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吉珊闻言,也有些知道司青禹这大概是想安慰自己,但是后面加的这句,她听了倒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反而觉得司青禹这个人很好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司青禹瞪眼,“你笑什么?”
郎吉珊摇摇头,轻声道:“谢谢。”
诸葛长鱼带着姬韶回了帅营,姬韶此时已经卸了甲胄,无聊地看着诸葛长鱼在桌前捣鼓着一堆药物。
“你和我一起去,到时候长肃城中无领帅怎么办?”
诸葛长鱼手中动作一顿,“新派的将领已经快抵达了,而且原来的这些将领又不是都是无用之人,就算是无法将南疆军打退,守住长肃城等我们回来还是可以的。”
姬韶随意地点点头,少族长您都不担心,她还担心个啥子,不过还是嘟囔道:“其实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南疆那些崽子可奈何不了我。”
诸葛长鱼转头定定地看了眼姬韶,坚决道:“不行。”
“好吧好吧。”
姬韶看诸葛长鱼固执的样子,只好如此道。
诸葛长鱼这才继续手里的动作,片刻,姬韶再来看的时候,案桌上就多了两片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与之前顾庭做的相似,不过诸葛长鱼与顾庭同出一门,倒是没什么好惊讶的。
但姬韶原先却是没见过诸葛长鱼露过这一手,有些惊叹,因为她也是用过人皮面具的,但是却不是诸葛长鱼做的这种那么精巧细致,而且呈漂亮的琉璃透明状。
姬韶忍不住伸出个手指去戳了戳,那么薄,那么软,还冰冰凉凉的,好像一下就会被扯坏一样。
诸葛长鱼见姬韶这般小心翼翼地样子,弯了弯嘴,道:“我给你试试。”
“嗯嗯。”
姬韶眨巴着好奇的大眸子,点头如捣蒜。
诸葛长鱼先去端了碰干净的水,让姬韶去净脸。
姬韶动作飞快,洗了个脸擦干,在诸葛长鱼案桌边的椅子上乖巧坐好,顺便闭上眼,扬起脸,道:“好啦。”
诸葛长鱼拎着人皮面具转身站在姬韶身前,看着姬韶白净如瓷的小脸,不由眸光微暗。
姬韶等了半天,没等到脸上冰冰凉凉的熟悉的触感,却是感到唇上一软......
“唰”得睁开眼,就是诸葛长鱼那张放大的脸。
“你......”
只来得及道这一个字,其余的话都似被诸葛长鱼吞了下去。
姬韶眨眨眼,瞪着面色自然的诸葛长鱼,心里暗骂禽兽。
京都
月妩华日夜兼程也差不多抵达了,与当初诸葛无渊前来时一样,月妩华是深夜入得京。
为了避免西周帝与姬凡发现,月妩华特意少带了些人手。
入京后,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安置,感受到周围一如平常,这才放下心来。
旁边的随从拿出一捆捆的黑纱,正将月妩华的屋子装扮成当初诸葛无渊的屋子那般模样。
月妩华无所事事,看着这些人动作,半响,才缓缓开口道:“明日,去给西周丞相递给帖子通知一声罢。”
“是。”
“不用透露身份,他会明白的。”
“是,但是族长,西周丞相会不会将此事告知西周帝?”
看着发问的随从一脸忧色,月妩华眸色沉了沉,“他不会。”
毕竟她给了顾庭足够的利益,另外他也调查过此人在西周的风评。
都道是清廉公正之人(嗯,表面上的确是这样。),又是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月妩华还是没多将他放在心里。
不过,出于谨慎的心理,月妩华也是做了一定的准备,她也是听闻这位丞相刚刚与西周顺安太女订婚不久。
保不齐此人会不会出卖她,以搏顺安太女欢心。
不过,这人要是够聪明就不会这么做,毕竟他已经在西周得到了足够的权势,他想要的那些东西,只有她和北疆拿得出手。
第二日
顾庭自然还是在未央宫了,月妩华的那份拜帖依旧是青竹像每日传消息一样偷偷摸摸地带进未央宫的。
顾庭拿到后打开,拜帖上只有四个字。
破日主至。
姬凡在一旁见了,牵了牵嘴角,还真是附和月妩华一贯张扬的性子。
也不知经过了那么多事,她还哪里来的自信。
顾庭也是微微眯了眯眸子,淡淡一笑,问姬凡道:“你准备好了吗?”
姬凡点点头,“她带的人不多,但是南疆人都擅蛊术,到时候需要锦衣卫来行动。另外,之前你给我的药物,我已经让人分发下去了,免得殃及池鱼。”
“嗯,既然如此那便早点行动好了,免得时间拖久了月妩华起疑。”
“明日晚?”
“好。”
月妩华身中破日蛊,只能夜晚中出来活动。
但是第二日当顾庭派人给月妩华传消息的时候,月妩华却是拒绝了这个时间,而是选定了在后日晚上。
顾庭也无所谓,只是跟姬凡说了一声,随便她,反正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第二日的晚上,月妩华屋中的黑纱早就已经挂好了,随从暗卫们留在明面的只有一个,其余的都隐在了暗处。
这处月妩华居住的小院周围还被设立了专门的阵法,布置了各种各样的蛊虫暗中潜伏,又加上小院地处偏僻,远远看去是平常十分,但是一有人靠近就会莫名感到一阵阴森危险。
所以,小院周围本就少有人路过,此时更是变得毫无人迹。
深夜,一道青色的身影从中闪出,随后又数道黑色身影紧随其后。
月妩华脚步一顿,“回去。”
随后,身子一跃离开了这片地方,后面的人不敢违背月妩华的命令,只好又退回自己原来的地方隐蔽。
月妩华离开后,却是直奔西周帝宫。
按理说,如今她身中破日蛊,武功有些下降,帝宫一行实在危险。
但是,她还是想来,想来看看他。
她害怕,这回若是顾庭真是诓骗她的,那么她此后便再也没机会见他了。
姬凡有十七岁了吧,月妩华看着西周帝宫有些陌生的环境。
她也有十七年没来这儿了,有十年左右没见过他了。
十七年前她来,是为给待产的谢桐下蛊;十年前她见姬越,是他前来南疆为谢桐求解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