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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的大街上,逐渐有老百姓行走,叶悠欢快地奔到离客栈不远,在对面的药铺。
叶悠走进去,扫视四周,不大也不小的药铺只有几个人显得空寂,安静。
“掌柜你给我来二两白豆蔻还有一斤瑾兰和一斤灵芝粉。”叶悠边走边道。
声音在空寂的药铺如珠玉落盘清脆悦耳。
药铺的人都望向叶悠。
掌柜笑道,“好,客官稍等。”
叶悠笑了笑点头,清澈的眼睛顾盼生辉流转对上一个满含笑意望着她,坐在柜台外高凳上的男人。
叶悠一愣,嘴角的笑僵住不动。
这人是那天在城门检查她的人,是旁人叫林公子的人。
她想低下头,但突然想起这不是在昭告她心里有鬼不敢面对他吗?
叶悠想着,眼珠转了转,对他露出浅笑嫣然的样子,然后牵强地笑着向前走去,打算无视他。
林清言的瞳孔倒映着她走路的身影。
挺直的后背,不像在城门微微弯腰穿着破烂衣裳,脖子围着粗布烂围巾的少年。
可那张脸确是她无疑。
林清言嘴角笑意更浓了。
在叶悠走到柜台,在离他三尺之遥的距离停下,他笑得有三分风流,五分真诚,剩下的是玩味的目光望着叶悠的娇颜道:“好巧哦。”
语气矫情到故意。
叶悠听了突然起了想打林清言的冲动,但她是个还算理智的人,不想惹事情。
她在心下思量如何对待林清言矫情故意的话。
心思婉转,思来想去觉得装没见过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想法最好,可以避免以后的麻烦。
叶悠想着抿嘴转头疑惑盯着他,神情是一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模样。
林清言含笑看着她装,叶悠又给他一个这人有病的眼神,他嘴上笑意更浓了,眼睛盯着叶悠。
叶悠没再看他,她望着掌柜抓药,神情专注,但心却落在林清言看着她的目光上。
她感觉那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没有疑惑只有好笑还有玩味。
这样的目光让她心里有些紧张忐忑,仿佛她现在装作不认识他,在他面前就是个跳梁小丑。
叶悠意识到这里,心里升起一股气愤,他竟把把她当做跳梁小丑了!
叶悠握了握手,正欲抬头眼神生气转望林清言,但抬头的那瞬间,她突然想起林清言如此盯着自己,无非是让自己忍不住望向他。
她不能让他如愿。
叶悠想着,低垂眼帘,看着黑色柜台,目光似含缕缕春风柔和细看下有些得意。
林清言望着她垂眸望着柜台,就是不望他,眼睛眨了眨,对着叶悠,勾起嘴角笑得风流,眼睛带着几分奸诈笑意。
叶悠认真看着柜台,没有看到。
林清言起身深叹一口气,听口气不是哀叹,像是忍不住兴奋而发出的深叹。
叶悠听了邹眉,犹豫一会抬头望向林清言,但林清言转身离开药铺。
叶悠眼睛睁大奇怪地望着林清言出药铺的直挺背影。
就这样完了?
这林公子是打算放过她了吗?
半响,叶悠不再想林清言这突然的举动,心中有些奇怪转过头看着掌柜。
此时掌柜和伙计好奇八卦的目光地偷瞄她,她这一转头,被她抓得正着。
她分别望一眼掌柜和伙计,然后目光停在掌柜身上。
眼神清冽,眼底带着深深奇怪。
掌柜被她看着,连忙帮她抓药。
叶悠望一会掌柜,眼眸低垂不再望他。
“你今天有去看那李家二小姐被打。”一个约三十多岁的男人说的话传到叶悠耳里。
叶悠脑子一片空白。
李家二小姐?
李愿宁吗?
叶悠眼睛有些担忧疑惑,慢慢转身看着声音来源处。
一个穿着深灰粗布瘦弱四十岁的男人,低头叹息,答道:“我去看了,那二小姐被打得可真惨,全身都是血,皮开肉绽,那脸白得啊……”
“我觉得李家二小姐再被打下去……”约三十岁的男人开口说到这里顿了顿。
叶悠望向站在瘦弱男人身边约三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穿着蓝色粗布但脸上有些肉,看起来比瘦弱四十多岁生活得好。
“恐怕活不过今天,可惜我们这位燕国第一美人。”三十岁的男人叹息道。
叶悠闻言眼睛带着深深的担忧,心纠了起来。
活不过今天?
那该得打多重。
不行,不能让李愿宁再被打下去。
已经死了一个段柔,不能再死一个李愿宁了,要不然她答应李悠宜救她的亲人的事只能做到一半,她会愧疚。
叶悠看着说完李愿宁后,走到药柜的两个男人,犹豫片刻开口叫道:“两位大叔。”
穿深色粗布的男人和穿着蓝色粗布的三十岁的男人转头望她。
叶悠眨下眼,明眸凝视他们,面容平静问道:“李愿宁在那个地方被打的?我想去看看。”
不管如何她都要去看看李愿宁被打到什么地步,真得活不过今天吗?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夸大李愿宁的伤?
那两人闻言互望一眼,穿着蓝色粗布的男人道:“在不远的平遥街上。”
叶悠听了朝两人道了句“多谢”,便快步出了药铺。
“哎,姑娘你要的药。”药铺老板喊道。。
叶悠走得急,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出了药铺走远没有听到药铺老板的喊声。
药铺老板拿着药出柜台欲追,林青言带着邪魅的笑走进药铺伸手拦住他,道:“给我吧!”
药铺老板犹豫般看了他一眼,垂首看着手中的药,说:“是,公子。”
说着就把手里的捆扎在一起的三包药包的绳子递交给他。
林清言拿着绳子,看着捆绑在一起的三包药包,掂了掂,又笑了笑,那笑如初秋里吹来的温和不刺激的风,只会让人凉爽不感到一丝冷意。
穿深灰色粗布的男人和蓝色粗布的男人眼睛亮闪闪地望着林清言。
蓝色粗布的男人开口:“这位公子您让我们……”
还未说完,林清言斜眼望他,眼眸在流转间带着一种凛冽的尊贵之气。
穿蓝色粗布的男人心中忍不住害怕,脸上紧张,低头不敢望他。
林清言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丢给蓝色粗布的男人。
但穿深灰色粗布的男人先接住,他拿着那锭十两银子,眼睛闪着亮光,对林清言开口道:“谢公子,谢公子……”
林清言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穿蓝色粗布和深灰色粗布的男人一看,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出了药铺。
“你这是在干什么?清言。”药铺门口出现一个穿着紫色斗篷,瘦弱的人说道。
廋弱的人以紫色斗篷帽遮头,挡住了脸,她低着头,没人看得清楚她的脸。
“阿诺你来得正好。”林清言说着话,目光却不对门口的人。
他目光定定看向站在柜台外的两位客人。
瘦弱的身影走进药铺,此时药铺除去林清言和药铺的老板伙计,就只剩下两位客人。
林清言定定地凝视他们,目光温和却带着一股看破的意味。
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一人神色紧张不安,另一个则疑惑。
神色紧张不安的男人好像明白他目光中的意思,着急对伙计道:“我要的药抓好吗?怎么等了那么久。”
“好了,一共是三十两。”伙计拨动完算盘道。
男人一听愣了下,开口叫道:“什么药怎么贵?”
“这是楚国送来的药材,过路费加远费是贵了些,不过对你的身体极好。”伙计陪笑道。
男人从怀中拿出银子,眼中透露不舍,但还是付了银子走出药铺。
伙计转身抓药,林清言笑着看了一眼还剩下的顾客,朝穿着斗篷的人道:“阿诺你瞧我爹想监视我,也不派一个聪明点的人来监视。”
“这个已经比上次那个好多了,起码不会掉东西让你发现。”阿诺垂着头淡淡地回答。
林清言嘲讽笑了笑,道:“说得像上次那人被我发现是因为掉东西被我发现似的。”
阿诺闻言抬起头。
紫色的斗篷帽里露出的是一张小小巴掌脸,脸上有一双大大的眼睛。
大大的眼睛透露出的目光却像看不见低的深潭,这样的目光令人捉摸不定,右边脸上一块大大的伤疤在那张小小的巴掌脸上占了一半,极为可怕。
药铺唯一的顾客看到她的模样,微微张大嘴巴。
阿诺幽幽地望向他,如冥府的鬼火预兆着要发生不好的事。
“客官你要的药。”伙计打着算盘道:“一共是三两银子。”
顾客听到声音,移开看着阿诺的眼睛,转向看着伙计,呆呆摇头慌忙摆手呐呐道:“我不要了,我不要。”说完往门口跑去,在中间还摔了一跤。
顾客一脸紧张望住阿诺。
阿诺转头望着摔倒的顾客,大大的眼睛冷漠地眨了眨,面无表情朝顾客走去。
“你想干什么?”顾客惊恐。
阿诺瞧了他一眼,而后看向伙计手里的用油纸装着药的药包道:“你的药。”
顾客看了一眼伙计的药,惊恐的眼神变得呆呆的,出手让他摔倒就是为了告诉他一句你的药,这太令人无语。
顾客呆呆看着,伙计摇头叹了声走到他的面前,道:“客官你的药。”
“哦。顾客听到声音呆滞点点头,拿过药起身打算就跑,阿诺开口道:“钱。三两银子。”
顾客跑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慌张掏出一锭银子抛给伙计,心里极度紧张头也不回地跑出药铺。
阿诺冷眼看着他抖腿跑出药铺的样子,嫌弃道:“真没用。”
林清言闻言微微低头笑了笑,“走吧!阿诺我带你去看场好戏。”
“好戏?”阿诺看向林清言。
林清言笑容灿烂,目光炯炯朝她道:“好戏马上要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