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晚上共同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后,星期一夏雨馨就请了一天的假去陪自己的父亲。虽然她的学生在高三这个关键阶段,但是夏雨馨的父亲情况也是非同一般,所以请一天的假也情有可原,更何况这也不是因为夏雨馨和秦逸的恋爱关系。
学校也和夏雨馨班上的学生稍微说明一下情况,表示是夏雨馨的父亲身体抱恙所以她需要去探望一下,不过大部分不明就里的学生都以为是和秦逸有什么关系。
秦逸也懒得和这些学生们解释,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秦逸无所谓。
而这个星期,对卢有为的处理结果也下来了。
对于之前爆出的丑闻,卢有为选择了引咎辞职。这是个很聪明的处理办法,因为这样一来学校就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了,包括污蔑秦逸的事在内,而秦逸要告的话也只能和卢有为在私人层面上打官司,和学校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
想必这应该是校方和卢有为讨论之后得出的结果,也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对于这点秦逸倒是无所谓,他一开始就没想跟学校打官司,只是要逼走卢有为而已。毕竟打官司对两边都没有好处,最关键是这官司也不算大。
一般来说这种官司法院都会建议私下里协商解决,双方不愿意协商的时候,再由法院处理。但是这种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双方律师都没有个绝对把握,说到底就是两边烧钱一直打官司打下去,然后看谁先退让了。
不过,最近秦逸这边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妥当,唐雪莹也已经开始了和李欣颖的合租,两个人在外面能够互相照顾秦逸也不需要担心,而黄天明也暂时搬到了尹展鹏的家里和他一起住,并且开始了缩衣节食的生活。而秦逸又帮夏雨馨和她父亲冰释前嫌……
如果要说的话,这种感觉,大概就和满满一个任务列表里全都是“任务已完成”然后去交任务的时候满屏幕的黄色问号那种感觉差不多,有种特别的满足感。
“老秦,我听说夏老师今天好像请假了啊。”两节语文课的课间,秦逸在教室里坐着休息的时候黄天明上来调侃道,自从秦逸开始“正式”教他打拳后,这小子就老实多了。
“是啊,怎么了?”秦逸笑着问道,黄天明调侃道,“没想到老秦你还挺厉害嘛,夏老师都请假了,你倒是还表情自如,根本不像是快三十岁的男人。”
“嗯?”秦逸眯起了眼睛斜睨着他,但是李思思这会儿也出言调侃道:“开玩笑,你又不是没见过老秦的身材,他只是表面瘦弱好吗?其实精壮得很,也难怪夏老师吃不消了。”
“哼哼。”秦逸笑了笑,然后伸手用力捏了捏李思思的鼻子,疼得李思思眼泪都出来了,她捂着鼻子怒道:“你干嘛这么用力嘛!开个玩笑而已啊!疼死老娘了……”
“夏老师她父亲生病了,需要去看看而已,你们这些小鬼少在这里造谣。”秦逸嗤笑道,“好了,大家安静下来吧,马上要上课了哦。”
虽说没有夏雨馨在,秦逸稍微有点不习惯,但总体来说还是应付得很轻松的。而且尽管现在班上的学生们状态都挺好的,但秦逸也不敢掉以轻心。
主要是有两件事,准确说是两个人需要担心。第一个就是黄天明的老爸,黄天明现在离家出走后,黄父应该不会立刻去找他。黄天明的父亲的计划不出意外应该是让黄天明品尝一下没钱的痛苦,所以在这一个月里,黄天明的父亲应该都不会找黄天明的麻烦。
到时候,黄天明没钱了,他的父亲刚好可以趁此机会教训他一番然后让他继承家业。
但是,下个月到了,黄天明理应花完了零花钱乖乖回去跟他认错却没有回去的时候,黄父应该就会意识到不对劲了。那时候黄父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后,应该不会任由自己的儿子打拳的。如果黄天明执意要打拳,他父亲恐怕会百般阻挠吧?
这是一个,另一个就是易缘起了。以易缘起的性格,上次找李思思和谢依琳谈过之后这么久也没得到回应,现在应该已经失去耐心了,就看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了。
“最近还忙吗?”中午在办公室的时候,秦逸笑吟吟的向安妮娜问道。
“姑且是没什么大事了。”安妮娜托着下巴心不在焉的说,然后叹了口气:“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上次那个毒枭的事,总觉得没有一个答案的话,心里会很不舒服……”
“人生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答案的嘛。”秦逸说着,揪了揪安妮娜的辫子。安妮娜把辫子捋回肩膀上咕哝了一句,然后好奇的问:“小逸你比较喜欢直发吗?”
“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吧,各有各的好。”秦逸想了想回道。
“哼,嘴上这么说,但还不是挑了卷发的那个……”安妮娜有点幽怨的碎碎念着,接着叹了口气道,“好了,不跟你聊了,我下午还要去见个线人呢。”
“多加小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联系我。”秦逸笑了笑道。
“不用啦,那个线人你也认识的。”安妮娜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说,然后皱眉叹了口气,“唉,又要去那种乱糟糟的酒吧了,搞的我头发上全是烟味……”
“哦?我也认识的线人?”秦逸想了想,问道,“你不是说非哥吧?”
“就是他啊。”安妮娜点了点头说,然后掏出唇膏开始了化妆。
“他怎么还在做线人?”秦逸皱起了眉头问。
他们所说的这个非哥全名叫袁民非,其实不是南华市本地人,而是东周市的一个小混混,今年应该已经三十二三岁了,年轻的时候为自己的兄弟挨了一刀,左手动起来有些不方便,现在在东周市一个帮派里混日子,有个相爱了八年的女人,两人的关系很复杂。
几年前,袁民非所在的帮派和南华市的某个帮派有一批毒河蟹品交易,当时帮派的老大其实是反对帮派进行毒河蟹品交易的,因为这东西会彻彻底底的毁掉一个人,从身体到灵魂到家庭,全部都会被彻底腐蚀,哪怕是帮派里的人也不会轻易从事这种交易。
只有那些无药可救的腐烂到根本的人,才会碰这方面的生意。
那次的交易袁民非所在的帮派的老大并不知道这事,是下面的一个管事的人悄悄进行的,而袁民非又没什么影响力,所以选择了和警方合作,做警方的线人。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因为袁民非相恋八年的那个女友的母亲当时生病了,她需要一笔钱,所以袁民非冲着这笔高达二十万的线人费同意了和警方合作。
那次做这笔毒河蟹品生意的另一方是来自于日本的一批毒河蟹品商,他们当时刚好掌握了一批秦逸他们需要的情报,因此当时秦逸也插手了这事。
当时秦逸曾经劝过袁民非,让他做完这次的线人之后就去找个正经的工作,不要再掺和到帮派的事里了。结果没想到,过了三年多了,他居然还在给警方当线人。
“他……”安妮娜犹豫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说,“这三年发生了很多事,我其实也好久没见他了,前阵子是他主动找上我的,说他缺钱,想要重新做线人。我就稍微问了一下他的事,他说他前几年犯了点事,坐了一年的牢刚出来,现在需要钱做生意。”
“这样啊……”秦逸沉吟着,心里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我当时也问了他是因为什么坐牢的,但他不肯说。”安妮娜抿了抿嘴唇回道,“而且现在我都已经当督察了,也不是我负责给这些线人安排工作,我只是帮他们给上头申请线人费而已。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今天去问问他吧,看他愿不愿意说。”
不过,虽然安妮娜这么说,但秦逸猜到了一点。袁民非其实虽然在道上混,但顶多也就是个小流氓,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抓到牢里顶多也就是拘留个十天半个月的,不可能有要判刑一年的罪名,也就是说这个罪名绝对是莫须有的罪名,但是袁民非认了。
这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袁民非是在主动为另一个人顶罪,这个人应该是他兄弟或者他自以为是兄弟的人。所以袁民非不仅自己认了,也不想和安妮娜说起来,因为以安妮娜的性格,说出真相安妮娜一定会释放他,然后让真正有罪的那个人付出代价。
以秦逸对袁民非的了解,这次他又因为缺钱而做线人,那说明他是真的想脱离帮派,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因为这种想要脱离的气息是会被敏锐的人给嗅出来的,而线人往往也是这个时候最容易被帮派里的其他人给识破。还有一点让秦逸担心的,就是那个被顶了罪的人。
袁民非给某个人顶了罪,一年后出来了,按理来说他对那个人是有恩的,但是那个人在他出狱后却没有给他提供帮助,反倒是逼得袁民非不得不做线人来获取这笔钱……
这其中缘由,细思之下让秦逸稍稍有些不安。随即安妮娜就离开了,秦逸下午上完课也准备回去,夏雨馨晚上要和父母一起吃过晚饭才回来,因此秦逸琢磨着晚上吃点什么。
不过,每天都有夏雨馨在家里陪着,今天突然又恢复到了以前空荡荡的状态,秦逸还真有点不习惯了。不过,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矫情起来,因此他随便给自己做了份意大利面,就着一份沙拉囫囵应对了晚饭。
正琢磨着晚上要不要顿一锅汤的时候,一个人的电话打过来了。
秦逸一看到安妮娜的号码,就知道怕是发生什么事了,果不其然,他才刚接通电话,安妮娜就在那边焦急的说:“小逸,非哥不行了!他说想见见你,你快过来吧!”
“在哪?”秦逸冷静的问道,安妮娜支吾着说:“在、在……护士小姐,这是第几医院来着?哦哦哦,好的,谢谢……”随即,安妮娜回道:“在南华市第五人民医院,你快点过来,他中枪了,现在在抢救呢,医生说他可能熬不过来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来。”秦逸说着,简单的给夏雨馨发了个消息说有点事,然后风风火火的下楼,开着车向第五人民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