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不可能啊?
李亦秋枯黄的脸哗的一下子红了,她一只手抱着小离,劈手夺过那卷钱说:“我哪里偷了,三块钱是二哥给我的。”
李占详说:“你二哥给你的?就算三块钱是你二哥给你的,剩下的8块钱呢?是哪儿来的?”
“你昨天还对我跟你妈说,你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还说你自从结婚以后身上就没有钱,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还有,你二嫂都看见你那天过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卷钱了,只是那时候人家没看见是是什么,也没发现钱丢了,后来发现了,一想就是钱,你二嫂聪明着呢。”
李占祥故意说出温小可看见李亦秋拿钱了,他原本的意思是诈一诈,也许李亦秋就说真话了呢。
李亦秋果然说真话了:“她看见了自己怎么不说,还让你来说,不就是20块钱吗。再说,家是我二哥的家,我拿我二哥的钱,拿了就拿了,怎么叫偷。”
“爸,你的心现在怎么偏成这样了?我拿我二哥的钱,我二哥还没说什么,你就说我偷。”
李占详气的指着她:“你二哥都已成家了,他的钱就是人家两口子的钱,你怎么能说那就拿呢?再说这叫拿吗?你悄悄的去人家家,偷偷的把钱拿走,这叫拿吗?这就叫偷?”
“我原以为你只是品行差,嘴不好,没想到还有小偷小摸的毛病。你这个样子还嫌人家常征,人家不嫌你就不错了!”
“你赶紧把这些钱拿着,给你二嫂道歉,把钱还给人家,不够的慢慢还!”
李占祥的语气非常严厉,非常坚定
李亦秋努力的睁大一双泡泡眼,好半天才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她抖动着怀里的小离,断断续续地说:“爸,我就不去!我就是想着,常征那个短命鬼不接受小离,小离留在娘家也不是个事。我又没个工作,想给家里添点钱,让我妈帮忙照看,也没有办法。”
“我那天进去看麦宝,看到了钱包,看到钱包里那么多钱,就想着拿二十块钱,去县城找张鹏,我找他也不再为别的,就让他出小离的抚养费,他要是不出的话,我就抹开脸,我去他们单位告他我去妇联告他,我要让他坐牢!”
“反正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你们看着我都讨厌,实验站的那个家我也不想回去。”
“钱我反正已经拿了,过几天我找到机会就去县城。”
李占详瞪着眼睛,硬是从李亦秋手里把钱夺了过去,说:“好好,你不去跟你二嫂道歉,我去给她道歉!我李占祥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亏了什么人,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可是你二嫂丢了20块钱,现在加上你二哥给的才11块钱,剩下的钱呢?”
李亦秋低下头咬着嘴唇说:“我压在炕席底下,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她也没敢说是常征拿走了,常征是个非常抠搜的人,而且为人两面三刀,嘴皮子非常利索,没有确凿的证据,还会被他反咬一口。
李占详已经从女儿脸上的表情中知道了答案,他把十一块钱卷起来塞进口袋,转身往外走:“你想去找张鹏,哪怕咱们张口跟你二嫂借都行,这么偷偷摸摸的,让人家怎么看你。咱们人穷要穷个志气,不能被人看扁了。”
李亦秋看着李家祥出了院门,想起还有李亦寒给她的三块,追出去在大门外说:“还有我二哥给我的三块钱呢,是给小离看病的”
李占详头也不回地说:“钱都还不够,还看什么病!”
李亦秋站在大门外,气得眼珠子差点都从眼眶里蹦了出来。
她努力的想着那天带着钱回来时候的情况。
杨烈梅把她手里的茶缸子,劈手夺了过去。
温小可抽了她几十个巴掌,将她推到大门口,还送了一脚。
应该是她被那一脚踹的趴到圆木上的时候,担心衣服口袋钱20块钱露出来,慌乱之中将钱攥在手心里,被温小可看到了。
当时她应该没想这么多,后来发现钱少了,联系起来,告诉了李占祥。
该死的温小可,害李占详骂了她一顿。
不就是拿了她二十块钱么?至于这样么,她钱包里的钱那么多呢。
李亦秋气呼呼的坐在圆木上,木头被太阳晒了一天,烧乎乎的。
她虽然从小到大跟着林巧儿,学的看不起老爸李占祥也不害怕他。
但是现在随着李占祥脾气的增加,她跟林巧儿一样,也是越来越害怕。
钱被拿走了,想去县城找张鹏,给自己讨个说法的想法破灭了。
李亦秋恨不得现在冲进去将温小可大卸8块。
李占祥进了院子,温小可已经把饭做好了,摆在桌子上,李亦寒也刚刚睡起来。
正在给小麦宝把尿。
他从口袋里掏出十一块钱,交给温小可,面部表情十分纠结悲痛地说:“你猜的没错,钱果真是小秋拿的。她说把钱压在炕席底下,准备有机会去找张鹏要小离的生活费,也不知道被谁又把十二块钱拿走了,只剩下八块钱,加上她自己的总共11块钱,这11块钱你先拿着,剩下的钱等你给我开工资的时候扣了就行了。”
“老二媳妇儿,爸没教育好女儿,你就看在我这张老脸的分上,这事儿就算了。”
“以后我会慢慢教她做人的”
温小可随手把钱塞进口袋,说:“爸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只是这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让她真正的认识我”
李占详低着头说:“其实,小秋那次也不是要拿水浇麦宝儿,她是拿了你的钱,刚好老大媳妇来了,她着急……。”
李占祥说的很艰难,如果地上有缝,估计都能钻进去。。
温小可淡淡地说:“不管什么原因,她不是小孩子了。爸,我做了拉条面,你要不要吃点。亦寒晚上要去巡逻,拉条抗饿。”
李占详哪里还有脸,还有心思在这边吃饭,他急匆匆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