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越来越前,岛越来越放大,原来能看到个大概,现在就看的清了,先不说看到岛上有什么东西,就说岛上现在飞着什么东西,靠近了才看见,现在岛的正面原本营寨的位置,天空中飞舞着一个个的黑影,这些黑影不断的向下、跃起,向下、跃起,四处盘旋,大家都在海上呆久了,这是什么早就认出来了,这是什么?这是海上种类繁杂的食腐鸟。
有它们在的地方,绝对就是有死人的地方,而且看着这么多的鸟,死人绝对不少。
想到这儿,不禁加快了划船的速度。
船行到岛前,大家伙看着面前的景象,有些目瞪口呆。
这个岛他们经常来,平日里要送给养,来送给养的人,有的时候轮班,有的时候看谁有空,很多人都来过这里很多次,这里他们很熟悉。
这岛平日里很是嘈杂,这儿光海贼就有近千人,更不用说还有他们的家眷、奴隶,很多人出海,肯定会耐不住寂寞,有的人会将自己在家乡的妻儿老小接过来,有的人会去劫掠,给自己劫几个老婆,当然也有的人会选择孤单一生,然后从妓寨里解决那方面的需要。
这里除了他们的家人,还有就是他们劫掠来的,给他们种地的奴隶。
这个小岛,平日里是人声鼎沸,很是热闹,但是现在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却像是一处地狱。
港口外海上一览无遗,无半片帆影,船都不见了,海滩上插着一根根的木桩,上面钉着一个个球状的物体,好像有绳子钉在这球体上,然后这绳子又被钉在这木桩上,船越往前,看的越来越清晰,大家并没有选择在港口登岸,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以防在港口停靠时有人埋伏偷袭。
那时船难转舵,如遭埋伏,恐有倾覆之象,所以放下数只小舟,舟上载六七人,上岸查看。
上岸前,靠近了,看清了这木桩上的事物,这是一颗颗的人头,人头经过暴晒,现在这皮肤残缺不堪,发黑、起皮、起皱。
这皮肤现在看起来像是老牛皮一样,经过风化,发油,变得微微透亮,看起来有种恶心感。
皮肤破损,露出下面的骨骼,人头内部的新鲜的肉和脑子早已被鸟类啄食,或者没被啄食,也已经被风吹日晒,腐烂发臭变成浓汁,只剩下这皮肤还未烂透,还剩下这皮肤下的头骨和小半截儿颈椎骨。
这头骨,经过风吹日晒,变得发黑发黄,而不是想象的洁白色。
看着这些人头,发现大大小小,这皮肤上的胡须或有或无,或长或短,明显就是男女老少皆有其。
而这些木桩上钉着密密麻麻的人头,估计这里钉有上千颗。
这些人头的眼睛基本上都没了,食腐鸟最喜欢吃的就是人的眼睛,吃肉的时候,第一步就先找眼睛吃,接着才吃皮肉,所以呀,这些人头上找不到一颗是带有眼睛的。
大家看着这些可怖的人头,就算是杀惯了人,也不禁有些心肝儿发颤,看了看身边的同伴,大家相互看看,又想想自己接到的命令,鼓起勇气,站起来,迈动步子,在浅滩的时候下了船,双脚踩入海水之中,一步步推着船上了岸,上岸看到这人头,发现了有些人头都满布着黑麻麻的苍蝇,而且这苍蝇或起或落,或聚在一起,或飞在空中,当真是有些恶心,强忍着不适,微微歪过头,微闭着眼,想让自己不看,快速往前走,走过这一片沙滩。
结果他们走过这些人头的时候,这人头上面落着的苍蝇,被他们惊动了。
好家伙,本来远远的,稍微靠近,他们就被“嗡嗡嗡嗡嗡”的声音吵的头都快炸了。
现在已经惊动前面的苍蝇,更是“嗡”了一大声,落在人头上的苍蝇就像突然炸开了,一蓬蓬的就爆开了!
我的天,这些苍蝇直接就往自己这边来了啊,大家一起挥舞着手,不想让它们靠近,结果苍蝇太多了,根本避不开,就明显的感觉到有东西落在自己头发和脸上,更恶心的是。很敏感的感觉到这些小东西在爬。
平日里出海,哪有那么多干净的水来洗手洗脸呢?大家都是蓬头垢面,身上发着恶臭,自己也不嫌自己脏。
之前本来就很恶心,又看到这苍蝇过来,我的妈呀,当真是再埋汰的人也受不了,很多人,当时一感觉苍蝇落在自己头上,低头就吐了。
有的强忍住了,没吐。
快速的往前就要冲一把,先抓着旁边正在吐着,已经不管身上落满苍蝇的同伴,抓着他的衣服或者肩膀、手,直接拽着往前就跑,一群人好似逃命似得,连滚带爬的越过这片沙滩,好家伙,终于过了这第一层障碍,一个个或躺或趴在沙滩上,大声的喘着气,哎呀,真是感觉死里逃生。
刚刚经过那一片沙滩,“嗡嗡”的声音听的就已经很恶心,再看到这些苍蝇更是有些崩溃。
不过还好的是,过了这么长时间,这尸臭味已经淡了很多。
而且这是在海边,海风这么大,风吹着,自己还都闻不见,要不然大家看着这么多人头腐烂的样子,臭味再一来,估计大家伙儿都得躺着,直接熏死过去。
但是这恶心的情形绝对不止这一点,要是以为光是过了这一排的人头,就感觉,哎呀,后面没事儿了,呵呵,想太多。
一个个刚刚光顾着从一排人头那边跑过来,根本没几个人有那功夫往前看,现在好不容易过来了,大家伙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抬头往前一看,好家伙,直接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原本自己看着的应该就是原来岛上的寨子的正面,正面有一个特大的广场,平日里大家在这儿坐着聊天唠嗑,晒谷子,晒鱼,热闹的很。
结果现在后面的那原来的寨子,现在已经烧得只剩下残垣断壁,这木头寨子烧光了,就剩下一点点的底儿,木头烧成了碳,黑的,烧的都发白了,根本看不到原来的木头色。
原来这寨子虽然说不是怎么多宏伟,多辉煌,多镶金镀铜,但几千人住在这儿,奴隶也得住在这房子下面的小木头格里边儿,遍山遍野全是房子,现在呢,全成了一堆炭。
这山上一看就是被火给烧过的,原来的树木也全都给烧没了,地面上也都是木炭,黑色的碳夹杂这黄色的土,斑斑兰兰。
但是重点不是他们,而是面前广场上的这几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