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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轩在酒席上一一敬酒时,不经意间瞟到了叶英,他端着酒杯的手抖了抖,脸色煞白,眼神飘忽不定,又是惊讶又是惊喜,叶英怎么会来参加自己的喜宴,她是主人的女儿,是自己的小主人呐!小主人都来了,那主人呢?主人来了吗?不不不,淡定淡定,王子轩,你现在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老想着主人这叫什么事!
叶英正聚精会神地低头吃着菜,突然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射过来,她猛地抬头,恰好迎上王子轩的目光,那目光中有惊讶,有震惊,居然还有一丝丝欣喜,是自己眼花了么?叶英使劲地揉揉眼睛,自己与王子轩不过点头之交,王子轩的眼中何来如此多的情绪,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
王子辕可高兴了,虽然今天的主角不是他,但他却激动不已,毕竟自己的哥哥有媳妇了,不再是龙阳癖了,他拿着个大酒壶,端着个碗,无论是大人小孩老人妇女,他一一敬酒。他敬酒敬了一圈之后,又转过来再敬一次。“来来来,小翠,咱们姐弟俩干一杯!”小翠本是想推脱不喝的,但是人家都叫自己姐姐了,不喝好像有点矫情了,算了,干了!
“来来来,刘婆婆,”王子辕东倒西歪的,要敬刘氏酒,叶英端过刘氏手里的酒杯,笑嘻嘻地说道:“我祖母年迈,不能喝酒,不如让祖母以茶代酒?”王子辕喝醉了比谁都犟,他满脸通红地挥手,“不,不行!那,要不然你替刘婆婆喝?”叶英从小到大没尝过酒的滋味,一是祖母不让喝酒,说会误事,二是家里压根就没有酒……叶英讪讪地看了刘氏一眼,刘氏没说话,那应该就是同意了,叶英学着王子辕喝酒的潇洒模样,一仰头一张嘴,一杯酒就下肚了,甜甜的辣辣的,嗯,味道还不错……王子辕醉眼迷离,第一次看到姑娘家喝酒一口一杯如此豪放,手胡乱挥舞着,“叶英,那,那个,什么,好酒量!来来来,我们再来一杯!”
叶英也不推辞,就这样和王子辕来回喝了好几杯后,感觉腹中有一团热气在四散开来,头有些晕乎乎了,刘氏有些生气了,没想到王子辕这个小崽子居然要叶英喝酒,但是这毕竟是王子轩的喜宴上,刘氏也不好发作,她冷着眼看王子辕,板着脸说道:“王子辕,你去敬别人吧,我们家小英还在念书,不能喝太多酒。”
村头老实巴交的赵大桩子也喝高了,满眼满脸都是红通通的,他站起来摇头晃脑地反驳道:“刘婆婆,这我就要说几句你的不是了!小英也不小了,这也就是您家,这要是搁在我家,我早把我姑娘嫁出去了,更别提什么念书了,这女子读书像什么样子,女子无才便是德,对吧,那个……哎呦,媳妇儿,你掐我干什么?”赵大桩子的媳妇看见刘氏的脸色愈来愈冷,便使劲地掐了一下他,掐得赵大桩子直叫唤。
刘氏也不计较赵大桩子这个醉鬼,只是一个劲儿地给叶英和周围人夹菜,叶英在听过赵大桩子的一席话后,心头郁郁不乐,难道女子就活该什么都不懂,活该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该一辈子守着丈夫和孩子,活该一辈子只能以丈夫为中心么?叶英心里突然一阵酸涩,多亏祖母,没有那种市井偏见,供她念书,一心一意为她着想,让她多学了很多学问……
王子辕趁着刘氏不注意偷偷跑过来塞给叶英一壶酒,醉醺醺地说:“凭你这酒量,敬你是条汉子,来,给你喝,这可是我哥珍藏了多年的女儿红,我好不容易偷来的!”叶英觉得王子辕虽是个油嘴滑舌之人,可却也不乏风趣幽默,她笑道:“您的美意,我却之不恭!”叶英趁刘氏不留神,一会儿喝一杯,一会儿喝一杯,还别说,这酒还真好喝,叶英酣畅淋漓,到最后,直接将藏在桌下的酒壶拿到了桌面上,对着酒壶的嘴就喝……这下不仅刘氏注意到了,在坐的都看到了叶英对着酒壶喝酒的模样,正在小口吃菜小口喝水的小兰斜了叶英一眼,满脸不屑:“切,还不是醉鬼一个,以为自己是谁啊,谁要你原谅啊!”
刘氏一把夺走叶英手里的酒壶,递给边上的人,尴尬的笑道:“我们家小英喝醉了,我们先失陪了。”说完就要把小英扶起来,时刻注意这边动静的李贺起身走过来,彬彬有礼地对刘氏莞尔一笑,“祖母,我来吧,我来负责把叶英背回家去。”
“那好,谢谢你了,孩子。”刘氏心里涌过一丝暖流,现在这样有礼貌有相貌文质彬彬的孩子可不多见了……
“李贺哥哥,”小兰见状立马放下筷子从席间跑过来,“我们一起送小英回家。”
李贺将叶英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脖颈上,背着叶英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