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西凉帝迟迟没有说话,这些官员又有些摸不透西凉帝的心思,一个个便慢慢住了口。
等到大殿中又恢复安静之后,西凉帝才道:“今日,缺了不少人啊。”
众人一愣,反应过来,相互看了看各自身周。
那些之前一直在发言的官员的面色都有些不好,怪不得他们方才说得那般舒心呢,原来是那些之前坚定站在那边即墨白的人,今日一个都没有来。
见众人都反应了过来,西周帝依旧是面无表情,“隐卫何在?”
话音落下,大殿内就闪入两名一身黑的男子,没有多言,单膝跪地朝西凉帝一抱拳。
“去今日缺席的官员家中看看。”
“是。”
这两名因为的出现不过一瞬,大殿中的气氛便又更沉重了一些。
随后,西凉帝也没有多言,百官也不敢出声。
一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杵着,等隐卫传来消息。
帝王隐卫的效率自然不用说,若是按照正常程序,让大公公派人去一家家看,怕是要花费大半日。
但是,大约半个时辰左右,方才的两名隐卫就又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禀,各家人去楼空。”
西凉帝挥了挥手,那两人便退下。
西凉帝的眼神有些阴鸷,看着众人道:“好,很好。好一个即墨白。”
骗了他,骗了所有人不成,还将他的人也卷了走。
众人听言,纷纷缩着脖子,恨不得将自己完全藏起来,让西凉帝注意不到自己,免得殃及池鱼,心里也是各种暗骂即墨白。
邢台
那日东方引与百里墨谈完话,第二日百里墨就动身离开了姑臧,来到了邢台,亲自坐镇指挥。
百里墨离开之前也没有和公仪玉打过招呼,公仪玉知道之后也是神色淡淡,倒是小家伙百里淳难过了好久。
至于西凉帝他们所知道的领帅消息,也是百里墨故意透露出去的。
帅帐中,百里墨正在研究邢台下一个他们要进攻的城池周围的地势图。
旁边站着一将领。
“殿下,京州的大人们以及家属还有一日就要抵达了,是否要派人接应。”
百里墨点点头,“京州也该得到消息了,派人去接吧,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危。”
“是。西凉兵部尚书的信使今日在早朝向西凉朝中众人传了消息,西凉帝派了贴身隐卫去几位大人的家中查探。”
百里墨手中动作一顿,微微一笑,“公仪乘也不算太笨。”
今日早朝前一日正是休沐日,这些来投奔百里墨的大臣是百里墨早前就已经劝服的,在上次早朝下朝后没多久,这些人就带着家属立即轻装离开京州了。
当然,这些人离开的时候,百里墨还是派人在京州为他们做了掩饰,免得西凉帝太早得到消息。
所以,距离今日西凉帝得知消息,这些人已经离开了一两日了,早就远离了京州。
而京州与邢台的距离不远,还有一日,他们就要踏入邢台境内了。
但是,百里墨还没有将邢台完全握在手里,为了防止西凉帝提醒兵部尚书,让他带人拦截,百里墨这才要让人去接应。
毕竟人家顶着骂名冒着生死危险举家来投奔帮助自己,百里墨也是要确保他们能安全地抵达目的地。
百里墨身边的将领继续道:“邢台还余两城,西凉兵部尚书手中只有二十万人马,西凉皇室还要防备姑臧的南平公主,应该没有足够的兵力来支援邢台,不知殿下打算如何?父亲前几日传信于属下,南越景氏也在注意西凉如今的境况,殿下可利用此次机会,父亲会在朝中为殿下掩饰。”
这位将领是南越朝中保皇派中几位重要官员之一的长子,前些年就到了西凉,隐瞒身份为百里墨办事。
百里墨闻言,静思了良久,才道:“此事东昭日后恐怕也会插手,我们需早日拿下邢台,但是要等那些官员抵达再说。
另外,景氏既这般好高骛远,便趁此让他们长个教训就是,届时也可借此回朝,你且通知国公,让他静等本殿消息。”
“是。”
姑臧
因为先前西凉朝廷派来的人是百里墨,百里墨什么都没有做,到西凉帝等人知道邢台那边的消息的时候,已经这么多时间过去了,公仪玉也早就在姑臧站稳了脚跟。
这些纷乱之事,好似都和百里淳没什么关系,他每日如一日的在公仪玉的府中看书学习。
在姑臧站稳脚,公仪玉就又要考虑下一步的事,所以这些天也没了时间像以往一样,每日去看百里淳练武观书了。
雍门靠近南越,但是因为雍门的地域是呈环形又靠近边境,所以另外也连接西周。
其实雍门与西周之间还是有部分小区域,也有部分驻守的西凉兵马。
但是当年公仪玉为联通雍门与西周的贸易,早就将那些小地域在不知不觉占领了。
边境的镇守将领还是原来的将领,只是经过三年,早就是公仪玉的人了。
所以公仪玉现在所拥有的的雍门以及雍门周边的众多小区域连贯起来,差不多完全占据的西凉南边也就是靠近西周的这一侧五分之一。
故,那时候公仪玉的地方有小部分也是靠近了东昭。
而姑臧是位于西凉中部靠近东昭的那一边,这也是公仪玉与百里墨商议之后的结果。
百里墨迟早是要回到南越的,所以就占据邢台,邢台是西凉中部靠近南越的一侧,公仪玉便拿了姑臧。
另外西凉还有两大区域,一是位于京州附近的那一片,包含京州统称徐扬,而便是位于京州另一侧的大邺。
徐扬本不算是西凉的一大区域,但是因为有京州存在,实际上徐扬的大小只有姑臧邢台的一半左右。
所以,等百里墨完全拿下邢台,那么他们就只能朝徐扬进发了。
公仪玉一想到自己再次回到京州,竟会是以这样的方式,不由有些怔然。
三年也是快,她每日忙忙碌碌,便更忽略了时间的存在,但是在这样的一日日之后,三年前的记忆她都有些模糊,自己原来的样子也有些让她想不起来。
牢记在心的,不过是母后佟氏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