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思明等人也没有上桌,哪怕是吴越都没能上桌,并不是王文远输给江国泰,而是江国泰把陪着他吃饭的那些人都打发去了餐厅,李思明、吴越等人也都去了餐厅。
在这些人进了餐厅之后,大厅的沙发和餐桌就都撤掉了,也就五六分钟的功夫,一套西式的沙发和茶几摆放在了原来的地方,王文远看的出,这套沙发和茶几,应该是原本就在这里的,只不过临时被挪走了而已。
王文远落座之后,两份一模一样的西式早餐放在了他和江国泰面前。
江国泰拿起手中的面包吃了一口,随之道:“以前觉得吃包子、油条就觉得很幸福了,可自打吃过这面包之后,就忽然觉得包子和油条不好吃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奇怪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
并不是王文远同意江国泰的这番话,而是王文远清楚江国泰这番话里真正的意思。
什么意思?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这是在向他王文远表达江家,不应该说江国泰要招揽他!
可江国泰的这种说法,让他感到很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
什么人吃面包,西方人吃面包,什么人吃包子油条,圣邦人吃包子油条。
这个时期里,富庶的西方比之贫穷的圣邦来说,确实是高处,哪怕在往后十年也是,但是江国泰却不知道再往后二十年,圣邦的老百姓比之西方那些发达国家的普通人,日子过的不知道好了多少。
王文远轻笑着拿起面包,但是他没有吃,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后,开口道:“面包也分好多种,有的好吃,吃起来回味无穷,但有的就很难吃,吃起来难以下咽!”
江国泰的眼神微微一缩,王文远话里藏着的意思,他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一层意思是说高处不一定就好,站的高了冷,而且若是一个不小心摔下来,会很惨,另外一层意思是说美好的东西,并不是定真的好,有可能只徒有其表,这是在隐喻他们江家现如今的处境。
王文远还真没有这第二层意思,他虽然听吴越分析过各家族的处境,但那只是表面的分析,真正的、藏在水面底下的,以吴越当今的能力,还看不透,所以他王文远也就不知情。
江家别看表面上很风光,其实内里,真不比柳家强,甚至还不如柳家,江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江家能维持住如今的地位,其根本原因在于江家和胡家是姻亲关系,老江家的三女儿姜玲玲嫁给了老胡家的二儿子胡卫国。
这些事情,王文远看不清楚,但是身在其中的江国泰却看的清清楚楚。
江国泰忽然笑了笑:“咱们大圣邦有句俗语,叫做客随主便,你看作为主人,我吃面包,你也要跟着我吃面包!”
又是一句暗藏机锋的话。
江国泰在告诉王文远,以你我二人的地位和实力,我想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我想让你怎么做,你就要怎么做,我是主人,我支配者你!
王文远继续把玩手中的面包,他已经把切片面包捏成了一个球:“客随主便是不假,但客人不饿或者不想吃主家的饭,也可以不吃!”说完这话,王文远还轻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面包:“你看,我就不想吃,我拿来玩儿!”
江国泰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带着有些不善的笑容道:“那,我要是逼着你吃呢?”
王文远停下了把玩面包的动作,随手把捏成团的面包扔到茶几上,他决定不跟江国泰继续玩儿机锋了,直言道:“江书记,以您的身份,确实能强按着我吃,但是您有没有想过,您这么做了的后果是什么?”
江国泰眯着眼睛没说话。
王文远继续道:“我会怀恨在心,我会像一条毒蛇一样潜伏下来,我会时时刻刻的盯着你,等待着你犯错,等着江家犯错,然后一口咬在你或者江家的脖子上!”
江国泰点了点头道:“你确实可以这样做,但是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以我的实力,以江家的实力,不可能给你这样的机会!这就等于你说的一切都不存在!”
王文远歪了歪头:“若是我学徐元直,身在曹营心在汉,一辈子不出一策,怎么办?”
江国泰哈哈笑了,笑的很开心,可王文远却忽然感到周围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他预感江国泰接下来的说出口的话,必然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如王文远所料,江国泰的笑声停止后,便如盯着猎物的猛虎一般看着王文远:“你有没有听过这样几个词,天妒英才,天才早逝!”
王文远的心猛的一紧,看向江国泰的眼神随之变的凌厉了起来:“江书记,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首先我要感谢江书记您的抬爱,但是我只能表示很遗憾,古人有一句话,叫做忠臣不侍二主,我虽然不是忠臣,柳国源也不是我的主公,但是我既然选择了和柳国源合作,就不可能在跳到您这边来!”
江国泰盯着王文远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古人同样还有一句话,我很欣赏,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以你的眼光,应该看的出我和柳国源之间,孰强孰弱、孰优孰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