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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内的人影‘哗啦啦’都跑了过来,项致远头都没顾得上抬,只是跟身后的陈长江喊道:“快跑!”同时他把长刀一挥,冲着第一个奔来的人的膝盖扫了过去。
项致远此时是单腿跪地,金刀一扫,金光一闪,可是离地面也就半米来高,那黑衣人腾地往上一跃,躲过了金乌刀,同时他一只脚踹向了项致远的顶门。
项致远金乌刀法不是白练的,就对方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在项致远眼里根本嗤之以鼻,他手腕轻轻一转,刀尖奔着黑衣人刺去。
这一刀要是刺中,那么黑衣人就变成了当朝太监了,可是,项致远抬头的功夫,却看清了黑衣人,不由得手腕又一翻,刀落下来的同时,身子往后一仰,对方一脚没踢上,直接从项致远的头上迈过。
“咣咣咣”
那个黑衣人落下的时候,别的黑衣人已经把项致远围了起来,顿时,项致远身上挨了好几脚。
“你们干啥啊?踢死人的。”陈长江一边扒拉黑衣人,一边嚷道。
几个黑衣人终于停下,其中一个壮汉,一把把项致远拎了起来。刚刚落地的壮汉一把掐住项致远的脖子:“你挺生猛啊?敢打官差”。
几个黑衣人确实穿着确实是捕快的衣衫,只不过样式跟项致远的不同,项致远就因为一抬头看到了那壮汉的穿着,刀尖才没有捅向壮汉的裤裆。
“呵呵,同行啊?”一般情况,只要不是江湖人物来找自己麻烦,应该问题不大,因为自己也是捕快,捕快之间的事情他全明白,项致远顿时松了一口气,脱口而出:“草了,吓死老子了...”
“咚。”
项致远刚说完一个电炮砸在他的肚子上,刚刚差点做太监的壮汉龇牙问道:“还老子不老子了?啊?”此人无比记恨项致远,因为差点耽误了他传宗接代的任务。
“口误,口误。”项致远忍着肚子上的疼痛,费力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咋了,捕头大哥?我也没犯事儿啊!”
“没犯事儿你跑啥?”
“这你还不明白么?我做人太优秀了呗。”项致远扯着犊子回了一句,心里正在合计,到底啥事儿犯了。可是,实在想不出,因为自己的事儿太多了实在。
“别他娘的扯淡,你就是项致远吧?跟咱们走。”壮汉一把薅着项致远脖子,旁边一个壮汉一把把项致远腿上的袖箭给拔了下来,鲜血顺着项致远的裤子流了出来。
可是,项致远的脚却不麻了,这种箭头上的麻沸散,本来药量就不足,只要打中对方,对方也就能麻醉片刻,项致远此时麻药劲已经过去了,但却被擒了,另一个壮汉从腰间抽出绳锁就给项致远五花大绑起来。
“因为啥啊?”项致远再次试探的问道。
“啪!”
“别他娘的瞎问。”领头捕头一巴掌拍在了项致远的脑袋上。
项致远被两个捕头架着,其他捕头给项致远围了起来,往路口走去。陈长江在后面有些懵,因为这只不过是瞬间的事情,当项致远他们已经走出十米了,陈长江才急着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一个捕快,道:“大哥,你们是哪的呀?”
那捕快走在最后面,听到陈长江问话,不禁放慢脚步,扭头看了一眼陈长江,但见他虽然其貌不扬,但衣着华贵,不禁问道:“你谁啊?”
“我是偏头县东头陈家庄的,我爹是陈玉。”
那捕快一愣,停下脚步,跟别人有一定距离后,对陈长江道:“他是你朋友?”
“对呀,从小玩到大。”
捕快搓了搓手,面上很为难,可是陈长江却跟这些官府中人打过几回交道,一般情况下,对方表现出死了亲娘的表情,其实就是要点银子。陈长江很会来事,从腰间掏出一两银子塞到捕快手中。
这名捕快看了一眼项致远他们,见没有人回头,忙把银子揣到怀中,轻声道:“咱们是大定府的,项致远摊上个人命官司,你要跟他关系不错,快快花点银子疏通一下……”
这捕快还没说完,见前面有一捕快转头扭向这边,忙快步追了过去。陈长江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啥玩意儿?人命官司?”突然大悟:“哎呀,人命官司!”说罢转头就跑。
大定府跟河间府相邻,按照常理,大定府的官差到河间府抓人都得跟当地的官府秉告一下,交换一下文叠,他们几个捕快为了节约时间,是先抓的人,后来通知当地官府,河间府根本没去,只是来到比他们小一级的偏头县县衙。
闵县令是个五十岁的小老头儿,别看在当地威风八面,可是,一遇到比自己大一级的府台官差,就吓得跟什么似的,他头戴乌纱,身穿官袍,亲自带着县丞、主簿出门迎接。
项致远被五花大绑只在门房等候,他不由得往后挎院看了看,心想老大林哲瀚出来时会不会看到自己?怎么说自己也跟了林老大这么长时间了,林老大神通广大,拜托他使使劲他还是应该能帮着自己一下吧?
门房外面的几个差役项致远也认识,项致远想请他们帮着去后院喊一下人,可是,喊了几声,门房外那两个差役跟聋了似的,看都没往门房内看一眼。
林哲瀚没盼来却盼来的是主簿带着吃饱喝足的几个捕快,主簿叫差役把门打开,一缕阳光直刺到项致远的眼睛,他不由得眯起眼睛,就看到主簿点头哈腰地跟几个捕快笑道:“几位大人,这小子你们尽管带走。”
然后突然一挺腰,对项致远气氛地说道:“项致远,想不到你身为县内捕快,却做出此等事情,从今天开始不用来县衙当差了,以后你做的一切事情,都与本县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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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致远是下午时分被带到大定府府台衙门的。府台衙门和县衙门一样大门面宽三间,进深两间,一门四柱,为灰瓦硬山式建筑。
府台老爷年纪四十岁上下,细眉宽背,三缕长髯,他在桌案后面,居高临下,眯着眼睛看向五花大绑带进来的项致远。
项致远被差官按跪到已经晒了大半天的青石地面上,顿时感觉到膝盖像被无数个小針扎着一样难受。项致远给府台大人磕头后,就再也不敢抬起头。
只听府台老爷惊堂木一拍,道:“项致远,现方记药铺掌柜方子鹤之子方青柏告你有意杀害他的父亲,也就是方记老铺掌柜方子鹤,你招认不招认?”
项致远听到这句,低下的头不禁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