在自己的隐形小世界抓头挠腮,不停地说道:“别跳了,别跳了,被他听到了,丢死人了。”他就那样看着自己,自己的面容在他的清澈如明镜一般的眼底分毫毕现,自己的一切似乎都被他所洞察。颜良良不由的朝肖伯克尴尬地笑了一下,用来掩藏自己的窘迫。
肖伯克看到她朝自己微笑,但笑得有些不自然,甚至有点难看。可她似乎,一点都不自知,笑得更深了,扭曲着五官,还从来没有见过笑得这么丑陋的。不过幸好她这张脸还算可以,也礼貌地笑了一下。
他的笑靥如春风一样拂去她心中的阴霾,昨天晚上她还稀里哗啦的哭了一场,恨自己为什么就这样错失了与他接触的机会。整整一晚上,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多少回,直到东方鱼肚白了,才小小的睡了一会儿。今天早上起来总担心自己的眼睛肿肿的,幸好冰敷了一下,这时不会肿了,让他见到美美的自己,让他永远记得自己。
如果她知道自己给他的第一印象是这样子的,打死她,她都不会笑了。
远看他已经很帅了,这么近的看着他,他的皮肤充满了弹性光润,不含一丝杂质,犹如玉一般的少男。
这时少女特有的愁思涌上心头,你身处万花丛中,对我可有与众不同的想法;多年以后你娶妻生子,是否记得在你的生命过程中会有我这样一个女孩子出现过?不管怎么样,在我的生命里,我永远都不会抹去你的容貌,因为这也许就是我的初恋吧!我会永远记得的!同时我要好好的感谢你,你的出现给我带来了遗憾,同时也带来了圆满。
为什么忧伤的总是诗人?他这么近的靠近自己,带着强烈的压迫,让颜良良透不过气来。她不得不侧漏一点元神出来透透气,开点小差,当一把假诗人。
肖伯克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想,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应该长多丑呀!为什么不让我看到她?只是给我留一个美好的背影,让我永远记得她?这一招也真够可以的。虽然昨天晚上从监控里面看到了她的正面,可是她的面容总是被遮挡住,看不清楚。他在心里面告诉自己,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就算没有看到你的面容,但是我一旦看到了你,我就认得出你,你跑不掉的,还没有谁能逃出我的眼眶。我们再好好算一下旧账新帐。
今天早上,一早起来就急匆匆的找人询问这个女孩子是谁,可是他们都觉得莫名其妙。就到其他班上去找,可是找得越久越远,总感觉他似乎就在自己的身边。于是突然掉转头。直直的向她走来,这个总是埋着头,穿着普通,但却给人一种干净不俗的气质的女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笃定会是她,一路走来,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她的头发黑而润泽如墨绸,垂坠但有一种飘逸之姿,似乎还带着幽幽的清香。他在想如果不是她,他这样莫名其妙的叫她该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内心里面升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觉得一定是她,没错。内心里面也不由得生出一丝好奇,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作为尖子生的她自然是有些名气的,可是她总是不爱与别人接触,显得有些孤僻孤傲,这让别人对她敬而远之。听了别人对她这样的评价,他就不关注她了。
他很不喜欢闷闷的人,因为他自己就是闷闷的人。
原来听别人说和自己亲身感受是两码事情,他觉得她很好玩。
肖伯克仔细地打量着她,这就是昨天的那只小土拨鼠吗?这就是自己想象中的恐龙吗?心说,长得不差嘛,对得起观众。
颜良良突然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自己成了焦点,感觉特别不自在,不自然。特别是那些女生,她们一个个眼睛瞪得犹如铜铃,想要看出一点蛛丝马迹。凶神恶煞的像个母夜叉,似乎在说,你怎么认识他的?
颜良良可以预见,她们一定会像个幽灵一样,不管自己如何躲避,他们都会无空不入地找到自己,将自己押到黑暗的角落里,个个凶神恶煞,怒瞪着血红的眼睛,不断地冒着嫉妒之火,破口厉问:“快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狐狸精。”
“完了完了,不是做几本作业就可以了事的。”颜良良的心头不禁升起苦愁,看来平静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