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斯内普

圣诞节对我来说，跟平常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本想跟平时一样研究魔药，可是地窖中多了一个忙着拆礼物的小影子。

我知道波特都已经知道他会收到什么样的礼物了，可是他还是带着惊喜的样子。

对于我这种每年只收到两份礼物，不讨喜的人来说，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种感觉。

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拆礼物，当他拿出隐形衣的时候，我再也坐不住了。

“波特，你想拿这该死的隐形衣做什么？”

“教授，你应该问，邓布利多教授想让我用隐形衣干什么？”那狡黠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狐狸。

他又拿出了一个墨绿色的礼盒说是给我的圣诞礼物。从盒子里传来很淡的药材味，打开以后，果不其然是一大盒比较稀有的药材。

我确实很开心，我承认，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圣诞礼物，虽然我只收到过那么几件而已。

“波特，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准备圣诞礼物的时间。”

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借口，再忙也不至于连买东西的时间都没有。

我就是没有准备，因为我不曾想过，这个男孩会给我准备礼物。

虽然波特嘴里说不在意，可是我看得出他失望了。连眼睛都变得不再那么明亮了。像一潭幽暗的湖水，让我无法呼吸。

“波特，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我只能以这弥补他了吧。

果然，波特又变得跟平时一样，眼睛里的光亮让我觉得很......温暖。是的，或许我也变得有些愉悦了。

可是该死的波特，怎么对游乐场这么执着。而我竟然还真带他去了。

我以为这个世上最没脑子的东西是魁地奇，我错了，还有过山车。我宁愿选择坐扫帚。

而让我脸色更加苍白的罪魁祸首，竟然又黏在我身边，跟我回了家。

“家”这个字，是波特说出来的。

在老斯内普发现我妈妈是个女巫师以后，我再也没有把蜘蛛尾巷称为家，直至今天。

我一直都知道蜘蛛尾巷是个不太平的地方，但是我从来都不知道，竟然有人胆大到可以来打劫我。

我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麻瓜，魔杖紧紧地握在手里。

眼前的麻瓜们看我不说话是以为我害怕了吗？该死的竟然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波特，还让我把他给交出去。

那小小的一团躲在我身后，身子紧紧地贴在我的后背。

我知道，波特不会害怕，几个麻瓜而已，这个男孩可是打败过黑魔王。

麻瓜们越来越嚣张的样子，说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屁股那么翘，干起来一定很爽。”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愤怒，是的，从未感受到过的愤怒。像一团火在灼烧我的心腑。

“你说完了吧，该我说了吧。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击中了那个麻瓜，曾经出声辱骂的人现在紧紧地闭上了嘴，哦，现在我感觉到了些平和。

可是，不够。

“神锋无影。”一只只胳膊飞起，血液四处飞溅，带着哀嚎和惨叫。

这下，呵，算是弥补了刚才的几句话了。

再不理智，我也没有忘记处理好麻瓜们的记忆。这多亏了我多年的间谍生活，不是吗？呵，真讽刺啊。

我告诉那个男孩，“波特。看见没，我就是这样的人。杀人不眨眼。”

波特却无所谓地笑了笑，“西弗勒斯，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该死！如果你今天不杀他们，他们就会在以后杀了别人。”

“他们是麻瓜，不是食死徒。”

“他们刚才的行为跟食死徒差不了哪去。”

看着男孩在厨房里的身影，我觉得从未有过的开心。是的，就是“开心”这个词。

我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过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但，这都不重要。

他能接受，接受我真实的样子。

我从来都不是好人，要不然我也不会毅然决然地加入食死徒。

我本无心争抢什么，但是詹姆波特的蔑视和莉莉的决裂让我不得不走到这一步。

我本意不想主动虐杀他人，但是如果有人伤害我所在乎的，如果我再不出手，那不就是个懦夫吗！

我不是懦夫！我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来都不是懦夫！

我承认，我敢承认我的内心，我在乎波特，甚至我喜欢波特。

是的！我喜欢哈利波特。

可是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不但因为年龄的差距，性别的问题，师生的关系，还因为莉莉。

我无法逃避莉莉是因为我而死的这个事情，所以，我不能跟他在一起。

我的良心过不去......

这可能是我仅剩下的良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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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承认了心里的喜欢。

所以对他越来越纵容。

纵容他对我的称呼，纵容他对我没完没了的问题，纵容他在我生活里留下越来越多的痕迹。

在看见波特因为德拉科血统问题时的不开心，我以为他喜欢德拉科。

那我又是什么？那他对我说过的爱是什么？

波特告诉我说韦斯莱喜欢德拉科。

嗯......原来是这样。

“西弗勒斯，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总不能告诉波特，我该死的吃醋了吧。

卢修斯给我传过几次信，让我去马尔福庄园参加圣诞舞会。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为什么要牺牲跟波特在一起的时间，而跟一群孔雀在一起。

我承认我喜欢跟波特待在一起，我知道我会沉溺在这种安逸的氛围中。

但是......

我喜欢波特。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是，作为一个朋友，一个长辈，静静地待在他身边还是可以的吧。这是我最后的祈愿，梅林，希望你成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