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雍州,满是丘陵之地,也是洪水雨涝多发之地,气候极为的潮湿,几乎每天都下着小雨,时隔不久,便会有一场瓢泼大雨到来,雨水汇集成河,不断的冲刷着雍州那一条条山脉丘陵。时间长了,雍州的地形也就发生了改变,西北方向直至东南方向,五条浑浊的长河直流而过,混迹入最东边的那条一眼看不到边的归冥海中。
这五条长河从而也将雍州那一座座丘陵,分割成了六座如从龙须一般纤长的山脉,最北靠着一片沼泽,此沼泽在中州被称为南岳沼泽,而在雍州则成为北岳沼泽,说白了就是地方不一样,叫法也不一样,但唯一一样的就是那里始终都是人族的禁地,只见生者,不见生者出。
而最南边那座山脉靠的便是那一望无际的归冥海,同样也是禁地,因此雍州之修的活动范围也就只有这六座山脉,不仅天地元灵之气稀疏,就连洪灾也时刻威胁着他们。
较好的风水宝地无疑不是处在那六座山脉之顶,但却被一些实力强的宗门所占有,而那些小门派只能生活在六座山脉的半山腰里,一旦洪水爆发,水位上涨,这些小门派便会成为首当其冲的受害者。没办法,修仙界就是这么残忍,可以说是大浪淘沙,强者成金,占据好的位置,弱者成沙,只能被这天地所淘汰。
但雍州宗门都擅长炼器之术,这也成为了他们唯一能够生存的资本,越是炼器术强的宗门,所在的位置自然也就要往山脉顶上靠。
五十多年前,数以千计的中州神秘之修,在这里购买走了大部分的兵器和宝物,从而也让雍州各大宗门和门派极为的欢喜,可好景不长,便发生了圣族入侵之事。雍州之修虽然生存的艰难,但他们都有作为九州之修的责任,因此大部分的宗门都将门中八成以上的修士派往了荆州,从而也为保卫九州,出自己的一份力。说白了,抵御住了圣族,也就相当于保卫住了他们自己生存的家园和亲人后辈,所以很少有人会退缩,这是一份责任!
大周军队雍州所在的驻扎城池,便因为大周皇朝的存在,占据了雍州最好的地形,其位于六座山脉中央处,第三座山脉和第四座山脉制高点中的中央处浮空而造,其城池下方便是一条宽阔的浑浊长河。
而因为圣族入侵的原因,此时城池中所镇守的军队也不过百人,七十多位筑基期的士兵,二十多位开光期的将士,为了以防万一,还留了下了一位出窍初期的将领来镇守城池。
刘守便是这位出窍初期的将领,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原本有十人出窍期的将领,九人都去了荆州,而他却被留了下来。他本有着一腔热血和极大抱负,却最终只能留在这无聊的城池中。加上他的性格本就暴躁,因此这五十年间里,无聊之极,便会在城池上的城楼中独自一人饮酒,常常都是醉得不省人事,从而也用此来发泄自己对于上边不合理的安排。
这一天,雍州细雨绵绵,但身在大周驻扎城池上城楼中的刘守,却十分的烦躁,原因就是他向中州送去要求前往荆州作战的请求被驳回,城楼中扔的到处都是的空酒坛,还有他那满身酒气语言乱语谩骂的样子,吓得其他士兵都不敢进来,唯恐其酒后将火发到自己身上。
而与此同时,城池内部,那八面传送阵里,用石碑标明着贺州的传送阵突然蓝光大起,并且疯狂旋转而起,没过多久,便有三位人影从中出现。正是叶昊然和王华、钬雷三人。
此时,细雨从他们三人身边绕行滑落,仿佛他们身上有着一股气场,让这丝丝雨滴无法沾湿其身。
而此时,叶昊然正皱着眉头,看着北边的天空。因为此时他识海中的三块八方印碎片,正在不断的颤动着,仿佛在那个方向感应到了什么。
紧接着,只见王华上前一步,看着城墙上那些一脸意外之色看向这里,却无人问津的士兵,他性格本就粗暴,因此直接怒喊了一声:“来人不问,你们还是不是大周之军?”
由于叶昊然三人的修为气息都没有显露,那城池上的士兵和将士都害怕惊动的将领大人,便都是一怒,随后便有十几位开光初期到大圆满不等、身穿将士军甲,手持长枪的修士从城墙之上飞下了城中,各个举起举起长枪,之子叶昊然三人,随后便有一位修为在开光期大圆满的将士,小声的喊道:“来就来了,所是没其他事,赶紧离开这里,若是惊动了将领大人,不仅你们走不了,就连我们都要受罚!”
在这些人看来,叶昊然三人没有显露气息,并不代表着他们修为高深,再加上是从那环境恶劣的贺州而来,又能有多大能耐?
而钬雷一听这话,便瞬间乐了,随后他直接放开了嗓子喊道:“什么狗屁将领,有本事出来说话!”
那十几人一听钬雷如此胆大妄为的大喊,瞬间都是一惊,随后便也不再顾忌,直接怒喊道:“何人胆敢冒犯将领大人,找死吗?”
钬雷一听此话,冷笑一声,用他那凌厉的双眼看向众人喊道:“我看是你们找死才对!”
那十几人看着钬雷这般凌厉的眼神,心中突然都升起了莫名的惧意,不由的都向后方退了几步。
这般吵闹的声音自然也惊动了刘守,此时他已经喝的昏昏欲睡,听见那谩骂自己的声音,瞬间便是一怒,随后便直接走出了城楼,对着城池中的人怒喊道:“敢在这里叫嚣,是想死吗?”
那些将士听闻此声,瞬间的都是一惊,不过随后都露出了一丝喜色,只见刚才说话的那位将士,直接上前一步,对着刘守恭敬一拜说道:“大人,这里有三人故意找事,也不听我们任何劝告,惊扰了大人您,还请大人恕罪啊!”
此话虽然是在请求宽恕,实则是在请刘守出手。不过刘守也不在乎,直接看向了叶昊然三人,怒喊道:“大爷我本就郁闷,你们竟然敢主动找死,那就别怪大爷我手下不留情了!”
说完这话,那刘守便随意的拍出了一掌,想要将叶昊然三人击杀。可还未等他那手掌发挥出威力,他便感觉到周围之景瞬间模糊,下一刻,他便感觉到有一只有力的大手直接抓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一刻,一股死亡之感瞬间传遍了刘守的全身,让他的酒意都清醒了许多,再看看自己所在之处,哪还是城墙之上,分明已经到了城池中央处。而抓着自己脖胫的,正是一头红发的老者。其满脸的杀意,还有其瞬间散出的分神初期威压,让刘守瞬间惊了惊。
而周围那十几位将士也瞬间被这股威压压的趴在了地上,一脸的惊恐之色,甚至连牙齿都在打颤!
紧接着,钬雷便阴笑了一声对刘守说道:“你说腰要不要手下留情?”
刘守听见此话,双眼一缩,可随后便一声大笑,不屑的瞪着钬雷喊道:“作为九州之修,又有如此修为,不去荆州前线,竟然来这穷乡僻壤之地,真让刘某我为你感到耻辱,我虽修为没你高,但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若不是军命在身,我早就去了前线,怎会如你们一般退缩。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刘守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你孙子!”
钬雷听闻此话,瞬间愤怒到了极点,紧接着他杀意更甚,抓住刘守的手更加的用力了,并且还眯着双眼说道:“你真当本尊者不敢杀你吗?”
刘守虽然被捏的脸色通红,气息不顺,无法出声,但他那瞪着钬雷的不屑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为此,钬雷心中更是大怒,便要用点力,将刘守掐死。
可紧接着,钬雷便听到身后叶昊然的一声怒吼:“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