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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右手猛一握拳,划过胸前,左脸紫黑胎记也因心潮起伏而显得深红,道:“匪寇骑兵坐骑皆为坡鹿,我祖地一族与雒越对抗多年,深知那坡鹿有一习性。坡鹿发情期为每年4至5月份,发情期间一旦雌鹿遇害,所有雄鹿将变得暴虐异常,发起狂来横冲直撞,六亲不认。”
收服祖地一族时,石松曾从三族老口中得知,岛上雒越匪寇分布在岛中部崇山峻岭间,分四个聚集地,共计70万人。有八位首领,一雄王,三雒侯,四雒将。
因岛上无产马地,为便于赶路劫掠,雒越匪寇捕岛上特有之坡鹿为坐骑。坡鹿头上长有树叉似的双角,双角强健锋利,身长2米,高1米半。
回想了下自己了解的情况,石松朝陈嫣鼓励地点点头,示意她往下说。
陈嫣越想越激动,双手摇来摇去,一边比划,一边道:“公子,我等可行那驱狼吞虎之计,刺激坡鹿发狂,令其于匪寇大营内践踏冲撞,然后我等趁乱俘虏匪寇。毕竟雒越匪寇中,对我军威胁最大的便是那一万弓骑,而弓骑没了坐骑,也只能立于营地高墙上射箭。但坡鹿充斥整座大营,匪寇骑兵与步卒混杂其中,弓箭手必不敢轻易射箭。而没了弓箭手威胁,短兵交接,我家镇近千名士卒武力远超匪寇,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石松意外地将陈嫣从头到脚瞅了个遍,没想到这19岁的小妮子不仅勇武,谋略也不低。
石松低头思索片刻,疑惑道:“如何刺激那坡鹿发狂?”
陈嫣信心十足,忙应道:“坡鹿喜舔食草木灰,只要祖朗大哥携些草木灰潜入匪寇大营,引诱坡鹿前来,然后猎杀几只雌鹿,轻易便能激怒坡鹿群。那雒侯虽精神96,但较之我与姜大哥尚且不如,更别说祖朗大哥了,其定然察觉不到。”
说完,殷切的眼珠紧盯着石松,像一个做了好事要老师表扬的孩子。
石松沉吟片刻,在陈嫣紧张兮兮的目光中,缓缓点头,同意了陈嫣的意见。
陈嫣的兴奋暂且不提,行动部署讨论完毕,石松见左右也没什么事,交代陈嫣注意隐蔽,不要误了晚上的行动后,一人一兽往东北方向的家镇返回。
归途中,石松翻了翻储物行囊,56金,一张图纸,还有经过试炼空间赤裸的尴尬后,预备的几件白衫。
四驱马车制造图纸-可建造四驱马车(无品级),四驱马车体积4mx4mx4m,载重1000斤,速度72km/h。制造需要高级木匠1名,普通木料10方,耗时2天。
之所以没一并交给彭老,无非是家镇附近的道路没修好前极难通行,而且连马都没有,马车自然无从谈起。可辉铜矿和钨铁矿,这两种重要的矿石不能一直堆放在这里,必须运回领地。石松心想,与黄巾军的交易要尽快了。
在两处矿脉盘桓近一个时辰,三个时辰后,石松回到家镇,此时已是临近傍晚。
石松正想寻姜老商量商量晚上的出兵事宜,可从附近的领民口中得知,姜老从祖地带来4000多人后,又从家镇抽了几百人,一群人携带农具往北方去了。随行的除了100名魂影刺客,还有20位初级建筑师。
虽然本来兵力就比不上匪寇,少了100魂影刺客更是捉襟见肘,但在石松心里,开垦播种是一天也耽误不得的。转职幽泽越甲,光有兵源可不行,还要有钱,而钱只能从卖粮食中来。因此,开荒一事并不比今晚的行动意义小多少。
看了看今天收拢的流民,26人,均是人级资质,没有特殊人才,石松走进镇长办公房,闭目歇息。
......
天色几近浓墨,伸手不见五指。
家镇北方船坞,石松站在仿制福船甲板上,下方800魂影刺客,82执罚卫挺直站立。
石松拔剑出鞘,剑指东南方,道:“众将士依计行事,出发。”说完,仿制福船从“几”字北边的船坞,顺着南渡江往东南方上游逆流而上,祖朗开着另一艘仿制福船紧随后方。
仿制福船航速600海里/h,加上姜瑾奇巧手艺特长加成,达到660海里/h,就是340m/s。半个时辰后,陈嫣在漆黑的夜色中闭目感知一阵,道:“公子,便在此处着陆吧,穿过南方十里密林就到匪寇大营了。”
石松叫过严沛,吩咐道:“公玄,每艘仿制福船安排10魂影刺客留守。”
“末将遵命。”严沛安排好后,一行863人钻进密林中。
......
匪寇大营,一间简陋的木房内,看上去十分干净整洁。墙上显眼处悬挂着一幅墨画,画中是一棵竹,笔墨遒劲有力,竹节突出,似乎代表主人重节、重信。
“嘭”庞蜀姜茶碗摔碎在地,怒不可遏道:“愚蠢!愚蠢至极!当初鸿骞将军被擒时,我就已通知他们敌人不可小觑,趁早联合起来将之拔除,莫要养虎为患。可那帮蠢材自以为是,说什么“区区小村,千人而已,无须劳师动众。”你看看,如今小村成了小镇,羽翼丰满,战机已失啊!”
身旁侍卫挥手令下人将地面收拾,微微俯身,恭声道:“侯爷,虽然我等攻之讨不到好处,可若是他们胆敢来挑衅,我方八万士卒又岂是好相与的?再者,一直是他们击杀我方弟兄,我方却不曾击杀他们一人。要论仇恨,也是我方仇视他们,他们无理由仇视我等。因此,他们未必会来犯,侯爷不必过于担心。”
庞蜀恨铁不成钢地瞥一眼侍卫,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这无关仇恨,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卧塌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我方大营便在其不远处,在他们眼中,我等便是那眼中钉,肉中刺。若他们实力足够,安有不拔除之理?”
侍卫也知道自己不是出谋划策的料,先前不过是宽慰之言罢了,此时也不去反驳,安静地站立一旁。
庞蜀转头看着木窗外如墨的天色,不忿地喃喃道:“其他三位将军与雄王倒也罢了,可那庞仪与扶堇二人谋略不在我之下,竟也如此目光短浅,为之奈何,为之奈何啊!”
侍卫有些困惑,侯爷不该连这个也想不到啊?抱抱拳,道:“雄王与那先汉流民频频交锋,却几度拿之不下,一直想收编四位将军,四位将军自然不肯。岛上我雒越有70万,每位将军领10万,雄王领30万。每位将军单独一方皆敌不过雄王部,可雄王又敌不过四位将军联合,而四位将军虽联合,却又打着蚕食对方的心思,一直是貌合神离。”
庞蜀收回目光,摆摆手,痛心道:“这个我自然清楚,雄王部无非是想我方被歼灭,如此一来,剩余三位将军部众自然敌不过他。而三位将军无非是想我方损兵折将后,走投无路时,再出来收编我方。我为之奈何的是,如今既已外敌环伺,为何不先放下内部矛盾,一同消灭外患,反而还沉浸于内部争权夺利之中?”
正在此时,木屋外火光冲天,乱糟糟一片,庞蜀心底暗颤,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
“啊!”
“快跑!坡鹿发狂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