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的速度极快,快到扬帆根本躲避不及。
扬帆甚至没有看清这出掌之人的面孔,心口便袭来强烈的碰撞感,一种似元神都要被撕裂的刺痛袭来,扬帆直接被这一掌拍飞。
直到倾斜的撞向地表,依着惯性撞碎了两块山石,就连真元守护的衣物都被震的破碎不堪,扬帆终于在几百米外稳下身姿,便是猛地一口血吐出,气息骤降。
扬帆全身酸痛的提不起一丝力气,但他依然强行站起,这一站又是几口鲜血涌出喉咙,在他的嘴角不断的流淌。
而那人影已经再次来到扬帆面前,眼神之中带着杀意。
“是你。”扬帆冷冷开口。
那人见扬帆毫不服软,带笑嘲讽:“你不过一个将要死在我手中的小辈,是谁给了你勇气敢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是谁给了你勇气敢冷眼看着我?”
“是你。”扬帆依然重复这那两个字。
“是我?”
那人楞了一下便明白,眼中的杀意不减:“的确是我,是我没有一掌拍死你,给了你讲话的机会,你服还是不服?”
“你的修为该不会是就是偷袭上来的吧,所以喜欢偷袭小辈然后问服不服寻存在感?”
扬帆依然冷眼,他这样不留情面的讽刺自然是有说话的底气,就在刚刚,他感到了身体内其他人察觉不了的两道隐晦追踪禁制同时波动了一下,显然比起眼前之人,有更高修为的人暂时不希望他死,既然被动做棋子,他又何必不借势。
更何况,此时此刻扬帆有了另一重心思。
那人听闻此语,散发出的杀意更浓,却似乎意外的迟迟不动手,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扬帆:“小小的元神境第一步小辈,说话如此狂妄,你可知道我是谁?”
扬帆平静开口:“魔门值守长老之一,蔺长老!”
这人自然便是扬帆酒店遇见的那人,也自然是审核人蔺乐和口中的老爷子,魔门轮换值班,刚好值守到此处城池的元神境第三步长老,蔺文林。
蔺文林长老相貌上可寻的年龄与扬帆无异,均是十八九岁的模样,甚至比起他儿子蔺乐和更显得年轻,此刻杀意渐收,眯起了眼。
“你的嘴是挺硬,倒也算有点见识,能认识本长老算你的福分,我看你此刻的元神年轮甚是年轻,似乎算上筑基期也不到百年,所修炼的功法更是不具备魔气却是魔性十足,且肉身与元神极度不契合,你从哪里来?”
扬帆不回答,此刻面容之上显得更为平静。
两人就这样怪异的僵持了片刻,似乎是怕扬帆真的一直不回答,这蔺长老竟然显得有些急躁和不耐烦。
蔺长老皱着眉:“在酒馆中我既然没索要你的那一份便是赏你,一个暂时还没入魔门的小辈,在我的值守地域妄图公开杀人已经是死罪,还胆敢强调缴税之言,被人追杀之时,竟然还不忘设下反向监听神念禁制,你当魔门为何物,可以随意监听一个要去我儿那送礼的魔修?”
但扬帆依然不说话,他平静的看着眼前人滑稽的表演。
也许高修为对低修为者而言,杀意是很容易伪装的事情,而扬帆此刻有十足的底气认为这蔺长老不仅不会杀他,还可能使他在魔门走的路更加便利。
扬帆又在赌,但这次的赌无论输赢他都不会输,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一道让他极度不舒服的气息邻近,那是一种超脱了神识的第六感应。
显然那对扬帆不怀好意的庭长老已经隐匿在附近,可此时此刻却成了扬帆无形之中最有力的保护伞。
那这时候便不必再多言,既然这蔺长老是他意,那扬帆便不能被套进圈子,一旦圈套有了偏差,设套人总是更加着急。
蔺长老见扬帆依然不回话,深深的皱起眉,
再次忍了许久,蔺长老突然画风突变,竟然哭丧个脸:“你这小娃娃,你就不能配合我的套路走吗,我打你一顿显得我牛X,都说不打不相识嘛,然后意外问你从哪里来,你就直接说你来自亡者峡谷是个灵魂升华的大天赋者,然后我勉强的同意,只需你磕上三个响头,我就收你为徒……”
说罢,这蔺长老竟然也不征求扬帆同意,直接就取出一枚丹药趁着扬帆不注意直接塞入扬帆的口中,没等扬帆反应,扬帆的伤势已经肉眼可见的开始恢复。
显然这蔺长老一开始的戏份做的就不足,明明是打向心口,却利用真元的流向故意避开了所有的要害,也难免扬帆很轻易的悟到。
“我不磕头。”
扬帆此刻终于明白了眼前人的目的,试探性的回了这蔺长老一句,想探探他的口风,同时神识沟通储物链,只是一瞬间便换了一身衣物。
这换衣的手法,可让蔺长老眼前一亮,他转了转眼珠,一把搂住扬帆的肩:“好说好说,你只要把这换衣服的小把戏交给我,我就承认是你的师傅啦。”
扬帆眉头一皱,心想怎么有这样的修士,简直就和凡人中的无赖一样,这一切太戏剧,甚至不明白这蔺长老这怎么能就修炼到如此修为,甚至还当上了魔门的长老,心中不由也有了恶趣与对先前伤势的报复之意。
扬帆再次试探一言,同时抱拳:“那好,我把这从储物法宝中直接换衣的秘法教授给你,我就认作你师傅,然后你就新有了徒弟的称呼可叫喊。”
蔺长老显然没反映过来,急忙按下扬帆的手,略微思虑一下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他看着扬帆开口:“此话当真?”
“那还能有假?”
扬帆面色平静,一脸镇定的看着蔺长老,开始嘴中跑火车:“我可是亡者峡谷最后一个夺舍出谷的,按常理来讲都是压轴的,失去记忆前也至少是大能的存在,只不过现在换个身份重新修炼而已,无论如何,你能吃这个亏?”
蔺长老一愣,一拍大腿:“你说得对,似乎亡者峡谷好久都没出过人了,搞的现在都成了稀有物了,原来你是最后一个啊,那这个铁定不亏。”
“那咱们……”扬帆也眯起了眼,有些奇怪的看着这蔺长老。
“你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
蔺长老的脸色立即就不好看了:“我蔺文林虽然喜欢在小辈面前装的高大上,平时做一切恶趣味的事情,但我对于这种事情是真的没有话说,就按照你刚刚的说法成交,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我认作你师傅?”扬帆小心翼翼的再次询问了一遍,不由感叹这蔺长老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是大脑一时间短路,自己这无心一句玩笑,总别招来杀身之祸。
“你认作我师傅嘛……”
蔺长老挠了挠头:“唉,不是我说,这怎么总感觉怪怪的有点绕口啊……算了,老子不管了,就按你说的来。”
说罢,这蔺长老竟然将手指按在眉心上,随即举向天……
扬帆一愣,不知道这蔺长老又准备做什么,而此时此刻蔺长老见扬帆竟然没有任何动作,不禁脸色一冷:“你这小娃娃要反悔?还不快点对天道起誓!”
“这……”
扬帆学着蔺长老的模样将手指按在眉心处,一指向天,跟随着蔺长老一起将先前的话语,又重新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