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见一群黑衣人从一旁的草丛中闪出来,立马与押解的暗卫撕斗了起来。
付皙汝见现场一阵混乱,连忙跑到囚车的门口,拽了拽锁链,大喊道:“侠士,救命!”
果然,那帮黑衣人听到付皙汝的叫声,都往囚车那边冲来,见此情景,付皙汝不由眸光大亮。
好不容易,有人冲到了囚车附近,一挥手中之剑,砍断了囚车的锁链。
付皙汝连忙推开囚车的门,跳了下来。
再转眼一看,方才给她打开囚车门的人却不在身边。
回头才发现那人进了囚车里,将奄奄一息躺在车上的北宫月抱了下来。
付皙汝见此不由握了握拳,也知这些人原不是来救自己的。
等那人将北宫月抱下来后,付皙汝连忙跟在他身边,急声道:“侠士,请带小女一起走,小女愿做牛做马……”
付皙汝的话还未说完,那边押送的侍卫也已经反应过来,长剑一横,隔开了付皙汝与那打开囚门的黑衣人。
而黑衣人感受到动静,宛若不知付皙汝在身后,抱着北宫月,极快地飞身离去。
其他黑衣人见事情办妥,便也依次退去。
没有逃脱的付皙汝,见着那些人远去,脸色再度灰败,双腿无力瘫倒在地。
暗卫们可不管付皙汝此时的心情如何,提起她直接扔回了囚车里,找了新的锁链锁上,对于被劫走的北宫月也没再去追。
随后,囚车便继续往西南军营行去。
而在都阳城中,诸葛长鱼陪着姬韶喝酒也喝了许久时间,就凭姬韶那酒量,在第一坛酒空了没多久便已是烂醉如泥了。
诸葛长鱼看着眼前站在桌边,一只脚架在凳子上,左右手各拿着根筷子,对着桌上的碗和酒坛一阵敲打的姬韶。
拧了拧眉,看了眼四周,得亏没什么人。
不由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陪她来喝酒,她喝醉后的德行自己也不是没见过。
那日山洞……想到此,诸葛长鱼眼神一暗。
其实他来找姬韶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如今昌仪彧带着最后两万南疆军投靠北齐,月妩华也没让自己回圣殿,他便是闲得无聊,就想起了这只猴子,莫名想要来看看。
姬韶敲碗敲饱了,迷迷糊糊地端起碗环视一周,视线停在静坐的诸葛长鱼身上。
歪歪扭扭走到诸葛长鱼身边,碗里的酒也就洒了大半,看得诸葛长鱼直皱眉。
扶着诸葛长鱼的肩膀站定,对着他嘿嘿地傻傻一笑。
姬韶就拿着碗想往诸葛长鱼嘴里塞,嘴里还唧唧歪歪地道:“兄弟,来喝酒,别,别干坐着。”
诸葛长鱼的嘴紧抿着,见姬韶拿着碗就要开始倒,他不张开嘴,那酒就要往自己脸上衣服上洒。
不得已接过姬韶手里的碗,自己拿着一饮而尽。
姬韶见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直接在诸葛长鱼的那条长凳上坐下,坐在诸葛长鱼旁边,头靠在诸葛长鱼肩膀上,伸着手对着灯光一阵比划,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在讲些什么。
诸葛长鱼喝完了,才反应过来那是姬韶喝过的碗…面色微凝,又感受到肩膀一沉,醇厚的酒香与女子淡淡的馨香传来,不由让他身子一僵。
姬韶嘀咕了一阵,见没人理自己,突然便开始气恼,轻哼一声,起身手一下用力拍到桌上,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大声道:
“爷今天就……嗝~”
这声巨响,吓得掌柜一跳,连忙跑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诸葛长鱼对掌柜安抚地摇摇头。
掌柜才担忧地看了眼摇摇欲坠的桌子,一步三回头地再离开。
而诸葛长鱼收回视线看姬韶,就见她拍完之后,因为是突然起身,本就站不稳的身体一下子跌在了桌面上。
额头上大大一个红印,却还依在桌面上转头对诸葛长鱼傻傻一笑。
诸葛长鱼,“……”
看着姬韶额头上的红印再度皱了皱眉,想到自己来时,姬韶拉着司青禹去喝酒。
难道,她和别的人出去喝酒,喝完也是这副样子??
大约还有大半坛酒没喝完,诸葛长鱼怕姬韶在做出什么傻事,便直接付了钱,将她横抱起,把姬韶送回了她自己的营帐。
此时天色已晚,暗卫们押解着付皙汝,也终于到达了西南军营。
付皙汝望着那个自己一路上都期望能打开的门,现在是真的打开了,但是她如今是希望它永远都不要打开。
付皙汝的身子不由往囚车的角落缩去,不停地恐惧地摇头,嘴里喃喃道:“我不下去,我不下去,我不要下去……”
暗卫们哪容付皙汝这样拖延时间,一个人上前进入囚车,便将付皙汝拖了下来。
付皙汝被直接抗在了一暗卫的肩上,疯狂地敲打的暗卫的背脊,尖叫道:“放开,放开我,放开……”
不过付皙汝的那点力道,这些人自是不看在眼里,片刻时间,付皙汝便被带到了一处低矮的茅草房中,被暗卫毫不客气地直接扔在铺在地面上的茅草堆中。
随后,独留下付皙汝,暗卫们都退了出去,立在门口。
付皙汝被扔下后,连忙爬起,不断着拍着门,哭饶着。
而门口的暗卫们听了,毫无所动,倒是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她现在如此绝望悲痛,之前又有没有想过乔大人被掳走后,是否也是这么的绝望心伤?
没过多久,一群身穿破旧军袍的兵士来到此地,走到屋前。
暗卫们让开位置,让他们进去。
随即,屋内便响起付皙汝更为凄惨惊恐的叫声,以及不同男子各种的污言秽语。
听到里面出来的凄厉的哭喊声逐渐地低弱,有兵士先行从屋里出来。
暗卫中领头的人便对出来的兵士道:“此女谋害当朝命官,罪不可赦,顾相特将其发配于此,你等切莫让人逃了。”
那兵士搓了搓手,连声应是。
暗卫们听言,这才转身一齐离去。
没多久,屋里的那些兵士也相继谈笑着离开了。
这些兵士离开后,便见一道黑影从虚掩着的木门闪身入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