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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悠话一出口,屋子便处于安静气闷的状态。
李惠仪低下头,眼睛盯着青瓷砖的地板,青瓷砖倒影着她们两人的影子,叶悠轻轻抿了下嘴。
“我早该知道了,是我犯糊涂了。”李惠仪的声音略微沉闷传到叶悠耳里。
叶悠道:“其实爹爹应该知道他当时是在谋反,那时候他不谋反也得谋反,这怪不了你。”
“我知道,只是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李惠仪老实道:“当时我只要冷静下来我会有办法救他的,我可以求太子出面帮我救,只是我太想杀掉燕皇,更加不想求***忙。”
“已经发生的事怪自己也没用,只会徒增烦恼,与其这样,还不如改正等下次让这种会令自己后悔的事不再发生。”叶悠淡然安慰道。
李惠仪嘴角浮现一抹苦涩勉强的笑,抬头,一双清澈似乎充满了智慧的眼睛带着几分欣慰看着叶悠道:“宜儿长大了,懂得安慰人了。”
“只是这安慰不太高明。”李惠仪笑着说出这句话。
叶悠笑了笑,屋内因为这句话没有再安静。
叶悠道:“我会到乱葬岗立个坟拜祭他的,你放心吧,等你出来后我们又再去拜祭。”
“我还会出去吗?”李惠仪眼里带着寒光流转打量屋内。
青砖为墙,青瓷为地的屋内一片灯火通明,只是看着有些莫名的冰冷。
叶悠抿了下嘴,眼中闪过一道光,郑重对李惠仪笑道:“我会让太子放你出去的。”
李惠仪嘴角勾起一抹不信的笑意,“我怎么可能出得去,太子他不会放了我。我…”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嘴角的不信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带有些悲凉的笑意,下一刻,不乐意地讥笑道:“我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信我。”叶悠吐出这两个字,每一个字都斩钉截铁,李惠仪眼中闪过一丝怔愣地凝视叶悠,半响笑道:“好,我信你。”
声音与语气听着像在哄小孩一样,叶悠心中却没有一丝不开心,她心想她会把她救出来的。
想着,她低眸遥望一眼在青瓷砖上的黑黑的灯影,眼睛带上一丝笑,清澈的眼睛里闪发柔和的光彩。
让人看着心安,觉得岁月静好。
李惠仪望着那个眼神,她突然有些怪异,她觉得她这个妹妹好像那里不一样了。
“姐姐,我身上的内功是谁传的,我们当年是如何逃出后梁皇宫辗转到李相府,为什么李相会收留我们姐妹俩,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要问你。”
叶悠声音变得十分严肃道:“奇山图在哪?”
李惠仪听到奇山图三个字,眼中闪过一道白光,眉毛蹙起来,疑惑地问:“你问它做什么?”
叶悠回答:“宁王要。”
李惠仪眼睛瞪大,眼中发出不敢置信的光盯视叶悠。
叶悠头靠上李惠仪的肩膀,缓缓开口说出自己为什么要奇山图的下落,把昨天晚上她发生的事告诉了李惠仪。
李惠仪听完蹙眉,望着在靠她肩膀,神情平静的叶悠,“奇山图的下落其实我也不知道。”
叶悠把头从李惠仪的肩膀上抬起来,她脸上有些诧异地看着李惠仪。
李惠仪说:“奇山图在后梁没被灭时就下落不明,一直以来我都在找寻它但至今为止仍是没有找到。”
“那荣老太君为什么说你知道奇山图的下落?”叶悠问道。
李惠仪默言片刻,目光闪烁着亮光,开口解释道:“因为我的人发现了奇山图的下落了,可是我现在在牢里并不能听那人说奇山图的下落。”
原来如此,怪不得李惠仪说自己不知道奇山图在哪里。
叶悠问:“姐姐,那人是谁?他现在在哪?我去找他。”
李惠仪想了想点头,回答道:“那人名字叫刘十七,你在轻音客栈旁的夹道墙上划一道痕,他便会出来找你。”
“嗯,我知道了。”叶悠点了回头。
说罢,她望了一眼李惠仪。
李惠仪微微低下头,声音带着认真,经过深思熟虑般说:“你问我,我们是如何从后梁皇宫逃出来,辗转到李相府的事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认真听。”
叶悠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兴奋的光,听故事她最喜欢了。
李惠仪抬起头,眉目间带着回忆,曼然道:“当年后梁被灭国,我们被父皇身边的大统领刘壹护卫出宫,我们被追赶了三天三夜逃到一座山上。”
“我们在山上找了一个洞口,时值冬日你受了凉,发起高烧,大统领把身上的内力传给你,逼退你身上的烧。”
“那后来呢?”叶悠一脸好奇地问。
“后来他去引开追兵。”李惠仪似血的红唇紧紧抿了起来,脸上沉思带着些肃穆,眼帘低垂,眼中闪着悲痛的光似沉浸在回忆里。
叶悠看着李惠仪的神情,心底已经预料到那位大统领的结局了。
结局就是他死了。
果然如她所预料那般。
李惠仪开口,声音深处有些许叹息,悲伤,“他死了,跳下悬崖死了。”
叶悠抿嘴,眼中有丝叹息的光在闪烁。
“当时我抱着你,拿着大统领去引开燕国追兵前给的信和玉佩,和大统领的弟子,就是刘十七。”
叶悠听到这个名字,眼睛微微睁大看着李惠仪。
李惠仪说话的声音淡淡的,叶悠听不出她的情绪。
李惠仪淡淡地说:“刘十七保护我们到李相府,我把信和玉佩交给了李相,李相犹豫了许久,便认下我们当了女儿。”
“他瞒天过海把我当成他失踪之女。”
“而李相夫人段柔当时正巧有孕快要生下来了,你又恰巧只有一岁多,李相让段柔去福山寺暂住祈福,生下李慈荷后,也把你当成是段柔生下来的,对外称生下了双凤胎。”
李惠仪抿了抿嘴唇,眼神幽然回忆道:“对外称李相夫人生下双凤胎后,你就以跟佛祖有缘的名义在福山寺上养了两年多。三岁多的你身体瘦弱和两岁多健康的小孩没有多大的区别,李相就派人把你从福山寺带回了李相府。”
叶悠听完李惠仪的话沉默半响,怪不得李相从来没有斥责过李悠宜,原来李悠宜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想着,叶悠心中闪过一个疑问,思索一会道:“姐姐,那封信上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