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可收起造型。
李亦寒觉得鼻子都要流血了,手电筒差点掉地上,下意识地用手擦了擦鼻子。
他闷声闷气的说:“好倒是好看,可是太好看了,也不见得真的是好事儿。”
温小可奇怪的转脸问:“太好看怎么能不是好事儿呢?!女人家不是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吗?”
“太漂亮,会被别人惦记的!”
李亦寒也不知道怎么说。媳妇儿穿的漂亮他心里也觉得高兴,看着也舒服,可是他怎么就这么不想被别人看呢。
你原来是吃醋了!其实呢,你吃的就是干醋!”
“女人呢,就是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书上不都形容女人叫花容月貌吗。”
原来是不想被别人看。
温小可心里热乎乎的吗,转脸继续往前走
谁说这男人木讷她跟谁急,听听这话说的多让人心花怒放,多有情趣,
“话是这么说,我们农场毕竟在山沟沟里。太招摇了也不见得是好事,更何况你长得这么好看。”李亦寒尽量让手电筒的光照亮脚下的每一个地方。
这是红果果的夸她长得好看么。
温小可笑的嘴角溢密:“放心吧!我会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但是绝对不会招蜂引蝶!而且我也不是把自己打扮的好看,我就是穿出去给大家看看,如果有人喜欢,我们可以收一块钱的加工费。”
“这不,大嫂都扯了布卖了棉花呢,还答应帮我忙呢。”
“当然,每件也会给大嫂分三毛钱。”
还要收钱!
李亦寒放慢了脚步。
温小可做咸菜,已经把生意做到了供销社小卖部,现在给人做件衣裳还想要收加工费。
这样好像不大好吧。
他摆出一副领导姿态:“小可,都是农场的人,给人做衣裳就不要收钱了。显得咱们钻到钱眼里似的。”
温小可笑嘻嘻的说:“都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了。亦寒,我裁出来的衣裳可跟别人都不一样。而且还要用咱们的缝纫机缝纫线,还要用熨斗,收一块钱已经很便宜了。”
“我只是收了个技术费和加工费。”
“算一算我这件棉袄,总共才花四块钱,加上一块钱的手工费,才五块钱。可能穿三四年还不止呢。”
“而且如果不是冬天,做件单衣裳,收五毛钱加工费,也就三块不到。”
“如果去县里的百货大楼,场里的供销社买,单衣裳怎么也得五六块,棉衣怎么也得小十块吧。”
听着好像真不贵。
李亦寒犹豫:“可这是在咱们农场……”
温小可说:“农场的人,我也得也得付出人力劳力,财力物力呀!不过这也只是咱说说,还不知道有没有人求咱做呢。”
李亦寒说:“没有最好,省得两头为难,收钱吧,都是熟人,不收钱吧,也要摊本儿。”
温小可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熟人人家也不愿欠咱的情,不是吗?”
“好像是这样”
小夫妻两个边走边聊,竟然说的热乎乎。
不知不觉就到了底下一层,也就是温小可娘家的拐角的地方。
远远的就看见有星光点点,李亦寒眼神好,借着烟火,喊了声:“爸。”
“你们回来啦!小可。你来一下爸问你点事儿。”
温新菊将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走了过来,开口问。
李亦寒低下头,在温小可耳边说了句:“我说躲不过吧。”
温小可更小声:“躲不过,那就没办法了。”
“只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看我的。”
她笑眯眯的看着满脸问号的温新菊:“爸,这么冷的天,这么黑的夜,你该不会在抒情怀旧吧!难不成真的在等我?”
“这孩子!抒什么情,怀什么旧?你爸以前还不够惨吗!”温新菊瞪着女儿,又飞快的看了一眼女婿,小声问:“你们两个都在,我就问问,那女人来干什么?”
温小可明知故问:“哪个女人啊?”
“这孩子!”温新菊很快看了眼自家大门:“就是李佳欣。”
“哦,你是说她呀!”温小可恍然大悟
然后若无其事的说:“我也不知道!”
“你,哎。我可看见亦寒,还有小星都在招待所门口!”
温新菊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压低嗓门,非常严肃的指着温小可:“你转告你弟弟:那个女人非常恶毒,非常狠心,简直就是蛇蝎心肠,是美女蛇!你们谁要是敢跟她有一丝半点的关系,我就没有你们这一对儿女!”
温新菊说完,气的喘了好几口粗气。
此时手电筒都关了,风吹的树枝哗哗直响,也不知道从山后还是对面山上传来野兽的嚎叫。
夜空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温小可本来还想说两句,解释解释。
可是感受到老爸脸上的愤怒,听出了心里的愤恨!能想象出表现在脸部的扭曲肌肉。
只好应了句:“知道了,爸”
还安慰:“爸,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这么冷,赶紧回去睡觉吧!别感冒了。”
温新菊长长的叹了口气,第1次当着女婿的面对女儿诉苦:“回去也睡不了。你牛姨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小爱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我耳根子都出了老茧了。小星他现在还不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温小可奇怪的说:“温小爱她有什么好哭啼啼的!”
温新菊叹了口气:“就是要自行车。母女两都快把我逼死了。”
温小可提高嗓门:“她们好意思逼你!温小爱她都参加工作三年多了,自己在别人跟前都说她没交过一分钱的生活费。面粉厂的工资也不低,难不成攒不够一辆自行车的钱?”
“那就算她没攒够。你每个月三十多块钱,一分不剩的交给牛姨,你们4口人一个月花20块钱生活费就多的数不过来了。”
“这三年多来,我没看见你跟小星添一件衣裳,难不成就没攒下几十块钱?”
温小可账算得清楚,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温新菊这么一听好像也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