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相谈

而在包间内，只有八个椅子，可是当家却有15个人，不方便喝点，所以便直接让小二不上酒肉，上壶茶，大家喝茶。

这八张太师椅，张五四坐一张，另外七张是由7位很深资历的当家坐着，剩下的7位全站在周围，大家没说话，在等茶。

稍等，那个酒楼伙计捧着托盘，快速的跑上楼来，刚一上楼就被护卫拦住，分别的包厢内的内立柜里面拿出杯子，诸位当家的护卫，各出一人，各拿一杯子，倒了点茶，饮了下去，等了一会儿的功夫，没事，才让伙计将茶水送了进去。

那伙计将茶水送进去，放在桌上，给每杯倒上茶，斟给诸位大佬，然后低头而又快步退出房来，掩上房门，然后又低头哈腰向诸位护卫们点点头，快速下了楼。

行了，人走了，茶来了，弟兄们可以说说话了。

手里拿着茶杯，大家都是只仅仅喝了一点就停下，然后看着张五四。

14双眼睛盯着自己，四面八方，哪儿都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有些别扭。

而且这个包厢之内的氛围很是怪异，大家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又都说不出来。

就在气氛这样持续尴尬下去的时候，张五四张口了。

“诸位兄弟，这次海战，大家出力不少，手下的弟兄和战船损失不少，大家浴血奋战，为了我们大家在拼命，但是那帮北蛮子有大量兵甲，恐怕是北方的将门，而我们这些人说白了就是乌合之众，敌不过人家，很正常。

那场海战，大家伙及时撤退是正确的，再往下拼，极有可能满盘皆输。

刚刚在议事厅，龙头问询这次海战的经过，二公子善解人意，知道我老张嘴笨，说不出详细的话，他便将经过说了出来。”

说到这，张五四换了口气，吸气很快，缓缓吐出。

“二公子奋勇当先，指挥若定，率领战船冲锋在前，与敌人酣战，我等在他的带领之下，人人当先，不弱我海鲨团的威风。

我等战船犀利，敌人不能阻，战船相靠，形成平台，列阵而战，我等不善步战，而被击溃，而在那时，张某除了岔子，不能及时决断，故使对方船队快速远遁，战事虎头蛇尾，此战之败只因我张某。

呵呵，二公子跟龙头说此战他愿负全部责任，与张某无关，也与诸位弟兄无关。”

张五四边说，这脸上表情愈发玩味，呵呵怪笑，眼神愈发冰寒。

这战事过程，大家都是亲历者，谁不知道这二公子只是在后面大呼小叫观战，其自告奋勇在四哥之前先张嘴，无非就是要先把话说死，让四哥无话说，而且看四哥说话这样子，似乎后面的事儿更加不妙。

张五四左手起第二位当家直接说道：“四哥，战事如何，大家伙心知肚明，四哥你无过错。此战失利，非我等之故，二公子将话说满，无非就想把他自己择出去，他的心思我们都看的明白。这场战事，龙头有没有再向四哥问询一下呢？”

在其说话的时候，这包厢之内有三人表情十分不忿，这三人就是之前在议事厅外，耳朵很灵，稍微听到些话语的人，他们听到了龙头的话，但是害怕自己听错了，所以还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张五四，希望四哥说出说出不一样的话，让大家心安。

可是……

张五四嘴角一咧，嗤笑一声，好似十分不屑，他环视面前的诸位弟兄，这些弟兄全是自己身边的老兄弟，大家当年跟随龙头出海谋生，打下如此一番基业，可是自己老了，龙头变了。

“诸位弟兄，张某实在是人微言轻，龙头在听闻二公子的话之后，并未在问张某，而是直接下了决断，二公子是龙头的亲儿子，亲疏有别，张某理解。”

所有人，大家看四个说话时表情就猜到龙头没有再询问他，但是还是希望问一下，得到个确定的回答，因为这个龙头是否询问的动作，其实里面暗含深意。

张五四虽然是一个人，但他其实代表的是自己这样的一众老弟兄，龙头询问与否，其实也代表是否愿意听一听自己这些人的话，是否对自己还有那份尊重的心意，可是听到如今龙头连问都不愿意问四哥，呵呵，可见啊，龙头已经并不在乎四哥是否有什么话要说，那自己这众老弟兄，在龙头那里恐怕是一点位置都算不上了。

没错，龙头不在乎自己，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自己跟龙头的态度，以后就变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战力恢复过来，手里有人有船才有话语权，合在一起，才能让龙头真正的忌惮。

而且这一点关乎大家的自身利益，当然十分在乎。

“哎，”还未说话，张五四就先叹息一声，这绝对不是个好征兆，大家伙心中本来就已经在往下沉的心更是直接下坠了。

“诸位兄弟，某知道大家经过这场海战，损失很大，很多跟随自己的老弟兄战死，战船也损失很多，我也希望向龙头请愿，能够多批点人船给大家恢复战力，但是龙头早有主张，在二公子说完战况之后，未等我张口。”

说到这儿，张五四停顿了，闭上嘴，嘴唇抿在一起，停了数息，才又重新说道：“龙头下了决定，并未提及补充给大家人船，而是责令张某回驻地反省，这后半年的战船、军械、兵器、人员、补给的份额全部减三成。”

说到这儿，还用说别的吗？

这意思都已经很明显了，大家伙儿想要的人船，呵呵，许超光就给他们这两个字，大家做梦去吧，这损失没有这补充。

而且听这意思，未提到大家伙，提到了四哥，这后半年的战船、军械、兵器、人员、补给的份额全部减三成。

呵呵，这是在抽大家的血呀。

大家出去做买卖，拼死拼活挣得钱粮财宝，每月上交定额给龙头，龙头也会几月或半年给自己战船、军械、兵器、人员、补给，可是如今经过这场大战，大家元气大伤，不仅没有补充，这补给还要减三成，后面的日子怎么过？

大家伙都是人精，连四哥都这样了，还能指望自己的补给是满额的吗？

说不准自己的补给连一半都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