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的正是曾经在重生第一天便挑战白十三的那个蔷薇剑客,剑痴燕南飞。
但眼见白十三在场,燕南飞也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径直掠过他要挑战的谢逊身边,来在白十三身前躬身一礼道,“白先生,燕南飞有礼了。本想登门求教,却不料接连几次前来都扑了个空。”
“好说好说。”白十三一笑,“有什么好求教的?你的剑道便不是用来学的,而是实战之中得来。”
这句话一出口,谢逊也是略微惊讶。燕南飞他是知道的,毕竟这家伙最近一年多来四处求战,几乎没有什么败绩,在江湖之中也是声名鹊起,他的视频在网络上流颇广。想不到他却对这个身着灰色儒衫的少年人如此恭敬?
不对。
这少年人身着的袍子,可是件灵器啊……灵器级别的剑或可寻得,衣衫却是极为罕见。
谢逊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你们两个要挑战我?”
直到此时,燕南飞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此地可不是来叙旧的,不是为了挑战一代剑神谢逊的吗?
“不错!”那武侠迷虬髯大汉瓮声道,“再下乃是华山最后的传人陆丘,想请教谢庄主的电剑!”
“在下燕南飞。”燕南飞拱手。
“那么,你呢?”谢逊看着白十三。
“我?”白十三微微一愣,然后笑道,“我可不想挑战你。”
“你就是那位西山白衣车神吧?”谢逊站起身,踱步到白十三落座桌前,“那一手凌空踢飞跑车,倒是潇洒的紧。”
“那又怎样?”白十三耸肩,“我不想挑战你。”
“为什么?”谢逊看着他,“这天下,但凡是习剑者有哪一个不想挑战我的?”
“该轮到你挑战我了。”白十三叹了口气,“风水轮流转。”
谢逊没听懂。
毕竟他未曾重生过,又怎知这少年曾经挑战,并且已经赢过自己一次?
“天下第一武道会再见吧。”白十三放下筷子,“庞小姐,记账。”
但当他看到华春香仍然闷头不乐时,突然又改了主意,“我听说那菜市口外头有一座生死台,随时可以上台拼斗。既然你们要挑战,想来谢庄主不会不应战。”
白十三当然知道,这谢逊也是恃才傲物之辈,但凡挑战者皆是来者不拒,输了的便要留下长剑,几代庄主皆是如此。久而久之那拜剑山庄之内竟是硬生生累积了一座庞大的剑冢。
“无论输赢,你们都可以得到我陪练一天的机会。”白十三顿了顿,“机会难得呢。”
“真的吗!”燕南飞当即笑逐颜开,“既然如此,那谢庄主,还请应战!”
“你陪练一天……”
起初,陆丘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想着这少年也忒是狂傲了些。但后来再一盘桓,这才发觉不对。燕南飞的名号他自然知道,既然他对着少年人如此恭敬,想来也是剑道大能,这才开口道,“谢庄主,请应战!”
“你在折辱我吗?”谢逊脸色阴沉,双目之中露出一片寒芒,似乎隐含着电芒:“我谢逊与你素未平生,远日无怨近日无仇,阁下是想踏着谢某人的头爬上江湖之巅吗!”
“江湖之巅?”白十三叹口气,“还不是菜?有什么用处?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说着等话来。”
“我承诺陪练一天,只不过是因为我希望我这徒儿能够开心些罢了。”白十三颇为真诚地看着他。
“哼!”
谢逊冷冷一哼,“你要我应战,我便应战?给你这所谓的徒儿取乐吗?”
“但是你不去,岂不是折辱了拜剑山庄的名头。”
白十三知道这谢逊为什么恼怒,但他也是对这谢逊有着几分敌意。毕竟这家伙在前一世面对自己时,那是千般高傲,百般的看不起。虽说自己是斩了他,但也因此加速了真元暴走的进程。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又所谓树大招风。
几人正在唇枪舌战之时,眼看就要菜市口一决雌雄之际,只听闻铃铛叮当一响,身着飞鱼服,黑得好像古力人一般的浪里白条王天顺出现在门口。
一见这阵仗,他也是微微一愣。
什么情况?
怎么谢逊也在?嗯?还有燕南飞和陆丘。
“王天顺,你过来。”白十三招了招手,“我正有事找你。”
王天顺尴尬一笑,紧走两步来在白十三跟前,“白公子,王某人此次前来是特地来道歉的。”
所有人都是一愣。
道歉?
就算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这身飞鱼服明明就是锦衣卫的打扮——锦衣卫会给人道歉?
“哦?”白十三看着他,“你说说,为什么要道歉?”
“实不相瞒,王某人所下委托,乃是白眉道人托在下……”
这话说完,王天顺这才意识到,这里还有无关的几个江湖人啊……他赶紧闭上了嘴巴。这下,谢逊等人更加震惊。
白眉道人是什么人?
那是成名百余载的盖世剑仙,据传闻早在仙战之前便已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仙战之后地球再无修士,更显得那些修士难求。只是那白眉道人不是陨落了吗?怎么会……
“那老家伙要的玉髓原浆我得到了。”白十三拿出那只玉瓶晃了晃,“至于说庚金源石,没了,我已经用了。”
说到这,白十三耸耸肩,“那又如何呢,反正你真正要找的是这个东西。”
谢逊几人再次沉默。
都是剑客,谁不知道庚金源石的可贵?
谁不知道那是修成本命剑胆的必要之物?
难道说这少年竟已是修成了剑胆!
至于说玉髓原浆……
看来那白眉道人果然没死,这是要转修散仙吗?
“我说白公子,这等事就不能换个地方我们私下聊吗?”王天顺无奈地撇嘴道。他的心里简直是一万只***奔腾而过——这下好了,这点秘密算是公诸于众了。
“这算什么秘密。”白十三冷笑道,“你知道我这一趟长安之行,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这个……”王天顺挠挠头,“既然是工作嘛,风险和收益向来是成正比的。今次我来找白先生,还是有委托要下……”
“不接。”
白十三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