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是什么长安分舵的话事人。”此时,看客群众爆发出哄笑,“不过是个小混混罢了,在血衣门哪里挂的上名号?也就是糊弄一下外地人。”
王鹤塘目录凶光,但他知道,能来怡红院参加花魁争霸的非富即贵,敢于出声怼自己的就更不是自己所能惹得起。
但这口气怎么咽的下?
“士别三日,我王鹤塘又其实吴下阿蒙?”王鹤塘颤巍巍从怀中掏出电话,“老大,我被人欺负了。”
“我替你说。”白十三胸中一丝怒意上涌,毫无来由。他知道,若是平日自己绝不至如此,但……心魔吗?
呵呵。
白十三招手。
那手机凌空一跃,便已落入他的掌中。
“我就是那个欺负了王鹤塘的人。带着你的人,带着你的剑,教坊司怡红院,我等你。”
“我对了,我叫白十三。”
白十三说完,手指微微一用力,那只芒果12S顿时碎裂成无数块。
“可还满意吗?”
说到这,白十三站起身形,只是微微一晃肩膀整个人便化作残影出现在舞台正中。他一脚踩住王鹤塘。
“今日要针对我的恐怕不是血衣门一家这么简单。”
腼腆中带着羞涩的笑容浮现在白十三的脸颊,背后剑匣之中飞雪剑的剑柄缓缓升起。
双剑。
他从不露出双剑!
白十三扫视大厅,又抬头看了看二楼和三楼的包厢,“如果你们这其中,有人叫王安或者汪直,做好心理准备。”
敌明我暗。
既然如此,那老子便昭告天下,白十三在此恭候!如今的他颇有些干柴之意,仅仅是半点火星便足以点燃他心中的魔种。
“这小子是哪里来的,好生嚣张啊?!”
“真当我长安无人吗?”
“虽说教坊司平日里争斗颇为寻常,但也没有这种作死法!”
“司徒先生呢?怡红院有人如此闹事,为何还不现身将其拿下?”
看客之中,议论纷纷。
华春香面露忧色地看着白十三,她不禁暗自叹气。
“我看白公子找茬也是找错了地方。”就在此时,一位身着欧罗巴束腰低胸长裙,性感妩媚的年轻女子出现在楼梯上,她手拿欧式小折扇,一头金色卷发大波浪,连双眸都武装上了蓝色美瞳。
惊人的欧派随着呼吸颤颤巍巍,雪白细嫩。
白十三仰着头,就那么带着笑看着她,一语不发。
“怎么,不认识我了?”那女子随手扯下金色假发,如墨如瀑版的黑色长发垂了下来。
“怎么会不认识?白小寒,白老板。”白十三看着她,“怎么,世上竟有如此凑巧之事?”
“想来白公子还是年轻了些,虽然你能猜到某些凑巧是人为的阴谋,但也有可能是有人要刷那祸水东引的手段。”白小寒静静地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有人要借你的手来对付我?”
“想过。”白十三浑不在意地点点头,“那又如何?你若是那识相的,便顺着我,依着我,若是那不识相的,我一剑挑翻了怡红院便是。”
……
看客全部沉默。
哪有如此嚣张霸道的?
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天机门的白小寒?百晓生的“独子”?
想不到,平日里更加跋扈的白小寒竟是不怒不恼,“白十三,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多少双眼在盯着你吗?从你踏入京师的那天起,你就在这些人的视线之内。我本以为,以你的能力可能躲过杀劫,却没想到你竟如此之快便种了心魔。怕是难了。”
“知道的挺多。”白十三看着她,目光之中寒意渐浓。虽然他怀疑自己一直行走在某个幕后大人物的股掌之间,但他没想到,竟然是从进入京师的那一刻起!
“那是自然。”白小寒微笑,“天机门是做什么的?这天下,没有我白小寒得罪不起的人,也没有我不敢得罪的人。”
这就太嚣张了。
什么叫天下没有她得罪不起,也没有她不敢得罪的人?
“等你处理了他们,到楼上一叙。”说完,白小寒提着裙摆转身上楼,口里轻声道,“把场子让开,让他们杀个痛快!”
声音不高,却稳稳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白十三知道自己受魔心影响,头脑神志远非平日可比,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这个白小寒绝非在京师初见时,只是纨绔子弟那么简单。
天机门在前一世的印象之中,只是搜罗出售江湖情报,以及一些奇珍异宝的门派,难道说在这个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了吗?
白小寒落地,便只见一名身着月白长袍,领口绣着血线的俊俏青年出现在门口。他手提一赤红长剑,那剑长得几乎有白十三的流萤仙剑一个半!
年轻人的月白长跑上印染着大片的桃花,正配合他白中透红粉嫩嫩的肤色。一双桃花眼仿佛蕴含着无穷电力,在场看客之中登时发出一声惊叹。
竟然是桃花公子虚空。这才是长安血衣门分舵的话事人,一柄赤霞剑在整个西北那都是响当当的存在。至于说虚空同学真实姓名有什么重要?血衣门不露真名的太多了。
“怎么,只有你一人?”
白十三竭尽全力控制自己心中升腾的杀意。他完全理解不了,为何自己的魔心会如此强大,爆发的如此之快。自从林雨萍死去,这才多久?竟已然发展到几乎无法控制的地步。
“我一人不够吗?”
“你叫虚空?”白十三耳聪目明,自然听得到看客之中的私语。
“不错。”
“我看……不如你就改名做空虚吧。”白十三看着他,一本正经,“血衣门业务进展不顺利?被这么一个王鹤塘使来使去的?”
空虚这俩字一出口,看客们全部一副想笑不敢笑憋出内伤的表情。这一切白十三尽收眼底——看来,这个桃花公子在长安淫威颇盛。
本以为他暴怒,却不料虚空微微一笑,“空虚这个名字也不错。”
他用手指着台下的看客,“以后你们可以这么称呼本公子。”
没人敢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