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两次相处,和刘家多少也算有了认识,她开始着手最后一件还没办成的大事。
听了古代这么多的词曲调调,加上记忆中的诗词歌赋,这些日子以来,着实整理了不少。
“刘大哥,把这两张送过去吧,就按咱们之前说的,和刘公子把事情定下来。”从写好的一沓中,拿出两张,递给刘正,“定下来之后,府城的事情也算是彻底办妥当了。”
该交代的都交代差不多,刘正和姜渊两个都是能办事、会办事的,并不操心。
雪,也已经化的差不多,远远的传来小路上车夫赶车的吆喝声,在府城这个僻静的小院子里,此刻,显得格外的清晰。
归期到了。
家里置办的东西、爹娘的礼物、先生和两个兄弟的书卷、娟姐的成亲的贺礼、各家亲戚和兄弟姐妹,她也都准备了布匹、书卷、新奇的小玩意儿。
院子里正琢磨家去的事情,许平一路小跑,笑的嘴角都扯到耳朵后面去了,“来信了,来信了,家里来信了。”
平哥递给她一封,自己手里留着一封,“这是巧姐写的,巧姐写的。”
想来最近巧姐在习字方面下了番苦功夫,字能写成个了,而且一连还能写上三五页,絮絮叨叨的说些家里的大事小事,隔三差五就和家里信一样,稍过来一封。
平哥也是,只近一两年在学堂读点书,看着巧姐长进这般快,生怕落下,前阵子念叨了一番。这边跟着姜渊学点防身的功夫,另外拾起了书卷,遇到犯难的,就去玩姜渊刘正。若是再不懂,就赶着空闲,过来问她。
家里的信,回回都是要好几页纸,每每爹娘嘱咐一番,小小和二小也是都塞上几页,说些学堂和小孩子间的趣事。间或先生也写上几句话,多是望她手不释卷,书不离手。
偶尔娟姐、青姐、祥花姐她们,也带来些消息,多是女孩子间的趣事。比如这次,是娟姐写来的,说是家里给青姐订下了亲事。
只记得之前老姑给青姐惦记的,还是大狗子,哦,文真。这会青姐订的亲事,是隔壁村子里的一户张姓人家,三个兄弟,排行老幺,也在家里学堂读书。
这户人家,她是知道的。说是隔壁村子,但是北边的,和她家的村子离着比较远。只和大舅家还算近,去过姥家几次,有些印象。
说是祖上留下些田地,两个兄长也都成家,这个小的又比较受宠,答应在县里买房子,年后这边学堂结了业,还答应在县里置下铺子,说是小两口自己做掌柜。
娟姐说老姑相看了很多人家,只挑了这户,对人家和孩子是都满意的。
娟姐还说巧姐在下院,跟着老太太学些女红,活计做的细致,平日里跟着祥花她们学些读书识字,吃喝都是不愁,比过来的时候长了不少,也胖乎许多。
还说巧姐和祥兰两个年纪相仿,倒是越发的能玩到一块去了,两个都是祥花带着,老太太教习,下院二姑拾掇,倒是姐妹花一般。
很是讨人喜欢。
“我妹子是越发活泼了,”平哥看完信,笑着翻来覆去的又细细的看了几遍,小心的合起来,收好,“字也写的越来越能看。”
“以往的字,蜘蛛爬的一般,通篇下来,能认出一两个,就很不容易。”
“如今呢,这字呀,可是能认全了。”
平哥美滋滋的一边念叨,一边又把收起来的信拿出来,宝贝般的拆开,又看了一遍。
“巧姐信里可是还说了别的?”她笑,也把家信收起来,打趣道,“我大爷家娟姐,这次也给我捎来一封信呢,说是巧姐和祥兰两个小丫头,现在一处都是我祥花姐带着呢。”
许平一听,脸通的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也是有趣。
“我娟姐还说,”她假装没看见,继续说,“两个小丫头平日里跟着我家老太太学学女红,得了空,我祥花姐就教两个孩子认认字,读读书。”
说道这,她假装叹气,“还说我祥花姐最近有点着急呢。”
话头空在这,她也不着急,慢慢悠悠的端起茶水,拿起书卷,然后有模有样的一边看书,一边点头,似有所思,“嗯,是得想想。”
这下平哥着急了,红着个脸,想问又不好问,别别扭扭的不知如何是好。
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转悠着。
看她也没有继续要说的意思,呆呆的想了一会,似是下定了决心,先是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装作云淡风清,“有什么好着急的?”
她心里好笑,面上不表,从书卷中抬起头,哦了一声,“你说我祥花姐呀,也没啥。”
她笑笑,摆摆手,“就是我祥花姐觉得两个孩子学的快,她呢,就跟着我读了一阵子的书,只简单认得几个字。眼下肚子里的墨水都倒空了,说是教不了两个丫头了,家里犯愁呢。”
许平长呼一口气,放下心来,“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我也没说多大的事,我就说我祥花姐有点着急,”她笑,“我祥花姐希望趁着两个丫头还小,多读些书,认识几个字,总归是好的。”
“这个是的,”许平点头,忽然眼睛一亮,似是想起什么,“这样,得空我在府城书铺子里转悠转悠,买些适合她们女娃子读的,家去她们也好看。”
“丫丫,你觉得怎样?”许平每每一着急,就会叫她丫丫,话刚出口,平哥自觉失言,左顾右看没的别人,这才不好意思的摸着头。
“公子,公子,”特意加重了音,念了两遍,嘻嘻一笑,“公子,你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