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良被后面的人死死地卡住脖子,喉咙处仿佛有万根钢铁乱七八糟的交叠着堵在那里。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却是不能够了。她太熟悉那个声音了,那就是肖伯克的声音。
她大声的叫他,“肖伯克,肖伯克……”可是脖子被越卡越紧,再也发不出声音,眼前更是一片模糊,一片黑暗。
颜良良已经感觉到生命在消逝,但是这一刻她是多么的不甘。她看到了他,她知道他来到了这里。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不是她的幻想,不是她的想象,他就是肖伯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与自己如此近,他怎么没有听到自己在唤他?她记得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是很远很远的距离,他也能够听得到自己在说话,可是为什么现在就不能。
就在她感到濒临死亡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呼吸很通畅了,她一下子转过身去,见是黄坚。她感动得流眼泪,说道:“黄坚。”
“你,你没事吧?”黄坚问道。
颜良良摇了摇头,说道:“我看到肖伯克了。他在这附近。我们去找他,找到他,我们一定能够出去的。”
黄坚立刻怔住了,脸色变得不好看,说道:“你就这么相信他吗?”
颜良良说道:“是的,他的智商可比一般的人高出很多,你要相信我。”
黄坚点了点头,说道:“那走吧。”
就在两人转身的一刹那,颜良良看到黄坚的脸有些不太好,说道:“你怎么了?”
黄坚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发觉我们可能逃不出去了。”
“为什么?”颜良良问道。
黄坚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我们是不可能逃离这里的。”
颜良良说道:“不会的,只要有肖伯克在,我们就一定能够逃离这里。”
黄坚心道我不知道肖伯克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但是,我知道我的兄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从小到大,厄就那样杀伐果断,就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要杀害,还有什么是他不会做出来的。
颜良良奔跑,可是当她来到转角这条通道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肖伯克。她的神色之中显出一丝慌张,他去了哪里?
这时候她突然想可能刚才就是自己的幻觉。那他到底去了哪里吗?
黄坚看到颜良良此时的神色,与他与她在这段时间他所接触到的不一样。她看不到那个人,很难过,很伤心,很绝望。这其中隐含着,她对他是多么的信任啊。
颜良良问答:“菊英和宾度呢?”
黄坚说道:“我不知道,自从我们分开的那一刻,我就被一个人抓到了一个满是人体标本的储存室里面。那里有各种各样的人体标本。
他一进去的时候被吓得要死。说实话他来到这里,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一滴血腥。眼前的瓶子里放着拇指大的小胎。从受精卵到九个月大,即将要出生的婴儿依次排开。黄坚看的很入戏,仔细的观察着。
他觉得特别的神奇,原来,这些变化是这么的充满了神秘感。他突然有一丝觉得,他有点做错了,应该阻止这些杀戮,毕竟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很不容易的。
他看完了人从受精卵九个月大的胎儿逐渐变化、形成的过程之后,又走到里面去。
只见里面有很多畸形的人类的胎儿。有的长出一只角,有的有两个身子,有的有四条腿四只胳膊,有的有两个脑袋,有的两个生殖器,有的肚子里面还有胎中胎,反正各种各样的畸形。
黄坚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总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因为他们是人类,可是他们又跟人类不一样。
突然不知道哪里动了,是因为地震了,发生海啸,还是怎么回事?这里面的东西也跟着晃动了一下。突然他看到有个老太太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把他吓的一下子往后面退了好几步,差点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撞上后一排他看的由受精卵到胎儿的标本。
他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才使自己没有倒在那排架子上。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心中既感到恐惧,又觉得不可思议。
一晃眼看到那个有两个脑袋的畸形胎儿。只见他的眼睛正闭着呢,根本就没有睁开,于是他放下心来,还好还好。但是刚放下心的时候,突然那个胎儿的另外一个脑袋上的眼睛突然张开了,里面全是白色的眼白,和两个小点的黑眼珠,甚是吓人,恐怖诡异。
这时他很努力的控制住自己,说道:“胎神胎神,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来打搅你们的。我只是被人抓到这里来的,打扰你们了。你们放心好了,我出去之后一定给你们超度,让你们下辈子投个好胎,让你们每一颗头都投上好的人家,过上好的日子,长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平平安安,人人喜爱。”
黄坚不停地念叨着,过了好久,那个脑袋上的眼睛终于闭上了,他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朝那个畸形的胎儿深深地作了一揖。
他又向里面走去,心里想着,还会有什么东西呀?他可是从小心地善良的人,他的世界永远都停留在他的幼年时代,自此之后他都在他的兄弟的保护下成长着。他也知道他们在做着血腥的事情,可是,在他的想象中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情。他可以很轻易的接受那些残忍的事情。
他的心灵真的很幼稚,幼稚得真的像一个小孩。他向里面走去,一步一步的走着,前面有一个很大很大的长筒形的玻璃器皿,里面有一具人体。他的两手抱于胸前,两条腿特别修长,交叠着,体态很端庄娴雅。
“谁?她是谁?她是谁?她是谁?她是谁……”他在心里面不停的问着自己。
她的脸看起来那么安详,看着他。突然他好想哭泣,双膝一软,匍匐在地,拜倒在那圆筒形的玻璃器皿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