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正宗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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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一手提枪，翻身上马，用枪尖指着马道两侧的稻草人说：“稻草人摆得太稀了，也不要挂，而是在路上立着，还得撑住了，以后得练习三人以上的马队冲锋，这种单马冲杀没有威胁，古代没有这么玩的。今天，我就将就玩一下。”

说完脚跟轻磕马腹，马开始慢慢跑起来，距离最近的稻草人大约三十米时，张易双腿一夹马腹，那马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同时对着他们说：“冲锋需要算好马力，不能老远就高速冲上去的，而是慢慢跑上去，在快接敌时，把马速提到最高的，还不能停，一直穿透为止，因此需要掌握加速的节奏和冲锋的走向，最理想当然是切削着过去，如果遇到强行冲阵，就算前面有刀枪，也得硬撞过去，骑手手里的长兵器，除了杀人，还得给马开路，挑开一切障碍物。”

张易冲过去，手中大枪对着稻草人一晃，就把悬挂稻草人的绳子搅断了。这比刺中稻草人要难多了，因为枪尖的刃口并不锋利，刺中麻绳后，需要来回抖动，麻绳是被枪尖的刃口来回几下割断的。

张易抖枪幅度小，频率快，看起来就是一晃而断了，这就是绝活了，遇到他们是挂着草人，也只能多费点功夫了。

刺断了一串稻草人，马已经冲到马道尽头不远处，正前方还有四个靶子，是骑射用的。

张易把枪横在马鞍上，又双腿顶住，枪就能横在鞍上，不会掉下去，这同样是技巧。

把腰上的牛角弓拿出来，再抽出一根羽箭来，双腿一松，马匹速度就缓了下来。

这牛角弓是步弓，比骑弓射程远，在高速情况下，加上箭羽太差，准头是没法控制的。张易是师范，当然要力求准确，也就适当降低速度。

张弓搭箭，瞄准远处的箭靶就射，弓不错，箭的尖部却太轻，射出后，居然是螺旋型轨迹，好在没有太丢脸，还中了箭靶边上，这距离大约八十米不到，再射一箭的话，张易也不能保证还射中了。索性把手中的弓放回腰间，直接把后背短枪抽出来，身体在马镫上立了起来，先仰身再起身，配合马速，距离五十米左右，把短枪扔了出去。

这短枪是骑兵冲阵前，破坏对面队形的杀手锏，这比弓箭散射要厉害多了，只瞄准正前方，就算对方有盾牌，也能砸翻掉，砸翻正面敌人，骑兵立刻成锲型冲进去，把军阵撕裂。几轮过后，步兵阵就散了，也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张易三根短枪是连续投出的，对面一共四个靶盘，被张易砸倒三个，最后张易夹马冲刺，把大枪端平，向着最后一个靶盘冲过去。到了跟前时，控马走弧线的同时，一枪斜着点过去。这一枪就像被马甩出去一样，是把马速利用上了，势大力沉，一点而回，木头靶盘被击得粉碎。

张易膝盖一点，马已经绕弯弧线，开始往回跑了，张易双手控枪，把手中枪尖往右前方扬起，往来路冲过去。

这是骑兵冲阵了，那股威压连秦风都绷不住了，带头往两侧避让，在后面一起围观的人，都大叫着往两边跑。

一人一马，带着浓浓杀机，仿佛可以碾碎一切，手中那杆大枪，浅浅昂起，就像准备扑人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张易冲回起点后，一勒马缰绳，那马的前蹄猛得一踏，接着就马头高昂，高举两个前蹄在半空，然后往前一落，重重砸在地上，马就停住了。张易马术高超，加上这马真的不错，才能做出这种急停动作。

张易用手揉揉马头，拍了马颈一下，才跳下马，又抱着马脖子搂了一下，才松开缰绳。对走过来的秦风说：“这马真不错，稍微训练一下，就能当战马用了，这枪也不错，就是刃有点钝了，麻绳都要搅两下才断，这个得经常磨才行。”

秦风说：“这枪是我收藏的古董，平时都是用布擦拭的，哪里舍得磨，以后请人按照这枪的尺寸，打造几把来练习，这把枪是万万不能磨的。”

张易想不到秦风也有小气的时候，就问道：“这是谁的枪，这么宝贝？”

秦风嘿嘿一笑说：“神枪李书文的——徒弟，按照李书文枪打造的，一模一样的。我淘弄回来时，一直以为就是李书文的大枪，后来才知道是仿制品，不过钢火很好，比李书文的还好。”

张易就说：“以后就按照这枪打造，骑枪稍微加长点，这是步战枪，柄有点短了，重量差不多就行，对身材瘦弱的，可以适当减轻点。”

张易又把弓递给秦风，随手就把箭壶扔了，嘴里说：“这些箭都扔了，头太轻了，根本没有办法用。弓是步弓，太长了，只能停下来射冷箭，要玩正宗的骑射，就得找到骑弓，你得找到传统的制弓人和制箭人，这个很讲究的，绝不能糊弄，不然永远练不出来。”

秦风笑着说：“做弓的已经联系了，这箭反而难找啊。以前的工序太复杂了，现在都是车床直接出来的。”

张易笑着说：“现在其实更方便，箭杆要直，要轻，有韧性就行，箭头和尾羽，一定要定做，这个找武器专家，他们会告诉你的。其实武器专家来做弓，一样不会比原来的差，关键你要找到愿意研究的人，你出点钱给他们研究，现在的材质这么好，我们又不是要复古，是要传承骑兵的，武器越好越厉害。”

出校场的路上，秦松在边上问：“这是谁教给你的？这么牛逼，什么时候也教给我。”

张易对他摇摇头，低声说：“判官绝活，全是冷兵器的功夫，今天只能算普通枪骑兵，你先练拳，等有条件再说吧。”

走马观花，又转了几个场地，看到有人练燕青拳，就一起驻足看了一会，古文斌就在边上问：“怎么他们的燕青拳，和我练的不一样？”

张易笑着说：“燕青拳外型看似长拳，内容很杂，既有少林拳、鹰爪拳、通臂拳的特点，又含太极、形意和八卦掌的步伐。融合太多，就变成各家各技法。”

那正在练拳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就对张易说：“既然都是燕青，也走两招看看吧。”

古文斌就开始有板有眼练起来，他这拳确实是无法多恭维的，那些人都嘴角含笑，像看笑话一样。刚才古文斌说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当然觉得是古文斌太差，才不懂他们的高妙。

秦松哪里肯让他们笑话燕青拳，就拿出匕首，表演了燕青的短刀技法，这下子高下立判，看得围观的众人如此如醉。刚才那人也不再说话了，行家看门道，秦松这拳要比他厉害多了，也确实和他不是一个套路。

燕青短刀技法分为踢、打、破、摔、拿、击刺六类。遇到这种对手，非常难缠，一招制敌的绝招，都隐藏在踢打摔拿中，让人防不慎防。

秦风在边上笑着说：“秦师侄练的是擒拿八法和迷踪袖里刀，这是子午门秘传的杀手功法，老派燕青拳嫡传的。难怪我找不到师门渊源，这子午秘法是北宋时传下来的，主要是刺客的手段，收徒极其严格，江湖流传很少。”

他祖籍和秦松家不远，问了半天渊源，最后都没有任何交集，但是秦风还是认了秦松当师侄。秦松是老兵，他师傅也是独来独往的，在江湖上是说不清辈分的，现在秦松被秦风抬了身价，以后和江湖人交往，也就方便多了。

张易辈分是师傅传的，和秦松又是关系莫逆，亲如兄弟，反而不方便帮他抬辈分。他这个岁数，如果和张易同辈，显然不合适的。现在一来，张易和秦松还是老关系相处，秦松到了武林中，也能有合适的辈分交往。

张易没有听说过子午秘法，就问：“还有这个来历？”

秦风笑着说：“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们谭腿，也是北宋的拳法，是宋朝六大名门之一，也是宋朝十八家之首，子午迷踪拳，就是十八家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