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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悠停下脚步,闭上双眼,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她要被抓了!
刚想完,前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跑脚步声。
叶悠不明所以睁开眼,而一睁开眼她望到前面一个身着打了许多补丁的粗布衣裳的少年在前方慌张跑着。
叶悠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从她身旁掠过追赶少年,。
叶悠惊鄂地看着前面的四五个追赶少年的侍卫的神情变了变,清澈的双眼环顾四周年,发现他们都看着前面追赶的人,没人注意她,眼中便闪过一道亮闪闪的光。
她右脚向后揶了挪。
机会来了,此时不溜何时溜!
叶悠想着转身朝右旁十几步之遥的夹道望去。
深深呼吸大迈步向夹道走去。
走了一步,耳边拂过一阵夹带风声刺耳的咻声,叶悠身子顿时定住如毛骨刺在身上,低头看着死死钉在青色瓷砖的白玉簪。
“还敢跑吗?”
一道年轻自信的男音从上而至。
叶悠眼中愠怒流转,转身把头抬起看着男音的来源处。
一道穿着绛紫色织绵长袍倚坐在碧瓦朱甍的二楼窗口上,带着几分不羁的坐姿身影映入她的眼中。
白玉束冠绾发,丰神俊逸的面容,清而剔透如琉璃的褐色重眸像波澜不兴的深海又似能摄人魂魄的黑洞但又像月光下的白雪,清冷幽然。
叶悠抬头凝望坐在窗口的那道身影,怒笑道:“你说呢?”
不大不小的声音没有任何惧怕传到他耳里。
宁王没说话只是依旧盯着她,眼神间闪过一丝光,凛然生辉。
“王爷。”侍卫抓到那个穿着好几块补丁的粗布衣裳的少年,他们把他带到叶悠身旁朝宁王躬腰道。
场面寂静,百姓面带不解互望。
叶悠凝涕跪在地上瘦弱,面色蜡黄的少年。
“错了,让你们抓的不是他!”
一个高亢洪亮的声音生气无奈说道:“我让你们抓的是她!”
站在茶楼门口的长相端厚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指着叶悠说道。
叶悠闻言放目望着中年人。
这个声音是刚刚叫抓住她的声音。
中年人见她望他,剜了她一眼,又狠狠剜了侍卫一眼。
侍卫的腰弯得越发低。
在场百姓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中年人扫视他们一眼,朝跪着瑟瑟发抖的少年问道:“你干嘛要跑?”
少年说:“我……我偷了人钱……”
话还未说完,百姓们面面相觑,纷纷检查钱袋,很快有人大声说“呀!他偷了我的钱,我的钱不见了。”
“你小子偷了我的钱!”一个长相剽悍的大汉出来大声愤怒道。
少年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在窗口依坐盯着叶悠的宁王听到这声音,眼睛眨了下闪过一丝不悦撇了眼他们,看向站在门口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意马会意,上前一步道:“把他们拉到官府去,这种事由官府解决。”
很快侍卫把人拉走了。
叶悠把头垂下,宁王把双眼直盯她,目光幽暗好像带点什么,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如针扎在身上。
混蛋!
要抓赶紧抓!
盯人看算什么!
宁王察看她许久,见她低下头,望向刑台上快要晕过去再也撑不住的李愿宁,眨了下眼,眼睛晶光流转用轻功直接从窗口飞到叶悠面前。
只隔一步,十分近。
叶悠低头瞧着青色瓷砖上的深紫隐青魑纹的鞋,穿着这鞋的主人正用他那双褐色重眸盯着她。
空气仿佛凝结那般,叶悠心中忐忑。
她紧抿唇,劝慰自己不要紧张害怕,再坏的结果不过是被抓严刑拷打罢了!
这时宁王伸手捏住叶悠的下巴稍微往上一提,她不得不抬起头望住他。
他幽深的眼中有她,像要把她映进他的眼睛里。
叶悠回视宁王。
宁王捏着她下颌越捏越紧,她的下颌越发的痛。
她眼眸低垂飞快瞥了眼在捏着她下颌的修长有茧的手。
下颌所带来疼痛充斥叶悠的神经。
叶悠十分愤恨盯着宁王,推开他的手。
宁王明显想不到她会有如此的举动,神情一愣,但下一瞬便回过神,死死捏着她的下颌。
清澈的双眼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恨,像炸了毛的猫了一眼与他对视,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最后,捏着叶悠下巴端详她许久的宁王眼睛闪过一丝失望,收回了手。
下颌得到自由的叶悠后退一步。
侍卫立刻把持着的刀往上提了提。
叶悠扫视一眼,像嘲讽又像戏谑般道:“够警惕的嘛!”
宁王淡淡一瞥叶悠,负手而立,曼然道:“把她带回王府。”
“是。”侍卫们立刻应该恭谨应道。
带回王府?
他没有没有说理由。
既然没有理由,那么强制性把她带到王府里去,不合情理也不合燕国的律法。
她说不定可以借此逃脱。
叶悠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任由侍卫抓住她。
她默默分别瞧了眼一左一右抓着她的侍卫,开口道:“宁王爷如此随意命人把我带到王府去,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理由?”
宁王闻言把目光移到她身上。
叶悠含笑回望。
那笑意浓烈,在郁郁灰蒙蒙的天空下如同千朵万朵在雪地里盛开的蔷薇,令人炫目。
宁王望着,嘴角露出一丝浅笑,那双褐色的重眸晶莹剔透,云淡风轻地笑讽道:“我抓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叶悠一愣。
抓人不需要理由吗?
叶悠惊奇地看着宁王,“这不合理法,你们这是不合理法。”
说完,她就后悔了。
理法在这些显赫的皇室贵族里算得了什么!
何况现在的宁王已经不是几天前的宁郡王了,他是宁王,享比亲王还要好的俸禄,周围的人对他毕恭毕敬的,他说出抓人不需要理由的话更是说明他现在手握重权,在他眼中理法不过是个屁。
“这位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抓你可是合理合法的。”站在屋门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沉吟道。
叶悠无奈好笑眺望一眼中年人,“那请您给我说说抓我合那条燕国律法了。”
中年人邹眉盯着叶悠,像有些生气,正欲开口,宁王赶在他说前,说道:“应叔不必跟她多说。”
叶悠听了眼帘垂下,长长的眼睫毛掩过她的失望。
真是可惜啊!
她暗道。
只要那个叫应叔的人敢说出她跟李悠宜或李惠仪长得像,跟李家必有关系的话,并以此为理由抓她,她就有办法撇清和李家关系,利用老百姓的闲言碎语逃脱。
只是她能想得到的,宁王也一定能想得到。
宁王成功阻挡他的手下发这种低级错误。
叶悠在心中可惜。
“你们把人带回王府。”宁王对抓住叶悠的侍卫下令道。
叶悠眼帘抬起,决定还是要问个凭什么抓她的理由。
“宁王。”叶悠叫道。
清脆的声音含笑,但听起来却有些阴森森。
宁王听了斜睨一眼叶悠,淡定地开口道:“如果你还是需要一个理由,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理由,我需要你的协助。”
“协助什么?我不明白请宁王告诉我。”
“现在无可奉告。”
“协助不需要像押犯人一样吧?”
宁王眨了下眼,俊逸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然后望一眼抓着叶悠的侍卫,开口道:“放开她。”
侍卫放手。
叶悠挥了几下手臂。
宁王沉默转头看着应叔。
应叔上前一步,语气不善道:“请吧!”
叶悠微弯嘴角笑了一下,心中对自己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产生深深的惧怕迷茫。
事情终归要发生,不必为此惧怕迷茫。
发生的时候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的不必惧怕。
范夫人她也一定会为范之舟不顾一切救自己出王府。
叶悠劝慰自己那颗迷茫不安的心。
她转身,就在这时耳畔随着风从远处传来一个呆儿郎当含着浓意惊喜的笑意道:“原来你在这里啊!”
叶悠眼睛映入一个从一个拐角出来的颀长的身影说道。
林清言——
叶悠睁大眼睛不相信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