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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的废品回收站在众人指指点点中开张了。好长一段时间,唐家确实没能收到什么废品。唐爸从野心勃勃地天天守着回收站,到意兴索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看店的日子闲得能打哈欠,提不起精神,拿着苍蝇拍有一下没一下地拍苍蝇。干脆连店也不看了,挂了个告示,告诉大家要想卖废品请到对面唐家超市找老板。
阿怀特意站在唐家超市门口,得意地哈哈大笑。唐爸气愤地想打人,唐妈死死拉住他。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晚上,一家六口开来个紧急会议。群策群力,势必想出个法子来。
唐爸说“实在不行,我自己去走街串巷地挨家挨户收废品。”
唐金说“不好吧,很浪费时间的,再说这不给爷爷笑死。”
唐桃豪气地说道“我定一个高回收价格,我就不信没有人过来卖给我,世界上没人会跟钱过不去的。”
“那也不能亏本啊,铺租也要不少。”唐妈说到。
“咱家那回收站也就一排瓦房,房东还要那么高租金”唐桃埋怨到。
“阿杏,你问过曹厂长没?大概多少钱买咱家的废旧塑料”沉默着的唐梅出声了。
唐杏表示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在大家的期许下,唐杏第一次往曹厂长家打电话。
曹瑞接起电话,还有些诧异,问到“阿杏,有什么急事吗?往常你都是打到厂的。”
唐杏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有些私事想问您”曹瑞来兴致了,他说“哦,啥事?”
“嘻嘻,我想问您,按照塑料种类,每一种您能出多少钱一吨回收呢?”
“哦,这个啊,就按照给小莫的价格,一视同仁嘛”
“他们家都已经卖过料给您啦?”
“是啊,那孩子脑袋灵泛。你们家也开了一段时间了,怎么不见拉料过来卖的?”曹瑞奇怪地问到。
“别提了,出师未捷啊,身倒是没死,心却想死啊。守了这么久,楞是没有人卖咱家。我就不信了,定一个高价格,还不抢着卖我家呢。所以想问清楚您能出多少钱买咱家塑料。咱总得算好价格,不能让咱家白干。”唐杏絮絮叨叨道。开个回收站,吃了一肚子的气。一不注意就跟曹厂长倒这些糟心的事。
“哈哈,活该,做生意你要调查,上游下游都要了解清楚。真不知道你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纯粹跟风的。”
“跟风,跟风的。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您老人家就告诉我吧,我好定个价。”
曹厂长一边报价,唐杏一边在唐梅递过来的本子上速记下来。挂了电话,唐杏在那里画画写写,除掉租金,除掉想要的利润,总算是定了一个合适的价格。唐家既有赚,出的价格又比阿怀家的高。
一时间,很多收废品的人都过来将废品卖给唐家。唐家一改之前的门可罗雀,唐爸忙碌地连饭都不能按时吃,还得唐妈给他送过去。阿怀气得后牙槽都咬烂了。唐桃这么一出不按理出牌,打乱了整个圩镇的废品生意。说白了就是阿怀家的生意。舅舅他们在自己镇上开,莫聪在市区自家附近开。影响不到他们。
自从唐家开了回收站,吃过晚饭,村民会提着他们家的鸭毛,破烂的塑料桶,金属块到唐家卖。唐家的牛栏都堆得满满的。时不时飘出些令人不舒服的味道。村民络绎不绝地上门还影响到大家的学习。因为唐家四个孩子,吃过晚饭都会端张凳子在门口写作业,门口这里有过堂风。在这炎热的夏天,清风徐来,特有气氛。但是自从村民拿废品过来卖,门口自然不是写作业的好地方了。阿金意见很大,好好的家给弄成了一个收破烂地地方。唐爸抹不开脸,唐桃直接贴了个大纸条在唐家门口。
纸条上写着:各位可爱的村民,请您迈开双腿,移步到圩上唐家废品回收站。价格如常。要是您舍不得几步路,那好,不好意思啊,咱就收几个运费钱。也就是说,拿到唐家卖的,价格要低一半,您舍得吗?
这样一来,村民也就自觉的趁着赶集的时候提到唐家回收站去。
阿怀日子不好过,他自己找的买家,出的价格没有曹厂长的高,要是回收价格定高了,利润没有以前的高。这到手的利润硬生生地多分点给收废品的散客,这不是挖他的心吗?阿怀过来闹腾了几次,无果。只能灰溜溜地去别地开店去了。
唐家得知后,都得意地笑了。没有竞争者,那么收购价格要不要降下来呢?唐家没有人想这个问题,价格是多少就是多少。慢慢地圩上的人也就觉得唐家厚道。与唐家的来往也渐渐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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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收破烂的人能养家活口,修补破旧的也能养家活口。
这些修补破旧的手艺人圩日固定摊位出摊。其他日子就会带着工具流动出摊,从这个村子到那个村子。一边敲着竹筒一边大喊“补锑煲......锑桶......雨遮”
锑煲?锑桶?要是以为这些煲、桶材质是锑的话,那你就是错了。两广地区都这么叫,实际材质是铝。锅底穿孔了,在从锅里面放上一颗铝钉,用铝锤子狠狠地砸,铝钉就给砸扁了。孔自然就堵住了。有些锅烂得厉害的。这种修补法就不合适。这时候就需要换锅底。将整个锅底锯掉,锅外面套上一个直径大一点点的铝托盘。断口处叠在一起,用锤子使劲砸扁,断口就连接起来了。
雨遮?就是雨伞啦。手艺人会收集些别人不要的雨伞,将这些雨伞的骨架、零件留下来,要是有人要修雨伞就会挑出一个合适的零件重新安装好。
花几块钱,几毛钱就能修好重新用。村民何乐而不为。
唐家的煲烂了,好不容易等到修补煲的人过来。唐杏自己提着煲耳过去。那人坐在榕树下,面前放着工具。唐杏越看手艺人越熟悉。一看到他摆在地上的,五厘米高的铁圆柱。唐杏脑袋哄的一震,是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