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位当家都已经想想好了,军官放下筷子,抿了一口酒,和颜悦色的问这三位当家:“怎么样,三位有答案了吗?有答案了就说起来让大家心里有个底。”
“长官,您说的我都想好了,那肯定是顺应政府的政策,我明天就把地契送到县政府,您放心。”
另外的两人也是这套说辞。
军政官早已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就算是他们做出的选择跟自己的想的不一样,还真像这三人心里所想,恐怕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回到家,整个家族今天晚上都会被灭掉,旁边坐着的军事长官和政委就是为了这一手准备的。
大帅说的嘛,先礼后兵,你到了不给面儿,只能动兵了。
这些名门大族,并非无辜,基本上底子都不干净。
手上不知有多少民脂民膏,平时收租子的时候佃户稍微有所拖欠,便将其妻女直接抢走卖到窑子里,逼的佃户只能跳河,稍有反抗就乱棍打死。
这数百年下来死在这些大户手里的老百姓不知有多少人,现在在这儿装什么装的,好像自己挺吃亏,其实这帮人没一个什么好东西。
对杀光底子不干净的名门大户,在这坐着的三名军官,心里没有任何的芥蒂,如果不是因为杀的人太多,引起的慌乱会稍大,哪里会请他们吃饭,直接就发一个通知,让他们第二天把地契送到县政府,如果不送,不用说,第二天上午不送,中午就把你全家给灭了。
民政,对老百姓当然要怀有回馈之情、仁慈之心,但对这群麻木不仁的地主老财,哼,留他们一条命,让他们留点钱去办工厂,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当然,里名门大户也有挺多好人,但是来到这西昌之后,早就打听过了,这帮名门大户一个好东西都没有,如果不是这样,灭门的时候怎么能做得那么干脆。
就算知道自己杀的人里肯定有无辜的,但肯定坏人多,现在又不是后来和平时期,有什么都有法可循,有法庭可依,现在凭借的就是手里有枪,不把这群家伙压住,这帮龟儿子为了家财,就可以勾结境外势力,社会再乱,死再多人他们也不在乎。
当真是一群要随时提防的对象。
现在就算是这几家留下了,之后也要随时监视他们,如果老老实实还好,慢慢的从他们手里面把钱拿过来,留给他们一点足够的钱,够过一辈子就够了,如果有什么异心,得到消息直接就灭其满门。
得到这三家的承诺,意味着西昌城周围土地的收回会变得非常的方便快捷。主要的事情说完了,剩下的事都是一些小事。
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就把这些小事儿都给解决了。
西昌城东北方向的昭觉县,有一古里拉达区日哈乡,那里是凉山彝族四大土司之一的——沙马宣抚司的地盘。
自元代以来,中央王朝在少数民族聚居区,册封一些当地首领,世代承袭,作为土官管辖地方,形成土司制度。而凉山彝族将自己的首领称作“兹莫”,而得到封印的“兹莫”即被认为是土司。
现在在这凉山地界,最有名的便是四大土司。
第一大土司:沙马宣抚司,原住牧昭觉县古里拉达区日哈乡,后绝嗣,由贵州亲族安岗之子上门承袭,彝族称为“阿正涅哈日”,后搬迁至雷波县瓦岗区米谷乡,汉姓安,彝族依然称“沙马兹莫”;
第二大土司:邛部宣抚司,住牧甘洛县岩润地区,汉姓岭,彝族称“使子兹莫”,后绝嗣,由旁系承袭官职,彝族称“尼定兹莫”;
第三大土司:阿都长官司,原住牧布拖县特木里乡,汉姓都,民国初绝嗣,由沙马宣抚司呷朵支上门承袭,彝族称“阿都兹莫”;
第四大土司:雷波千万贯长官司,原住牧美姑县九口乡,后住牧雷波县海湾乡,汉姓杨,彝族称“阿卓兹莫”。
《锦绣凉山》曾转发《某国新闻周刊》的一篇长文《某国最后一个土司凉山彝族安学成:从奴隶主到政协委员》。
文章描述彝名叫沙马呷朵日哈的安学成看似简单的人生,却因“庞大的血亲家族关系、历代中央王朝的边疆政策以及彝族社会历史的变化,都浓缩到具体的个人身上,让这段人生精彩纷呈,变幻莫测”。
安学成出生在1926年,沙马家在大凉山彝族当中是有名的望族。
先祖曾是贵州水西地区的土司,彝姓阿旨,汉姓安,明末清初由于躲避战祸,从贵州迁徙至大凉山地区,并继承了当地沙马家的官职,开始改姓沙马(同时也保留原来的汉姓安)。
而此时此刻,在沙马家中心的议事大厅之中,十数家土司的土司正聚集一堂,在这儿商量如何抵抗西南治安军。
虽然广阔的各地乡村还并未被西南治安军给掌握,但是也有大量的乡村被解放、土改,要不然哪来的那么多有奴隶组成的部队?
西南治安军的土改政策也被这群彝族土司所熟知。
大凉山彝族以往的社会结构是除世袭的首领“兹莫”阶层外,彝族社会还分为“诺伙”“曲诺”“阿加”“呷西”几个阶层。“诺伙”是“兹莫”统领的武士和领主,因为“诺”在彝语中有“黑色”的意思,通常也被周边的汉人称作“黑彝”。而“曲诺”则是平民,有自己的土地和财产,也被称为“白彝”。“阿加”和“呷西”则是通常所说的奴隶阶层。
现在西南治安军是要将所有土司的土地收拢归来,然后在发放给所有人,无论是曲诺还是阿加和呷西。
自己的家族代代延续在这片土地上已经数百年。
自元朝始,土司制度出现,便开始壮大,在这凉山地区,土司制度更是普及的十分的遍及。
各家土司皆是世袭而来,土地上的人口、土地都归土司所有,过惯了那种好日子,现在突然说要把土地都收走,而且还有解放奴隶,将土司的阶级降为曲诺,那自己的家族不也就跟着完了吗?
这次聚集在沙马家的议事厅,所有人便是为了这一事,广思众议,怎么将西南治安军从这凉山赶出去?
结果大家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各持己见,皆是有点僵持,你说的我不听,我说你又不听,难免就会有些着急上火,红起脖子开始互相争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