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事了,几人便快马加鞭回了京城。
五日后,帝宫御书房。
德公公听着西周帝这几天的第无数次哀叹,不由开口劝西周帝道:“陛下,这说不准长公主现下正在来看您的路上呢。”
“唉…”
西周帝依旧没精神地掀掀眼皮,扫了德公公一眼。
哼,都骗他,每天这么说,这都过了近一个月了,至今也没看到凡儿的半个身影。
哪知,德公公刚要再劝解西周帝几句,二人就听到一声巨响,抬头看去,就见御书房的大门被人粗暴地打开。
西周帝见到门外的那抹娇小的身影,瞬间来了精神,挥挥手让德公公退下,满眼期待地看着姬凡走到他的案桌前。
但当姬凡走近,西周帝看清姬凡脸上的凝肃的神情,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呃,他最近没做啥事惹了凡儿生气吧?
姬凡不说一言,将手里的一打厚厚的纸张放到西周帝的案桌上。
西周帝被姬凡身周的气息影响,也不由收了收神色,认真地开始翻阅桌上的资料。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西周帝每翻阅一页资料,眉间的折痕便更深一层,最后是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
此间,姬凡一直敛着眸静静等着西周帝翻阅资料。
感受到一阵猛烈的内力波动,姬凡这才抬起眸来,看向西周帝。
只见西周帝合上最后一页,唰得站起身来,面沉如水,眸色阴鸷。
“凡儿,你先前特意点了顾庭,便是为了此事?”
“是。”姬凡点点头。
“这些人,贪心不足,与虎谋皮,损我西周根基,实在该死!
本想还再留他们几日,如今看来,这些个渣滓,便是要尽快碾碎才好。”
姬凡感受到西周帝语气中的沉冷,上前一步,难得对西周帝行了一礼,正色道:“父皇,下令吧。”
西周帝眸色明明暗暗,良久,才开口,音色阴寒如冰,带着丝残忍,
“丞相、定远侯多年来,把持朝政,紊乱朝纲,六年前勾结南疆,谋害骠骑大将军未遂,如今又引狼入室,在西周境内私自安插南疆兵卒,实乃祸民叛国、得诛九族之大罪。
现令朕之长公主轻武卫卫长姬凡全权负责此事,遣洛城轻武卫于京外驻扎,京都此间只许进不许出。再率京畿卫前往丞相府、定远侯府拿人。
如有反抗者,杀无赦。”
姬凡听言,沉声道:“儿臣领命。”
见姬凡转身准备离开,西周帝又开口叫住她,“凡儿,不必下手留情,按你的想法来,这么多年了,朝堂也早该大肆清洗一番了。”
姬凡身形一顿,没有回头。
“好。”
屋内无人后,西周帝又扫了眼案桌上的资料,冷哼一声,将案桌一把掀倒在地。
坐回椅子中,闭了闭眼。
一文一武,丞相把弄朝事,掩人耳目,定远侯出手安置,暗通人马,他们还真以为有南疆相助,便能安枕极权,位响人贵了吗?
姬凡那边,在去见西周帝之前,就已经通知了姬韶带轻武卫来京。
如今,十万轻武卫已在路上,再过小半会儿便可抵达京郊。
而另一面,又让要离抽调了百名暗部暗卫于京都集合。
姬凡一到京都就去见了西周帝,现在便先回了未央宫,梳洗了一番,这才又动身去了京畿卫营地。
小半日后,京都各城门。
每个城门内都聚集的多多少少准备出京都的百姓,看着城门处明显不同原先的层层军卫把守,不由心下惴惴。
而城门旁也贴了只许进不许出的告示,众人不明所以,有些有急事的百姓,看着看守的军卫一身甲胄,寒气凛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前询问。
“这位军爷,这小人出京有些急事,可否通融通融?”
这询问之人刚一出声,其四周百姓也忙聚集过来,打算看看这些是军卫的态度,再做决定。
那被询问的轻武卫,转头看那些个人一眼,面无表情,声音冷肃道:“这是陛下的指令,尔等还是乖乖遵守的好,不然别怪我等手下无情。”
那些围观之人一听轻武卫的语气和话语中的肃然无情,也隐隐明白这京都怕是马上要出事了,顿时面色都有些不好,也渐渐断了念头。
众人正欲转身离去,就见一处传来喧闹声,都不由好奇地看去。
就见一华丽的马车在一帮高大威武的府卫的护守下大剌剌地行来,迫使他们这些本聚集在城门口的人不得不给那马车让开道来。
那马车行到看守城门的军卫之前,自是被拦了下来。
车上赶车的小厮,一脸趾高气扬,高声对眼前的轻武卫道:“这是定远侯府的马车,还不快闪开。”
轻武卫看着那小厮狗仗人势之样,懒得再看他一眼,只冷声道:“帝王指令,京都禁行,管你定远侯府还是丞相府,都无特例。”
那小厮一听不由气得涨红了脸,他往前报出定远侯府之名,哪个人不都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这些不知哪儿来的乡下佬,等下定要他们好看。
狠狠瞪了轻武卫一眼,转身进了车厢。
没多久,众人就见车中出来一华服公子,面容普通,神色傲慢,站在车辕上俯视着轻武卫,道:“本公子乃是定远侯府的三少爷,还不快将城门打开,让本公子出城。”
轻武卫们也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没再开口废话,但行动却表明了。
谁,都不可出城。
那三少爷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又道:“你们是哪个营的?难道连定远侯的名声都不知晓吗?”
轻武卫们依旧面不改色,不理会他。
这三少爷见此也不由气急,冷哼一声,对旁边护守的府卫厉声道:“给小爷上,今日这城,小爷还非出不可了。”
马车周的一帮府卫也自来跟着这定远侯府三少爷作威作福惯了的,之前见三少爷人轻视早已心下对轻武卫不满至极。
此时这三少爷一声令下,便马上冲上前与轻武卫交手。
这些府卫是定远侯从军营中挑选的,所以此时对上轻武卫,一时之间也难分胜负。
现场一片混乱,旁观的百姓们都纷纷退到一边,怕殃及池鱼,但又预知后续,站着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