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星空中有一颗卫星,看着那一片海面上的海水,是那么的蓝,蓝得那么通透。海上云层时而密集,时而疏薄,时而清淡,时而浓重,笼罩在那片海域上。
永远被云层笼罩的海域之上散布着一些的岛屿。其中一座岛屿上面修筑着一幢城堡似的房子,远处看有很多窗户,可是走近了才知道所有的窗户都只是一个虚形而已,被密封的很严实。只有一个黑洞洞的如人的口的大门。
如果有人发现了这座海上的房子,想要去探索里面的秘密。当他一走进去的时候,以为这是一座荒迹无人的地方。谁知道,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有人在忙碌着。
在这栋房子的某个房间里面,有的人在浑浑噩噩中,失去了生命。有的人在这里面,像机器一样的工作着,可一旦他出了这个地方,他去到外面的世界,就可以大肆挥霍他在那里做炼狱使者的工作所换取的高报酬。
这就是一个人间炼狱。
遵循大自然的规律,有的人本来该死去的,可从这里他获得了重生,获得了年轻的生命;有的人生命才刚刚开始,却已然在这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是一座人间炼狱,也是有的人重生的天堂。
他穿着一身军绿的手术服脸上戴着口罩,一手拿着手术刀,另一只手轻轻的捻起放在保护液中的长长的漂亮的柔嫩的皮肤。
它被浸泡在保护液中,随着保护液慢慢渗透进皮囊里面,渐渐的显出一个人形。
这个人形跟旁边手术台上躺着那副血淋淋的,没有皮肤只有肌肉的人体一模一样。
他欣赏着这两具本属同一具人体的部分。他没想到自己会完成这样的一副杰作。
突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和他穿着同样深青绿色的手术服的人走了进来,说道:“现在可以拿走了吗?”
拿着手术刀的医生看了他一眼,说道:“挺不错的,很好。”
进来的人看了看浸泡在保护液里面的皮囊,说道:“非常完美。”
他的脸笼罩在口罩之中,看不出他刚才不悦的神色,这时候也自然看不出因那人的夸张夸奖而露出的自豪骄傲的表情。
他非常忐忑地完成了这样一幅杰作,很完美。他有一点担心,他下次能否完成这样一幅完美的杰作。他又看了看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具血红色的人体。他觉得他现在应该完成下一步工作了,好好的把这一具人体清理一下,把它做成标本,以祭奠自己这次完美的工程。
终于说道:“你拿走吧。”
于是,这个进来的医生将这具皮囊推走了。
就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在这样一位伟大的医生的手术刀下,获得了另一种重生。
这具皮囊将会被运送到万里之遥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和这具皮囊年龄相仿的女孩儿。她全身烧伤,需要植皮。很快,她就会得到一具非常美好的青春的皮肤,重燃她生命的光彩。
而这具肌体,将会在这位医生的专业知识、丰富的临床经验和他精妙绝伦的手法下,成为最完美的人体标本。
这些医生,在这世界里坐着最奇妙最理想的事情。但是,这栋房子里面,还有另外一群人。他们维护着这栋房子的秩序,此时的他们在紧张有序、安静的忙碌着。他们在寻找着一个人。
那个人居然从那个房间里面逃出来了,监控里面也看不到。只是看到那个人出来电梯,进入了一个房间,又进入另外一个房间,然后出来。但她发现有监控在监视她的时候,处处躲避着监控,就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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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肖伯克猛的起身,一下子撞到了莫采薇的身上,托盘向她自己这边翻了下去,碗里的汤汁全泼到了她的身上,碗掉到了地上,打碎了。
莫采薇一下子很慌张,立刻蹲下身子去捡。
肖伯克看着地上打碎的碗,突然,看到了一丝血,他眉头皱了皱,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他用力的揉了揉额头,终于使自己不再那么眩晕。
只见地上的血越来越多。
莫采薇因为一时的慌张,指腹被尖利的裂口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一下子涌出了很多血。
肖伯克立刻蹲下来,抱起她。
莫采薇想要用手将不断流下的血揩掉。
肖伯克说道:“别动,马上处理。”
他将她抱到大厅里面,让刘妈把急救药箱拿了过来,替莫采薇消了毒。他替莫采薇消了毒,好好的包扎上。
莫采薇看着他清理伤口,包扎,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肖伯克替莫采薇包扎好了之后,说道:“你怎么能用手去捡那些东西呢?千万要注意。”声音很轻淡,听起来特别的温柔,就像美妙的音乐,在脑海中轻轻地飘荡;就像炎热的夏日里,温凉的泉水在脚踝处轻轻地淌过。
莫采薇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的温柔。突然之间,她由心而发的唤道:“肖哥哥。”
肖伯克突然有些失神,听到莫采薇叫他,轻声的“嗯”了一声,“什么事?”
莫采薇说道:“谢谢你,肖哥哥,对我这么好。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肖伯克浅淡的一笑,这么简单的一笑。可是,他眼底的忧虑是很深沉。
这一切都被刘妈看在眼里,她的眉间掠过一丝忧愁。他觉得肖伯克对这个女孩子不同于颜良良。而颜良良,她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了,不知道那小妮子现在怎么样了?突然,有另外的一个人将要代替她的时候,她心中很不习惯,感情一时无法接受。
她总是会请教她做美食的方法、诀窍。她总是有问必答,这是她的工作嘛。可不知不觉习惯了。现在,她好希望她回来,好喜欢她现在坐在肖伯克对面的,不是这个叫莫采薇的女孩。
肖伯克轻声的说道:“是我不小心把你撞伤的,撞到了你,使你受了伤。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一个人时,莫采薇在花园里面散着步,突然,看到有一对男女在那里侍弄那些花花草草。她定睛一看,是郭伯峰和美美伊莎。
那个郭伯峰,她从来没有很近距离的与他打过照面,而美美,偶尔还会和自己打打招呼。
她今天心情特别好,于是,从平坦的石子小路上,来到了草坪上,踩在上面会感觉到踩在柔软的海绵上一样。
美美伊莎正在等着郭伯峰,郭伯峰正栽种花儿。
美美突然看到远处莫采薇正在向他们走来。莫采薇打了声招呼,郭伯峰听到美美伊莎在向莫采薇打招呼,他微微的偏了一下头,然后继续认真做着自己的事情。
莫采薇注意到郭伯峰那细微的表情,似乎很不愿意与她多接触那种。她猜想,可能他本来就是如此吧。
美美伊莎见莫采薇走近的时候,才看到她的手受伤了。
“你受伤了吗?”美美关心的问道。
莫采薇说道:“不小心打碎了碗。”
美美伊莎看着那包扎说道:“刘妈手很巧。”
莫采薇看着她看自己的伤口,说道:“不是刘妈帮我包扎的,是肖哥哥帮我包扎的。”
美美伊莎面带着微笑“哦”了一声,眼睛斜斜地瞟了一眼郭伯峰。
郭伯峰的心里面咯噔的跳了一下,仍然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莫采薇看了一眼郭伯峰,说道:“那你们忙。”
美美伊莎看着莫采薇走远了,才对郭伯峰说:“怎么啦,见不得你的心上人受委屈了。”
郭伯峰说道:“你说什么呢?”
没有理会美美伊莎,继续认真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美美看着他因为劳作而晃动的身躯,在他的身后朝他比了一个手势。
陆童缤整天神思恍惚的,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聪明了。
独孤小子这两天也很郁闷。师傅整天忧愁,而且师傅向他打招呼,叫他不要去良良姐姐家里面。他心中总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但是,又看师傅对莫采薇很好,他真的有点搞不懂了,这些老人的世界。
“良良姐姐呢?”
突然有一个如婴儿一般的声音在独孤小子的耳边响起。独孤小子的脸上立刻扬起笑容,转过身去,看向陆童缤,说道:“童缤,你,终于可以主动跟我说话啦。”
陆童缤悠悠然的说道:“怎么这几天都没有看到良良姐姐,你也不去她的家里面找她玩儿,良良姐姐去哪里了?”
独孤小子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良良姐姐去哪里了,这几天也没有事上学,就像突然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陆童缤一听,嘴巴渐渐的瘪了下去。
独孤小子见陆童缤要哭的样子,立刻去抱住她,拍着她的背,说道:“你别伤心了,别伤心了,良良姐姐,一定会回来的,她不会离开我们的。”
陆童缤听到听独孤小子这样说,渐渐往下瘪的嘴巴又恢复了常态,她心中一直有一个结没有打开。现在,良良姐姐是她心中唯一的依靠,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了。突然,她意识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应该这么一直消沉下去,自己现在还这么小,还要长大。长大了之后,还要谈恋爱,还要工作,还要结婚,还要生孩子。
独孤小子见陆童缤在想着什么,问道:“童缤,你在想什么呢?”
陆童缤说道:“我在想以后我长大了的事情啊。”
独孤小子被点燃了兴致,说道:“什么事情?”
陆童缤看他有兴致的样子,嘟了一下嘴巴,“好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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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肯定就变成这只母猪的老公了。
这只母猪现在已经越来越喜欢他了。也许动物也会感到寂寞吧,以前它很习惯于自己一个人生活。
饲养员找来公猪与之配对,配对之后怀了孕,怀孕之后,吃好睡好,生猪仔,喂养这些小猪仔。它喂养小猪期间,吃得特别的好,也特别的肥实。一旦小猪仔走了,它又恢复了他的单身生活。
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怪异的伴侣,现在,它每次吃东西的时候,都会先把藏黑龙的地方笼子拱一拱。
黑龙非常无奈的,在他黑暗的小空间里面翻了一下白眼,在心中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自然是听到饲养员已经将吃食倒入了猪槽里面。
不过这母猪还是挺识趣的,只是,提醒他可以吃饭了,然后就自顾自的去吃了,吃饱了之后,就回身到它自己温暖而舒适的窝里面去躺着了。
他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他觉得这母猪的生活实在是过得太惬意了,但是,他现在必须得出去了。不管外面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他都得出去了,毕竟,他不是猪,他是人。
他揭开了盖在身上的东西,坐了起来,出了一直藏身之所,站到了猪圈里面。
那只母猪趴在那里,眼睛盯着他。
他看了一眼那母猪,然后用脚去搅了搅猪槽里面的猪食。他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吃猪食了,再也不会过这样的生活。
肖伯克发现之前,他找到他的哥,至少有他哥,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然后查那笔钱到账没有,一旦到账了,他就会逃离这个地方。在任何想去的角落里面逍遥快活。
毒龙派人四处搜寻黑龙,当他听说发现黑龙的踪迹的时候,他立刻跳起来,大吼:“赶快把他带过来。”
很快,黑龙就出现在了毒龙的面前。
毒龙看着黑龙,几天不见,他似乎长胖了。真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的?
毒龙问道:“你这几天哪去了?过得怎样?”
他心说,这几天过得是什么日子?猪一样的日子。他真的是亲身感受到母猪过的日子,过着懒懒的一生,而且,还不用被千刀万剐。多好啊!但是,他不想与母猪待一块儿啊。
他刚想开口说话,毒龙说道:“你把颜良良,怎么样了?”
黑龙心中一阵凉,也很气,他哥难道一点都不过问他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他过得真的就跟只猪一样的日子,难道,就为了那样一个不可能得到的女人,就这样子伤害自己的亲兄弟吗?
“黑龙,你到底把颜良良弄到哪里去了?”
黑龙刚想控诉他哥,为了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女人,居然不要自己的兄弟了。
他还没有说出口,只听到砰的一声爆炸。紧接着,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从那被炸开的口子里面,向洪水一样的涌了进来。
风一般的速度,黑龙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一凉,紧接着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人,锋利的雪刃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面。
而与此同时,毒龙的身旁也站着两个黑制服的人。
毒龙说道:“你干什么?”
肖伯克根本就没有注意他,看向黑龙,说道:“颜良良去哪里了?”
黑龙看着肖伯克向他一步一步走来,“不知道。”他刚一说完,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毒龙皱起眉头,想要冲过来,却被身旁的两个人给死死地摁住。
肖伯克再次阴森森的说道:“颜良良,到底在哪里?”
黑龙被他逼急了,吼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肖伯克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在没有得到颜良良的消息前,我不会杀了你,但是,我会满足你的心愿。”
毒龙一听,立刻大喊道:“肖伯克。”肖伯克根本就没有看他。
毒龙从肖伯克的眼看到绝杀。从来遇到任何事情都不知道恐惧为何的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想要奔过来,可是去被肖伯克的人给死死地摁住了。
他看问他的弟弟黑龙,他的眼中充满了悲悯。从小到大,他和他的弟弟相依为命,他很疼爱他这个弟弟,对他很包容和放纵,容不得他有一点点的伤害。因为他觉得,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很悲怜的,所以,他要让他的弟弟感到幸福,感到快乐,感到无拘无束,感到这个世界上的美好。
可是,他的美好的愿望并没有换取现实中的美好。他的弟弟,也许性情天生就与他相反,充满了暴戾、急躁。
这是他不管用任何方法,都无法改变的。他想要说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爱他的弟弟,胜过了这世界上的其他一切。可是,他更想知道他把颜良良藏到哪里去了?
黑龙第一次在他的哥哥的眼中,看到了莫名的悲凉和哀伤。有一瞬间,他的心窒息了。他的哥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他想要问他的哥哥,可是,肖伯克死死地盯着他,他害好他一失神,他就会将他吃掉。
他本就是个性情极其急躁和暴戾的人,越是被他这样子紧紧的盯住,他心中越是急躁和暴力,就如受了核污染的野草一样滋长蔓生。
他面上带着笑容,显得特别的邪恶,就像幽灵、恶魔一样。
肖伯克看着他那邪恶的笑容,突然想到当颜良良面对他这样的眼神的时候,她会怎么样?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孩子。他到底把她怎么样?他到底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他心中抱着希望,抱着侥幸。可是,他从黑龙的言行举止中,看到了一种不可逆转的悲剧。这种悲剧,让他觉得天塌地陷。他觉得他的心里面有一个恶魔在疯狂的滋长。
但是他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他告诉自己,我还没有找到她,我还没有找到颜良良。我一定要找到她,我一定要从这个人的口中,得知她的去向。
毒龙从肖伯克的眼中看出了他的心里一直装着颜良良。可是令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他既然那么爱颜良良,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很想知道。于是他问他:“你爱颜良良?”
肖伯克慢慢地转过头去,看着毒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爱他。”
毒龙说道:“我也爱她,我可以把我这一生所有的爱只给她一个女人。”他想说他对她一心一意。
肖伯克听到他这样讲,嘴角慢慢的溢出笑容。
毒龙看着他这样的笑容,莫名其妙而不解,为什么当他这样说的时候,他脸上会浮现笑容,而不是狰狞的忌妒的狂吼。他等着他说话。
肖伯克说道:“很好,我爱的女人,会有别的男人爱她。”说着,嘴角勾起,一幅随你,关我和我老婆啥事。
黑龙看着他们俩,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非常不能理解,莫名其妙。首先他不能理解的就是,颜良良这样一个在她看来无比普通的女孩儿,为什么会让这个世界上,一个让他感到无比恐惧的男人和一个让他特别爱的男人,会同时爱上这样一个女人,他们都在那里说着对方爱她,还显得那么的大度而真诚,他很不能理解。
这更使他心中的暴躁的愤怒的火焰,烧得他失去了理智。他想要挣脱肖伯克,可是,却被肖伯克死死的拽住,将枪口对准他,说道:“你要是再动,就杀了你。”
黑龙发出特别奇怪的尖利的冷笑,面容显得扭曲狰狞。他努力的想要掩饰自己心中恐惧。
毒龙皱着眉头,摇着头。他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方法来阻止他的弟弟,这样可笑的行为。如果他不激怒肖伯克的话,或许,他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无知而张狂的去激怒他。他不应该纵容他,更不应该管束他,他应该顺着他的天性而为。
黑龙说道:“她恐怕,现在已经散布到世界各地了。”
肖伯克只觉得心突然有种撕裂的疼痛,这是一种预感,也是一种不真实的极难忍的痛感。虽然这句话有些怪异,可是他不愿意多想。
他松开了他,看着别处,语气平常,淡淡问道:“她在哪里?”
“不灭门。”黑龙微不可闻地说道。
肖伯克一听,看着黑龙,重复着说道:“不灭门。”
毒龙全身都在抖动,大喝一声,“不要——”可是已经晚了,他看到弟弟在对着他笑,但又似乎没有对他笑。他也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