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个时辰后,我再动身可否?看见这三方世界,晚辈要借此领悟几番,似乎抓住了一丝契机。”
“有点意思!”不置可否的说出四个字后,现场就陷入了寂静。雷逍遥来到左侧巨型球体旁,伸手试着向其摸去。触手软软的有若水球,大手能轻易探入,然而此处原本的景色立刻荡漾模糊不清,探入的手掌还是那个手掌。
‘有意思……!’雷逍遥回到中间位置,并向后退却了十几丈远,盘膝坐下微闭双目。双手食指有规律的轻轻敲击着膝盖,蹙着眉头陷入沉思。之后的一个时辰,他时而睁眼凝望时而微微惊讶,甚至数次站起于三个巨球前来回踱步。偶尔呵呵傻笑几声,也曾一拳捣在地面,最后双眸逐渐亮起,不断低声呢喃着什么。
忽然他爱护下了决心,倒背双手来到右侧一方世界之前。深深呼吸一口气,将七窍和全身所有毛孔锁闭,气息和灵压尽数收敛,体温也下降了许多。自远处看,活脱脱像一个人形木偶或者毫无生机的干尸。只分出一丝神念控制双腿,如机械般抬腿跨了进去。
在身躯完全进入的一刹那,庞大的压力立刻从四周向雷逍遥裹来。身躯似乎背负着万斤,当即行走困难,而且还有一股排斥之意。他猜测这似乎是界面之力,只是被那位给弱化了无数倍。因为尽数封闭了六识,犹如瞎子抹黑半点知觉全无,只好碎步前进。内心不断念动着‘不思、不触、不听、不想,紧守于心,还我本真。’
身躯犹如悬浮在黑暗海底,只有一个念头:向前!自外面看,一个人影正在里面向前挪蹭,其附近的鸟兽山水皆被激荡化为模糊。走了足足一刻钟,还没有碰触到对面壁障破体而出。他不知晓,在其进入后,三个球体开始顺时针缓缓转动。一个时辰后,雷逍遥已经在里面转了两圈半了。那团原本漂浮在高空的灰白色大型云朵,此刻收缩成蒲团大小,正紧紧贴在球体顶端,不断来回变化着形状。
雷逍遥汗水四溢,后背早已湿透,额头上的汗珠接连滚落,这样下去是极为消耗神魂的。虽然感觉定是发生了变化,依然不敢放开六识查探。片刻后,他忽然原地停住了脚步,同时,头顶上方的灰白色云朵也骤然一滞。里面的人影终于动了,开始向左转身挪步移去。又是一刻钟,当雷逍遥头部触及到软绵绵的一层薄膜般物质,并被其微微弹回后,立即一头向前栽去。
一阵冷风拂过上半身,吹在满是汗水的湿漉漉身躯上格外冰凉。随即扭动了几下身躯,将双脚也完全释放出来。
“呼……嘶……!”一口浊气喷出,接着又大大吸了一口。当他小心翼翼放开六识再次回到真实世界,却蓦然一惊,因为周遭情景又大有不同。同时,前方不远处想起了‘啪啪啪’的掌声。
睁开双眼后,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立在十几丈外。后面的三个巨球也悄然不见了,环顾四周,天地之间昏昏沉沉,脚下无地无处有景,原来自己竟被一团灰白云朵托着。这环境似乎是到了世界尽头,神念也扫不到边缘。
“你已经在一方世界里面走了足足三圈,可有什么和我说的?”
“哼!欲问鼎大道必先相融于大道,欲站在顶峰必先苦苦求索攀登。假如我进入这方世界后,有半分松懈或者瞟上一眼,恐怕就和他们下场一般众生被禁。它不融我我也拒之,各自前行互不干扰,彼此浑若不知,则过之易也!”雷逍遥满脸懊恼,心忖这位总喜欢处处给别人设关挖坑,难道不知其自己已掉进坑中——心神里的坑。
“一个区区凝真境的小崽子,看年纪几乎乳臭未干,这悟性就堪比那些大娃娃了,幸也?不幸也?”
“幸也,是我之幸,不幸都是别人的,凡事均两两相对不可避免,除非像前辈这等境界。”雷逍遥不感兴趣的站起来,身躯一抖,水火两种道术相继施展,将全身水汽冲洗一便再烘干,久违的舒爽感又回来了!
“我已经等你多年,大概是从你在自己隐秘的小窝内,突破那个小火花第七重时?”对方说着并缓缓转过身躯。
“啊——?”雷逍遥这次真是大吃一惊了,而这吃惊却两者皆有。一时看见此人脸部淡黄色肌肤,睫毛弯弯如勾,鼻子小而高挺,整体相貌平平,双眼略有神韵,身上那套衣服……青灰色紧身长袍。简直让他一阵无语,世界万千面貌,何必要变化的和自己一般无二。更吃惊的是他话中所说,不就是自己在九华城南部深山密洞里的那件事……?此处和青川可是有界面相隔……唉……也没啥奇怪的了,连一方小世界都捏的出。
“前辈说的小火花可是天地神威,晚辈修习的也是上古残留秘术,未免太看不起别人了。”
“是吗?那让你看看我的神通,依然是小火花!”对面的假雷逍遥呵呵一笑,双手同样发出两道电弧,然而雷逍遥瞳孔骤然一缩,不经意的向后退去。因为对方弹出的电弧呈淡金色,一种毁天灭地的气息顿时发出。而且其竟然双手扯住一道闪电两端,如拉面一样松松紧紧拽了数次。然后其向空中打出一道电光,顿时划过之处出现一道裂缝,犹如幕布被划开了一块,里面漆黑一片。一股恐怖的吸力也随之涌入,将雷逍遥身躯快速吸起直奔裂缝而去。
正在他惊骇之时,一只大手出现在裂缝附近,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捏,那道裂缝就化为了乌有。
雷逍遥微微定了定心神,看着和自己相貌一般无二的前辈,遥遥向其一拜。
“谢我吗?”
“不,我敬的是前辈的经历,敬的是您走过的沧桑和对大道法则的领悟。”
“喔——!是这样啊,可惜我也没什么沧桑和悟性啊,生来即是如此啦!”其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出让雷逍遥更为惊讶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