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饭,吃了近两个小时,王文远走的时候,脸极其的阴沉,同样的江国泰的脸也非常的阴沉,以至于两波人分开的时候,都没有一声送别的问候。
江国泰站在别墅前的台阶上,看着离去的两辆车子,阴沉的目光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站在一旁的孙洋有些好奇的看着江国泰:“江书记,您今天似乎做了无用功!”
“无用功?”江国泰轻轻的笑了笑:“怎么可能是无用功!”
孙洋不解,江国泰却没有解释。
而在远去的两辆车中,王文远和吴越分别在跟李思明、宋红旗以及周家成说着跟江国泰、孙洋一样的话。
略有不同的是,前车里的王文远在跟李思明和宋红旗说着他跟江国泰的对话,而后车里的吴越和周家成在猜着王文远和江国泰的对话。
前车里。
李思明听完王文远说的话之后,便疑惑的道:“这江国泰是什么意思?他拉拢你把我们叫来做什么?想离间我们?”
“对啊,他要真心想拉拢你不应该是单独约你吗?”宋红旗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要是想离间我们,也应该单独拉拢你啊!把我们叫来做什么?吃撑了?”
李思明紧跟着就道:“我觉得这老小子怎么是吃咸鱼蘸酱油多此一举呢?”
王文远轻轻一笑道:“怎么是多此一举呢?他这离间计用的真心厉害!”
开车的李思明和坐在副驾驶的宋红旗不解的对视了一眼,前者开口问道:“怎么厉害了?”
王文远解释道:“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离间计,江国泰是真心的想拉拢我,离间计只是顺带的,但正是因为是顺带的,所以才厉害!”
李思明和宋红旗俩人更不解了,不过俩人都没开口,都在等着王文远给解释。
王文远继续解释道:“你想啊,若是江国泰只想单纯的拉拢我的话,为什么不偷偷的派人去找我?或者他瞒着你们亲自去找我?”
“可他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因为他看的出来,国源哥就算只有你们在一旁辅佐,都比他有后劲,都能比他走的更高,若是在加上我,国源哥超过他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时间并不长,会很短,甚至短到让他恐惧!”
李思明挠了挠头道:“文远,你能说点我们能听懂的不?你知道我脑子不好使!”
对于李思明说他脑子不好使这点,王文远也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便继续说道:“江国泰如今才四十多岁,就身居江东市这样的富庶的大市做一把手,外人看着,可能会觉得江国泰的未来不可限量,但是真正懂行的人都知道,江国泰的前路很艰难,而且不是一般的艰难!”
李思明和宋红旗两人对视了一眼,目光都在说着我俩就是那个看不懂的外人。
坐在后座上的王文远似乎听到了两人的心声,笑着道:“你俩别给我在那里装样子了,就算你俩平时不关注官场,但是也应该从家里听到了些只言片语,通过这些只言片语不难猜出原因!”
宋红旗仔细的想了想,忽然开口道:“奥,我记得有一次听老爹跟我大伯喝酒说起过江国泰的事儿,据说江国泰在那段特殊时期,玩儿的些手段,才成功上位的!”
王文远点了点头道:“这确实是制约江国泰前进的一个因素,但是这个因素很小,真正制约江国泰进步的因素,是我们圣邦的官场形态和制度!”
“我们圣邦官场,是金字塔型的,越往上越难走,别看江国泰四十多岁了,又是世家大族的三代核心,可他前路依旧很难!”
“更甚至,正是因为他就地接任了江东市的市长,然后又成了江东市市委书记,才导致了伤上伤!”
“和解?”王文远自问自答道:“因为江东市原本就十分富庶繁荣,江东市能有今天,和江国泰没一毛钱的关系!”
李思明懂了:“你是说,江国泰没有拿的出手的政绩!”
“对!”王文远点了点头继续道:“没有政绩不说,他上位的过程还非常人诟病,这就是伤上加伤!”
“红旗哥也说了,他不仅上位手段不光彩,还有贪腐的嫌疑,这就是带病干部!”
说到这里王文远一摊手:“一个有伤且带病的干部,谁敢用?谁敢提拔?”
李思明和宋红旗一阵沉默之后,忽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听王文远这么分析,才发现江国泰只是个纸老虎!
笑了一会儿,李思明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唉?文远,你还没给我们解释,江国泰的离间计到底怎么厉害呢!”
王文远笑着道:“我这不是正要在给你们解释吗?说的这些都是铺垫!”
说完这话,王文远就要继续给李思明解释,却不想李思明忽然道:“你先别给我们解释了,这没多会儿就到地方了,一会儿汇合了老吴,你再说吧,老吴那人心眼多,而且疑心病很重!”
王文远点了点头,便沉默着看起了窗外的风景!
疑心病很重的,岂止是吴越,还有柳国源,还有柳家以及依附着柳家的一众小世家,哪怕是你们,在我没解释清楚之前,不同样怀疑着什么吗?
这就是江国泰的离间计的厉害之处,这是阳谋!彻彻底底的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