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远没扭的过大伯的坚持,最终还是大伯的司机陈松送他回的家,坐在车上,默默的看着哪怕只有八点半也已经全黑了的县城,阵阵凉风吹过,让王文远感到了球的凉爽。
车一直开到楼底下,王文远才下了车,陈松跟王文远说了句回见便开着车走了。
站在楼下的王文远,感受了一番凉爽的晚风,这才迈步往楼上走,可他刚迈出一步,就想起了跟老妈说过的话,今天晚上他不回家了,让老妈和老爸过二人世界。
抬头看了看三楼没有开灯的那扇窗户,王文远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看来只能去小姨夫的厂子对付一宿了。
顺着还没改名叫齐州路的解放路,王文远就跑开了,闷着头呼哧呼哧跑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可停下来的同时王文远也傻了眼了,这尼玛跑过头了,前一个路口就该换方向了。
正当王文远要调头的时候,一阵凉风吹了过来,还没等他喊爽呢,就一下子怔住了。
“过头了,过头了!”呢喃了两句,王文远猛的一拍大腿懊恼的道:“尼玛,过头了啊,终于知道大伯为什么脸色大变,犹豫见了鬼一样了,这是过头了啊,发力过猛了,一下子把大伯吓着了!”
“过犹不及啊,藏拙啊,这些道理不知道吗?不知道吗?超人一等会被人羡慕嫉妒,超人十等就会被人当做妖怪,还他娘的自诩天下第一,是天下第一蠢货吧!大伯那哪是要去沈副市长家,那是要支开你啊蠢货!”
唉!王文远仰天长叹!
站在马路边上吹了半天的冷风,这才动身往小姨夫那走,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徒呼后悔毛用都没用,还不如实际点,想想下面的对策。
……
王定国和王安邦兄弟俩人确如王文远所料想的那样,没有去沈副市长家里,这会儿他俩也如王文远一样在压马路。
自打从家理出来,一直是王定国在说,王安邦在听,王定国说的是王文远的妖孽以及对王家的重要性,当然这都不是王定国要表达的重点,他一直在表达王文远的不可控性,表达不可控的王文远将来会给王家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王安邦一直在默默的听,直到王定国说的差不多了,王安邦才开口道:“哥,我虽然不是无罪论的支持者,但我也不是有罪论的支持者,咱们先不说文远将来会怎样,最起码现在的他还没有表现出你所说的那些,人不可能是无情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总会被一种情所牵绊,要么是爱情,要么是亲情,要么是战友情,要么是兄弟情,在坏的坏蛋他也脱离不了这些!”
“文远也不可能是个坏蛋,他虽然性子跳脱,不循规蹈矩,可他本性并不坏,大哥你这些年把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没怎么关注家里的这些后辈们,我却一直在关注着他们!”
“你都不知道,文远帮他舅家的大表哥开了个奶牛场,那小子这些年是发达起来了,所以给王文远每个月的零花钱比你我的工资都高很多,可王文远并没有乱花了这些钱,当然他也没赞起来,而是把这些钱都给了家里的几个姐姐,甚至你家小子和我家小子他都给过!”
王定国忽然开口了,而且话语里带着满满的不屑:“老二,你想表达什么?兄友弟恭?你根本就不了解那小子,你当那小子给哥哥们、姐姐们零花钱,就是这小子跟哥哥、姐姐们亲!你错了,根本就不是,他纯粹是把他同辈的这些人当孩子看,所以他才会把到手的零花钱全都分给他们!”
说到这里,王定国轻轻的哼了一声,才继续道:“而且你根本就不晓得,那点钱,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对于大哥这种有罪论的支持者,王安邦多少也有些无奈:“哥,就算是这样,那也比别人家的孩子强吧?他总是还顾忌着兄弟、姐妹之间的亲情,比那些六亲不认的强的多了多了!”
王定国转头看了一眼王安邦,用玩味的语气道:“老二,你这是把他当孩子呢?还是不当孩子?”
他这话里的意思是在说,你见过六亲不认的孩子吗?你要把他当孩子你就别说什么六亲不认,你要不把他当孩子看,那你说的这些兄友弟恭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王安邦苦笑了起来,他觉得大哥有些魔怔了,总认为王文远会变成那种冷冰冰的六亲不认的家伙,总认为王文远会害了王家。
面对这种极端的思想,他想反驳,可一时间他又找不出充分的里有来,所以他只能无奈的苦笑。
见自己兄弟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王定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行了,我也不是真的思想那么极端,我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而已!”
王安邦脸上的笑容愈发的苦涩了:“哥!你这哪里是打预防针啊!你这简直就是在完全否定一个人!这个人还是你侄子!我看你才是……”
不等王安邦话说完,王定国就笑着锤了他肩膀一拳,同时道:“我是什么,你想说我是六亲不认的人?你这臭小子,小时候你和承家被人欺负了,是谁给你们出头的?刚参加工作那会儿,你被人污蔑,是谁坚定的站在你身边的?我看你臭小子欠揍了!”
王定国这一席话说的王安邦心里暖暖的,脸上有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大哥,咱俩都四十好几了,老三也三十好几了,你还叫我臭小子就过分了啊!”
王定国哈哈的笑了笑,随之脸上露出了几许回忆的神色,同样的王安邦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几抹回忆的神情,俩人沉默的走了一会儿,王定国才再次开口。
“唉,说实话,我是有点妒忌文远这臭小子了,我要有他那智慧,现在我说不定也有沈副市长这样的地位了!”
这话,王安邦不知道该怎么接,所以他依旧沉默不语的走着路。
王定国似乎也没想要王安邦回答,这好似他的一番自言自语一般,又过了片刻,他才开口跟王安邦说起了关于今天王文远分析的话,道:“老二,今天文远说的那些话,其实还有一点没说透,不是他不够聪明没看出来,而是他身在圈外并不晓得其中的一些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