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大红喜字分外耀眼。水姑娘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瘸腿男人从门外闪进来,他光着上身,一脸淫笑,伸出手揭去她的红头盖。
水姑娘扭过脸去,冷若冰霜。
瘸腿男人非常气愤,抬手打了她一记耳光。血,从水姑娘的嘴角流出来。
瘸腿男人一把搂住她,要去亲她的嘴。水姑娘吐出一口血水,吐在他的脸上。
“你活腻了!”瘸腿男人一阵暴怒,他猛地揪住水芳婷的头发,一阵暴打。
突然,一条蛇从床底上溜出来,爬上床铺。这条蛇,正是小青。它昂着头,吐着信子,朝瘸腿男人的背部就是一口。
“啊哟!”瘸腿男人一声惨叫。回头一看,见是条毒蛇,吓得他连声尖叫。可是,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反应。
毒性发作,瘸腿男人倒在床铺上,蜷缩着。然后,两腿猛地一蹬,死了。
水姑娘凄然一笑,她抱着小青,好一阵哭。小青依偎着她,用头去靠她的脸,似乎是安慰她。慢慢地,水姑娘止住哭泣,说:“小青,你走吧,永远不要回来了。”说完,她把小青放下。
小青溜了一会,回过头,无限深情地看了水姑娘一眼,从窗户溜了出去。
水姑娘对着镜子,梳理好自己的头发。然后,她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这包东西,骇然是无地瓜叶草。这种野草,人吃下之后,会粘在喉咙,肿大喉部,堵塞气管,让人窒息而死。何旺子曾经见过一头牛因为吃了无地瓜叶草,救治不及时,窒息而死。
水姑娘拿着野草,一截一截地,往嘴里送,然后嚼烂,吞了下去。
“不!”何旺子一阵哀嚎,从梦中惊醒。
天,已经大亮。何旺子梳理了一下梦中的内容,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不好!忽地,他想起了什么,抓起衣服,就往外跑。到了大街上,何旺子又想起梦里的情境,便跑到包子店,卖了些酵母片。然后,他又租了辆出租车,赶到郊外,照烙铁头蛇毒,扯了好几副草药。
回到住处,何旺子把酵母片融化成水,用玻璃瓶装好。然后,他把草药煎好,用三个塑料瓶装好。用一个挎包装好这些东西,何旺子拎着挎包往目的地赶。
三一大街,车来车往。许多警察正在执勤,他们或指挥车辆停靠,或疏导行人通行。没过多久,大街两旁,一字长龙般停满了各式小车。可是,小车依然在开进来,堵住了大街。
一个警官跑过来,命令警察把住两边街道,进行交通管制,不许其它车辆进入。
四合院门口,齐刷刷地站着六个背盒子枪的壮汉,守着大门口。大门口后面,有四个司仪。一对夫妇过来,递上请柬。壮汉接过客人的请柬,交给司仪。司仪接过请柬,唱了个喏:“司法局谢副局长携夫人前来恭贺。”
马上,一个礼仪小姐过来,引着夫妇俩朝他们应该坐的席位走去。
查看一会后,何旺子发现,所有进去的客人都得有请柬。没有的,便被堵在外面,不许进去。不过,还是有饭吃,外面也摆了好多桌子。看样子,外面摆的是流水席。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去吃。
我没请柬,肯定进去不了,怎么办?站在一旁,何旺子焦急地琢磨着。
一直等到11点左右,何旺子还是没机会进去。这时,街道上缓缓驶来一队豪华车辆。车辆中间,是一辆加长版的悍马婚车。
悍马婚车在四合院门前停下,新郎、新娘下车。新郎,正是那个瘸腿男。新娘穿着传统的红色婚礼服,头上有红头盖,看不出是谁。不过,从她的步态,何旺子已经猜到是谁。他的心里很是纠结,他为她祝福,痛苦的是新郎不是他。
随着一阵西乐,新郎挽着新娘的手,向四合院里走去。放礼花的人跟在后面,边走边放。霎时,彩纸飘扬,礼花四散。
何旺子快步走到一个举着礼花的男孩面前,说:“太好玩了,让我试试!”
男孩看了他几眼,还是给了他礼花。何旺子举着礼花,跟着队伍进了四合院。四合院里的客人齐刷刷站起来,鼓掌祝福。
何旺子分明感受到,红盖头下是一双充满哀怨的眼睛。
婚宴上,有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他的身旁总是簇拥着很多人。这些人,有称呼他何局长的,有称呼他何兄的。原来,这个人就是新郎的父亲,他叫何长山,北平市航山区警察局局长。
拜完堂,新郎和新娘进了洞房。司仪请各位客人落座,酒宴正式开始。见拐角处还有个空座位,何旺子便过去坐下。
喝了一会,司仪举着话筒,说:“下面,请新郎、新娘敬酒。”
听到这句话,客人们静下来,等待新郎、新娘,更是想一睹新娘的芳容。
可是,过了好一会,新郎和新娘还是没有出现。司仪举起话筒,又喊了一遍。
新郎、新娘还是没有出现!有些客人忍不住了,也跟着吆喝,要新郎新娘出来敬酒。
不对!想到昨晚的噩梦,何旺子急忙离席,跑向新房。楼梯口,有两个保镖守着。见何旺子跑过来,急忙拦住他,不许他过去。
何旺子说:“新郎、新娘有危险!”
大喜日子,怎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马上,何长山过来,呵斥何旺子。
何旺子说:“何局长,新郎、新娘这么久没出来,你就不觉得有异常?”
何长山想想也对,急忙上楼,想去看个究竟。刚上去,门里便传来一身哀嚎。何旺子一把推开保镖,抢步上去。
新房里,新郎光着上身,躺在地上。新娘坐在床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