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寒看着妹妹的样子,真的很着急。
他长这么大,只有温小可一个女人,虽说结婚生孩子了,虽然温小可经历了一番痛苦,总算是没什么意外。
而且温小可生孩子当时他也不在身边。
他根本不知道女人流产是什么情况,只是看到妹妹烧得满脸通红,又因为肚子疼痛卷缩着身子,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便觉得应该去医院。
温小可是个女人,又在医院工作,自然看清楚李亦秋现在的样子,就是感染了引起的发烧肚子疼。
实在是造孽。
她皱起眉头问:“你是去县医院做的手术?还是自己掉了?”
看起来不像去过医院的样子。
李亦秋已经疼得头上汗珠都出来了,还是气呼呼的瞪着她:“你管我是去医院还是自己掉的?问什么问,又来看我笑话了?”
“切!”温小可很不屑地说:“我闲着没事儿看你笑话?我很严肃的告诉你,如果你是在医院做的,肯定是没做干净,需要去医院重新清宫。如果是自己掉的,那也是没流干净,发炎了,需要去医院清宫。要不然后果很严重。”
李亦秋肚子本来就疼,又烧得迷迷糊糊的,这会儿看见李亦寒温小可,又急又气,疼得更厉害了,头上的汗珠像黄豆般的滚了下来。
嘴巴却不饶人
“你这么说我好像活不过今天了,你们两个走吧。爸给我去买药了,我吃了退烧药消炎药就好了。”
温小可看她这么不知好歹,本来不想理会她,就让她自生自灭。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有种直觉,就是李亦秋离开家的这些天,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从空气中弥漫的,令人窒息的味道中,判断出她这次病得不轻。
她拽了拽李亦寒:“我看她病的真不轻,还是把她送医院吧!”
李亦寒还没说话,李亦秋忽然就冲着他们喊:“我不去医院,医院要证明,还要结婚证。如果这事被常征知道了,他又会缠得我不得安宁。你们都不要管我的事了,我把药吃了几天就好!”
李亦秋喊完之后,暂短的昏迷了。
李亦寒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他出来的时候带着介绍信的,如果由他跟温小可送移出去医院的话,应该不需要介绍信,医院的登记人员也不会那么刨根问底的。
这么大的反应,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或者怕被人知道的秘密。
温小可说:
“她这个样子,我们两个也把她抬不去医院,还是等爸回来吧。”
李亦寒看了看,虽然瘦成一把骨头卷成一团的李亦秋,也就差不多七八十斤重,可是招待所去医院还有一段路,要把她送去医院,真的不容易。
何况还有个小离在那哭哭啼啼的。
温小可看了看床头放的药,都是止疼药,消炎药。
她拿起盆子去水房接了点凉水,兑了些热水,用湿毛巾帮李亦秋擦了擦脸。
不一会儿李占祥回来了,手里拿着几包药,看见李亦寒,嘴唇都在哆嗦:“老二,你们两个终于来了,这几天可把爸给吓死了!你不知道我刚找到小秋的那天,她疼的都没气了,小离又哭哭啼啼的,人家招待所也不管。让我自己送医院,我出来的时候,就想着找到了小秋,问问情况就去你叔家,也没去开介绍信。”
“我听说去医院看病也要介绍性的,所以就一直守在招待所,给她买了点退烧止疼的药。她是好一天坏一天的,小离又没命的哭,我想打个电话,都不知道农场的电话号码,也找不到邮局。”
“前天招待所,压的钱都到了,我又交了两天的,今晚上就到了。”
“老二啊,你也知道,爸这一辈子,也就是以前收猪,给冷库送猪肉的时候来过县城几次,也就去过肉联厂,街道都没转过。出门什么地方都找不见。你要是再不来,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占祥见到儿子,简直是悲喜交加,老泪纵横。
李亦寒忙扶他坐下,看着他脸上那几道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似乎又明显了的伤疤,说:“爸,我来了,你就放下心,我县城有房子,一会儿我带你过去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你就好好去县城转转,免得以后来县城找不到地方。”
“你说说小秋到底什么情况?她怎么就不去医院呢?”
“哎!”李占详说:“我也是来县城的前一天,才听你妈说小秋肚子里有了常征的孩子,她想来县医院把这个孩子做了。我来招待所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捂着肚子躺在床上,看到我说肚子疼,发烧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给她出去买了感冒药退烧药。”
“她吃了药之后一会好一会坏的,我想送她去医院,她怎么都不去,小离又哭哭啼啼的离不开人。
“我去问招待所的服务员了,她说小秋一直在招待所,没有去过医院。”
“后来被我问急了,她才说孩子掉了,我吓得就更不该离开了!也不敢送她去医院,我怕医院查出来给常征打电话。”
“嘘……”李亦寒听着实在压抑长长的出了口气:“爸,医院也不一定登记的那么详细。”
“我们现在赶紧把她送去医院吧”
温小可忙点头:“对对,赶紧送医院吧。”
“我不去医院!”刚刚还闭着眼睛,好像昏迷过去的李亦秋忽然大声喊了起来:“肚子里的货已经卸了,还去医院干什么?我都说了吃点药,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李亦秋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几个人都不明白,只是送她去医院看病,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
便一起看向她
李亦秋又闭嘴不说话了。
她没敢说,其实她已经去过医院了,就在她在招待所住了三天之后,林大平估计是心里内疚和害怕,来招待所看她了。
看见她脸色蜡黄,身体虚弱,血流不止,动了恻隐之心。
便送她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