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太好,这两个县的百姓一直在排挤难民,还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械斗,死伤近百人,目前两拨人马还在僵持中。而且更糟糕的是,当地的百姓对使君产生了不满。”夏原吉蹙眉道。
“范仲淹有没有什么应对措施?”叶寻问道。
身为济南郡的一把手,历史上著名的文臣,范仲淹要没有应对方法,那叶寻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夏原吉取出了一封竹简递给叶寻,说道:“范太守在发现难民以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这个县。他建议主公先调遣历城的兵马前往这两个地方稳定局势,同时陈兵边境阻挡难民入境,免得事态失去控制。另外,范太守还请求调拨平原郡和齐郡的库存米粮用以援助难民。”
叶寻看了一遍竹简后,眉头紧锁,“维喆,你让人查清乐安郡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难民。还有,王模的部队现在在什么位置?”
“诺,只是主公....”夏原吉朝叶寻施了一礼,犹豫了一会儿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安抚好这些难民,如果让这些难民引起了骚乱,其后果不设想。”
“这个我知道,粮食的问题我会解决,另外,维喆你去起草一道讨伐王模的檄文,发布青州周边各州郡。”叶寻摆了摆手,示意夏原吉退下去。
为啥每一次升官,都总是有人在给他添堵呢,非得要逼他暴力出手才可罢休。
然而叶寻更没有想到的是,孔融也跳出来作死了。夏原吉刚退下不久,就有一小卒捧着卷竹简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启禀主公,北海孔文举自立为青州州牧。并且发布檄文称主公州牧之位乃是逆贼董卓所封,并非正统,要发兵讨伐主公,现已命武安国领兵两万进驻东安平。”小卒拱手说道。
好吧,作死的一来一大堆,真当他是好捏的软柿子嘛!
“你且下去,让石达开和管亥来我这里一趟。”叶寻立即下令道。既然这孔融和王模兴风作死,那咱就成全他们的愿意。
小卒下去通报了,不一会儿,这两个杀气腾腾、一脸肃穆的八尺男儿就出现在了叶寻的面前。
“今孔融自立为州牧,我欲伐之,谁愿挂帅?”叶寻看了一眼二人,说道
叶寻话音未落,石达开就已经是率先拱手道:“主公,末将愿领一军直扑剧县,将孔文举生擒至主公面前。”
石达开刚刚说话,管亥也是迫不及待的拱手道:“主公,末将也能领一军将那孔文举抓来任由主公处置。”
看到手下的战将都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叶寻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像这种既有能力又有斗志的人才,不然还能指望一班畏敌如虎、胆小如鼠的人来开疆扩土吗。
“你们的战斗心很强,这点很好。但是我也得跟你们说明白情况,齐郡现能够调入战场的只有四千步兵和少量骑兵,还有半个月的粮草。剧县有五千兵马,东安平有两万,而且孔融还在不断的从东莱郡调兵遣将。所以这一场仗并不好打,你们谁还愿意领兵出征?”
虽然齐郡有一万多的常备兵,但鉴于北边的王模和仓库里的粮食,叶寻能拿的出手的也就只有四千多人了。
“末将愿往,那孔融不过是一清高文士,武安国只是一鲁莽勇夫,二者皆不知用兵之术,何惧之有。”石达开豪气干云道。
管亥这回却是没有再跳起来,站在一旁看着石达开。让他在半个月内拿四千人去打败两万人,他可没有这个把握。
不过即便是管亥也跳出来请命,叶寻也是不会答应的,他内心的统帅已经确定是石达开,叫管亥前来,自然是另有任务交代。
石达开领了虎符,便急忙前往校场点兵。而管亥却是被留了下来。
“管亥,你以前是黄巾军的渠帅,想必对打家劫舍这种事情是了如指掌吧。”叶寻倒了碗酒,递给了管亥。
管亥捧着酒,满头的雾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还以为叶寻是想算要秋后算账,急忙辩解道:“主公,这都是以前的事了,当初是没的吃,快要活不下去了才被迫干的这种事情。自从投了主公,我可是一次都没有做过了。”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气愤道:“主公,是不是我的哪个弟兄不听话,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主公你明说,我立马就去把那个兔崽子给宰了!”
“行了,我又不是在兴师问罪,这么大反应干嘛。”叶寻看到管亥这么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哭笑不得道。
“那主公您这是要?”听到不是要惩罚自己,管亥松了口气,疑惑道。
“你挑选一些信得过的兄弟,将上面的那些人都给我抢一遍,尤其是粮食,一定要给我抢的连老鼠都找不着一粒米。”叶寻从堆满竹简的桌上抽出了一卷竹简,递给了管亥。
这上面所写的人名,无一不是前段时间带头闹事或者是为富不仁的商人和地主。现在他们在叶寻的眼中,那就是一块肥得流油的肥肉。
这些人平日里鱼肉百姓,名声极其恶劣,颇遭人忌恨,因此对于抢劫他们,叶寻是丝毫不会感觉到内疚地。
管亥机械般的接过竹简,整个人石化在了那里。眼前发生的一切,对管亥造成的冲击简直不亚于一场十二级的地震,就跟在做梦一样。
不过管亥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拱手道:“诺,主公尽管放心,末将一定会出色的完成任务。”
“切记,不可伤了人命。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则绝不能轻动兵戈。”叶寻提醒管亥道。
“诺,主公就等着好消息吧。”管亥将碗里的酒一口饮尽,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到了晚上,青州城里忽然出现了不少的黑衣人,他们分工明确,几个人组成一个队伍,摸入了一些富户的家中。
管亥挑选了一百多个亲信,俱都是身手敏捷,久经沙场的老兵。管亥很明白,做这种事情,只有第一次的成果是最大的。越往后,人们的警惕性越高,越不容易得手。
管亥带着七个亲信,小心的避开了巡夜的卫士,来到了第一处的大户墙外。
管亥干净利落的一个跳跃,翻过了墙壁,将剩下的七个人一一拉了上来。
摸索着找到富户的房间后,管亥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因为古代只在门口的大门上锁,因此管亥他们毫不费力的就进入了富户的房间里。
床上躺着的是一个体型肥硕,留着山羊胡的富商,怀中还抱着一个体型娇小,模样妖娆妩媚的女子。
管亥厌恶的皱了皱眉,看到旁边的亲信都变成了一副猪哥样,管亥恼怒的赏了每人一个“板栗”。
“你,还有你,去捂住他们的嘴,千万不能让他们发出声响,知道了吗?”管亥压低了声音,命令道。
那被点中的两个人点了点头,将刀别在了腰间,蹑手蹑脚的接近了富户,猛地伸出手捂住了两人的口鼻。
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醒的富户瞪大了眼睛,看到满屋子的黑衣人,富户立刻想要大喊救命。却无奈嘴和鼻子都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听着,我们是黄巾义军,为钱粮而来,如果你能乖乖的配合,那你们两个人都不会有事,如若不从,嘿嘿,你是知道后果的。”管亥亮出了大刀,在富户的面前晃来晃去。
见到明晃晃的大刀,富户立马怂了,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愿意配合。
管亥见状,朝那两人使了个眼神,那两人便缓地松开了捂住口鼻的手。
没有了束缚后,富户立马起身跪在了床上,双手合十,连连祈求道:“各位黄巾好汉,你们要钱要粮尽管拿去便是,小的只求你们不要伤害我这一家的老小。”
“只要你能乖乖的配合,我向你保证,不会伤害你的一家老小。库房的钥匙,你放在了那里。”管亥将刀架在了富户的脖子上逼问道。
“在....在我的衣服里。”富户颤抖着说道,脖子上冰冷的大刀让他寒意陡生,险些就要吓尿了裤子。
一个亲信从富户衣服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朝管亥点了点头。
管亥满意的咧开嘴笑了起来,说道:“恐怕要暂时先委屈一下你们两个了。”
说完,有亲信冲了上来将一团布塞入了两人的口中,来了一个五花大绑,捆的那叫一个结实。
确定这两个人都挣脱不开,并且发不出声音后,管亥这才放心的带着人跑去了仓库。
打开仓库门后,里面的场景险些闪瞎了众人的眼睛。整齐堆放在一起的粮袋,用盘子装着,排排叠放的五铢币和金银。一时间,他们竟然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管亥率先清醒了过来,狠狠踢了一脚旁边人的屁股,呵斥道:“都他么愣着干嘛?先搬粮袋,再把能搬的都给我搬走了。”
管亥一把扛起了两袋粮食,感受到那沉甸甸的重量,管亥咧开嘴,开心的笑了。
“奶奶的,这个奸商都不知道害了多少老百姓,才有这么多的积蓄,今天一定得把他给搬空了!”管亥心里美滋滋的想道。
管亥留下一个人放哨,其他的人则负责将粮袋给搬出去,放在外面的独轮车上运出城外。
由于当晚值守的是管亥的手下,又得到了叶寻的命令,自然是畅行无阻,源源不断的运往城外的军营里。
搬完这家后,管亥等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下一家,再度依法炮制了一遍,继续当起了搬运工。
直到差不多天亮的时候,管亥等人才意犹未尽的收了手。这回打家劫舍所得到的钱粮,足以供应四万大军三个月的粮食和半年的俸禄。
只是这样一来,却是苦了夏原吉这位兢兢业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