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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石松等人商量的时候,陈均他们也聚在一起,三十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子亘大哥,今日你为何愿投降那人?大不了一死便是!”
“是啊!我等岂能辱没先祖威名,去做那马前卒?”
“我等不经祖地族老许可,便擅自归附他人,如何与长者们交代?”
“此言有理,若是那人与我祖地兵戈相向,我等又如何自处?如若我等听其号令,屠戮族人,岂不是不孝?若抗命不遵,岂不是不忠?此等忠孝难全之事,子亘兄为何如此草率?”
“......”
陈均看着一个个愤愤难平的族人,心中对自己的一时决定也十分羞愧,但有些话还是要说。
“今日那耄耋老者所言,诸位以为然否?”
那三十几人倒也不反驳这个,无不无故杀人,这不是重点,大不了抵命就是!可为何投降,这才是这群人所关注的,难道仅仅被稍微激将一下,脑子一热就选择投降?
陈均知道这些人想知道什么,也不墨迹,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一,诸位想必也知那白发青年坐骑为神兽麒麟,神兽尚且愿跟随,我等归附又岂算是屈身受辱?”
陈均说完,看着众人,这些人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虽然自命出身高贵,但跟神兽相比,别说他们了,就是他们先祖也得靠边站,一个个点了点头。
陈均见没人反驳,又接着往下说。
“其二,诸位可还曾记得那满脸络腮大汉严沛?其先前在我等追杀之时,可有如今这般武力?可有宝马?可有那武器、铠甲?若非如此,以其先前之力,又如何能与我三十几人匹敌!而今其所有之物,必是跟随那白发青年所得!我等若是归降,岂不是也能如那人一般?”
听到这里,已经有人露出意动神色,毕竟众人都是兵士、武士,所追求的也无非就是良驹、武器、铠甲、武力等等。如果跟随石松能获得这些东西,那角色就完全调换过来了,变成他们求石松收留,而不是石松求他们归附了。
“其三,多年来,仅凭我等之力,可曾报了先祖之仇?不曾!为何?还不是我等太过羸弱!不如暂且归降那人,以使我等武力强大,待将来我等羽翼丰满,则挥师北上,何愁不能一雪我先祖之辱!再者那人若是接受我等依附,其也必定成汉室死敌!既如此,降之,又有何不可!?”
如果归降真能报仇雪耻,众人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抗拒,可还是有些犹豫,一人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询问陈均。
“子亘兄言之有理,可祖地族老若是不赞成归降,我等又待怎样?莫非子亘兄欲置族老之令不顾,叛族不成?”
自己只是说说想法而已,陈均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怀疑自己要叛族!当下也不说什么其一、其二了,冷着一张脸,看着这人。
“谷成兄这话何意!?均又岂是那数典忘祖之人!既如此,无需多说!待得明日,若那人肯放我等离开,我等便前往祖地,问策族老,若族老许可,我等便降,若不许可,我等便不降就是!谷成兄又何必冷嘲热讽于我!”
“子亘兄息怒,谷成兄不是这个意思。”
“是啊!一族之人,切莫伤了和气!”
“那我等是降,还是不降?”
“......”
众人说来说去,谁也不服谁,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没有一个能做主的,不了了之。
第二天清晨,石松来到这三十几人休息的地方,想接受他们的归附,却听他们说要回去先问过族老再做决定。
莫非“创世”出故障了?这说出的话,也能朝令夕改?这可是游戏啊,总得有游戏规则吧!石松很茫然!
“不知你等祖地距此处多少路程?前往需多久?”
“路程几何,均不知,但步行前往祖地需九个时辰。”
“耗时太久!不如这样,你等暂且留在我家村,可着几人与我同往,如何?”石松指了指开颜和麒麟马。
石松考虑那么周到,陈均等人自然没什么意见。
留下严沛守护领地后,石松与姜老、姜成各带一人,三骑六人朝那祖地疾驰而去。
匪寇大营在领地东南方向的群山之中,这些先汉流民的祖地则是在西南方向,一路上也多崇山峻岭,在这扩大了近178倍的海南岛,当真是如同天堑般,高达十几万米。
开颜每行一段路后,便停下来等速度稍慢的麒麟马,走走停停地花了近两个时辰。
以麒麟马近95m/s的速度都需要耗时那么久,那些先汉流民也只是九个时辰,而且他们的耐力也不可能跟麒麟马比,必须时不时停下来休息,也不可能全力奔跑,所以寻常赶路速度大概是30m/s。
虽然属性明面上只标注了力量和感知,但由此也可看出高属性者,移速是如何快了。
就在石松等人全力赶往祖地时,祖地内也不是太平静。
祖地宗祠,三个面容枯槁的老人,身穿罗服,精神抖擞地居于上首,下方站着一七尺白净年轻人。
“启禀族老,那雄王勇猛异常,我族无人可与之匹敌,已杀我族人近百!但其麾下士卒普遍弱于我方,其损失更甚!”
居中一老者,簇着灰白浓眉,老树皮般的手轻轻敲扣身前案几,沉吟了一会儿,略带无奈道:
“唉~这是近几年来第几次进攻了?不下于二十次!那雄王勇则勇矣,然其太过刚愎,也无心计,本不足为虑。可其胞弟扶堇却深谙谋划之道,此二人,一文一武,感情极深,那雄王虽刚愎,却独独对其胞弟言听计从,扶堇武力虽弱,但与其兄长寸步不离,无计可施啊!”
没人接他的话茬,这样的感叹,这么多年不知听了几次了。族人们能想到的,诸如什么离间二人关系、各个击破、半路埋伏等等,无一有用,都逃不过扶堇那双眼睛。
这时,居于右侧的老妪,深陷的眼窝散着冷光,沙哑地开口。
“我族人近8万,武力高者,不知凡几,他杀我族一人,我等杀他士卒百人,杀尽为止!而后一把火点了此处密林,同归于尽!”
左侧那光头矮胖老者瞟了老妪一眼,对下方站着的白净年轻人和蔼问道:
“子亘等人去追杀那汉室贼子可曾返回了?”
“禀族老,未曾。”
光头矮胖老者缓缓起身,轻微咳嗽了一嗓子,先是对年轻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再转身朝居中老者和右侧老妪说道:
“二位,此岛有三方势力,我方,雒越鸿庞氏,蛮夷。我方人数最少,实力最弱,但我族人骁勇者甚多。
鸿庞氏有一雄王,三雒侯,四雒将,部众近70万,实力最强。
而蛮夷人数最多,不下于千万,却以部落而居,且多居于群山偏僻地带,太过分散,难成规模,最大部落也仅三万人。
不如我等效仿那“合纵连横”,与各蛮夷部落结盟,共同抵抗雒越,如何?雒越太过霸道,与匪寇无异,蛮夷亦对其深恶痛绝,结盟之事,大有可为!”
老妪眯着眼睛不说话,不置可否,居中枯槁老者思索了下,似有所顾虑,叹道:
“自古以来,凡结盟者,必有主次,此次乃我等有求于蛮夷,若是结盟,我等必为弱势一方,恐族人不愿仰蛮夷鼻息!
再者,蛮夷各部落间多有矛盾,欲使各蛮夷部落放下彼此仇恨,从而联合结盟,怕是极为不易!”
大厅陷入沉默,类似的对话,发生太多次了,族老们也拿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
“宰了他!”一人的武器刚刚抹开另一人喉咙,立马又被其他人一拥而上乱刀分尸。
这是一场攻城战,城墙上不断射下箭矢,收割着城下的一条条人命,当攻城一方推着撞木冲到城门处,正呦呵着撞破城门时,城墙上的人倒下滚油,扔下火把,撞木顿时被点燃,可还未来得及燃烧,又被城墙上不断落下的石、木扑灭。
城下的尸体已堆了近丈高,后面冲出的士兵,只能站在曾经的同僚尸体上进攻。每隔一段时间,城墙上便撒下桐油,将城下的尸体焚烧,避免城下之人踩着如山的尸体与城上之人短兵相接。
如此周而复始,攻城一方,据城而守一方,都已经麻木了,也没想过休战,有些人甚至赤手空拳地冲过去,只是为了早点死而已。场中杀声震天,人命不如草芥,杀与被杀一直上演着。
此时,石松一行人也来到了祖地外面。
石松没想到一来就遇到这场面,有点慌。而石松背后的陈均,呼吸急促,脸色通红,跃下开颜背部,朝战场冲去。
陈均武器被石松缴了,捏着拳头冲到一人身后,用力一挥,那人头颅顿时炸裂,红白纷飞。
陈均捡起那人钢刀,幽灵似的冲进战场密集处,浑然不顾自身防御,一刀刀劈向周围之人,如割草般削落一颗颗头颅。
与姜老、姜成共骑的两人,也不比陈均慢多少,跃下麒麟马后,冲进人头攒动的战场,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石松也经历了一些厮杀,倒不会如当初那般不堪,只是还有点适应不了这种血腥。
姜成、姜老二人,一到此处见了这种场面,急忙朝石松靠拢,把石松围在中间,姜成紧了紧手中月牙镗。
“公子,阿翁,我等要不要上去帮忙?”这厮语气居然有些兴奋。
姜老却连声训斥,“混账!战场刀枪无眼,流矢密布,岂能要公子以身犯险?你哪儿都不准去,待在公子左右,保护公子即可!”
“是......”
石松也有点无语,自己这9点武力上去帮忙?场上谁不比自己厉害?要不是坐在开颜背上,随时能跑路,自己早溜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