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风风火火的赶到医院的时候,四十分钟的车程只花了十五分钟,虽然全程超速加闯红灯被拍了下来,但反正车身的颜色和车牌号都换了,交警是抓不到他的。秦逸赶到医院急诊室门口的时候,安妮娜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他是跟我一起的!让他进来!”安妮娜向自己的属下吩咐道。
“怎么样了?”秦逸皱起了眉头问。
“脑侧中弹,目前子弹还在脑中没有取出……”安妮娜皱起了眉头难过的说,“医生说手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所以他说想在临终前见你一面。”
“我知道了。”秦逸点了点头,然后推开了重症监护病房的门,这会儿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床上,不仅头上缠得跟印度阿三似的,身上也绑着大量绷带,身上除了有刀伤之外还有不少刑讯留下来的痕迹。看来在被枪打中之前,曾经被人审讯过。
“傀儡师?”袁民非看着秦逸好奇的挑了挑眉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啊……真是让人意外呢。”
上次秦逸和他碰面的时候还是特工,所以是戴着面具的状态,这次是对方第一次看到他的真容。秦逸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可笑不出来,你要知道,看到我的真容的人可是要被灭口的。”
“哈……那可真是可怕啊。”袁民非勉强笑了一声说,然后叹了口气,正色道:“说正事吧,我时间不多了……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就当是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愿望吧。我知道,你是个有正义感的人……”
“是你顶罪的那个人做的,对吧?”秦逸抱着胳膊叹了口气问。
“呵……”袁民非微微一笑道,“不愧是你啊,我还没说,你就已经猜到了很多了吧?总之事情差不多就是那样了,我尽可能简单的跟你说吗吧……”
说着,袁民非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大致经过,和秦逸猜的基本上一样。
袁民非当时做了线人赚了一笔钱后,本来打算脱离帮派生活做个普通人,但是碍于和之前几个朋友的情分一时之间没有立刻脱离。
而在这之后,袁民非和自己一个叫谭自成的人一起开车去了外地一趟,当时他并不知道这次去外地是做什么,谭自成也只告诉他是去外地见一个朋友,至于见的那个人袁民非也并不认识,甚至都没有和对方接触,总体而言他就是去当了个司机。
但是,回来之后却被警方找上了,表示他涉险运河蟹毒,并将他逮捕了。因为当时在拍照的过程中只拍到了他一个人,所以警方误以为车上只有他一人。
袁民非出于义气,自然是帮自己的朋友扛下了这次的事,没有抖出谭自成来。
一方面是因为两人是朋友,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帮派里其实是严禁接触毒河蟹品的,一旦被发现会被帮规处理。袁民非也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朋友被砍掉手逐出帮派,因此才忍了下来。最后他因为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运毒的,因此被酌情处理,判了一年。
不料,一年后他从牢里出来,在门口等着接他的谭自成,却告诉他外面的世界早已大变样了。当年帮派的老大因为心脏病发而去世,现在掌权的老大同意毒河蟹品交易,并且靠着这个交易成为了城市里数一数二的帮派。
袁民非对此有些不满,但是他作为一个小人物也无可奈何。
新的帮派不仅残忍而且卑鄙到没有底限,最可怕的是一群人几乎毫无道义可言,对此袁民非再也难以忍受。但是这时候袁民非找到了自己昔日相恋的那个女人,却发现她早已成为了谭自成的奴隶。谭自成利用毒河蟹品让那女人彻底堕落,然后肆意玩弄她。
这时候袁民非才明白,原来自己当年陷入了谭自成的陷阱中。
谭自成早就垂涎袁民非的女朋友了,尽管她当年认识袁民非的时候还只是一个靠出卖肉体为生的女人。于是谭自成才策划了这么一出阴谋,那一趟带着袁民非去做了一趟生意后回来就举报了袁民非,并趁着袁民非在牢里的这一年里露出了他丑恶的嘴脸。
同时,袁民非也发现,原来帮派老大所谓的心脏病,其实是现任的帮派老大和谭自成两人合力搞出来的阴谋。他们将原帮派老大用于治疗心脏的药物偷偷换掉了,最终导致原帮派老大死于心脏病,这并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谋杀。
因此,袁民非才想要报仇,他知道自己最后很难善终,所以一方面打算给警方做线人让警察把这个新的帮派打掉,另一方面想要把这最后一笔线人费留给自己的女人,把她从那苦海里拯救出来。不过,遗憾的是,事情到最后还是出了岔子。
谭自成表面上“感激”他当年没有供出自己,实际上则是在暗中偷偷派人监视着他,然后终于就在昨天,谭自成发现了袁民非是警方的线人,于是把袁民非抓了起来严刑逼供,袁民非最后还是没有扛住拷打,将自己长久以来收集的证据交了出去。
“我知道自己这种人不可能有好下场,只想让媛媛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袁民非看着窗外叹了口气,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陈旧的照片,“是我的错……我只顾着江湖道义,没有考虑那个时候她独自在外面没有人罩着生活会有多么艰难……”
袁民非说着,摇了摇头:“是我害她掉进了谭自成那个混蛋的陷阱……”
说完,袁民非把手中的照片递给了秦逸:“我留下的证据其实还有一个备份,但是在那个帮派的地盘里。我把它藏在了现任帮派老大的库房中,找到那个备份,你们就可以将那些人全部抓进监狱里……线人费,我希望你帮我转交给这个女人。她叫柳媛……”
秦逸接过了那张照片看了一眼,照片已经泛黄了,而照片上的女人化着浓妆颇为妩媚,还算得上漂亮但充满了风尘之色。袁民非的声音有点嘶哑起来:“你是情报类特工对吧?要搞到这份备份也不算难……它可以帮安警官声张正义……”
“我看看我能做什么吧。”秦逸把照片放进了怀里,淡淡的笑道,“现在我劝你休息一下,接下来的手术可是一场硬仗呢。”
“拜托了。”袁民非挣扎着说,然后倒在病床上剧烈的喘息起来,仿佛这番话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体力。秦逸只是笑了笑,转身从病房里出去了。
“怎么样?他说什么了?”安妮娜立刻迎了上来关切的问。
“他说他没有撑住严刑拷打,把证据交了出去,让我给你道歉。”秦逸叹了口气说。
“唉……”安妮娜难过的叹了口气,沮丧的说,“跟我道什么歉啊,我才是该跟他道歉吧……明明已经拼上性命了,最后却还是落得这个下场。正义呢?”
“放平心态。”秦逸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就先回去了。”
“嗯……”安妮娜点了点头,“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没什么,你注意休息。”秦逸柔声笑道,然后向医院外走去。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来到车边后,秦逸掏出手机,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莫吗?我知道我已经退役了,但是我想启动第八应急法案,所以我需要一点支援。嗯,一架直升机,在两个小时内把我送到东周市去。”
挂断后,秦逸打开了车的后备箱,掀起了后备箱下方的一个夹层,下方是一排枪械以及一些特工用品。秦逸从下面抓起了一张白色的面具笑了笑:“哼,没想到还是戴上了。”
说着,秦逸走进车里,将面具戴在了脸上,一抹寒芒从面具后方闪过……
这会儿,谭自成正在一艘游艇上搂着两个美女和自己的弟兄们嗨着,面前的茶几上铺满了不知名的白色粉末,而他左边搂着的那个美女,正是之前袁民非照片上的那个,只是看起来比照片上沧桑和消瘦了很多,但还是有那么几分姿色。
而谭自成这人,方脸小眼睛,皮肤黝黑但身材矮小,眼中闪烁着狡诈之色,怎么看都是个奸诈卑鄙之徒,毫无当大哥的风范。然而,这豪华游艇上的人似乎看起来都挺敬畏他的,尤其是他怀里搂着的那两个女人。除了柳媛之外,另一个女孩估计才二十出头。
“哼,什么女神……”谭自成嗤笑一声不屑的说,“任你多高贵的女人,染上了这玩意,就他女马谁都可以上了。对吧?嫂子?”
柳媛吸了吸鼻子,把脸扭向了一旁,表情麻木而冷漠,似乎不想搭理他。谭自成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没好气道:“老子问你话呢?你是不是不想要‘货’了?忘记上次一个星期没吸是什么下场了?嗯?还想再感受一次是吗?”
柳媛脸上闪过一丝恐惧,然后连忙凑上来笑道:“成哥,你别生气嘛,我没听到。”
“嗯,这还差不多。”谭自成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柳媛的脸笑道:“待会可得给我好好舔,舔的不满意,你这一个星期就别来联系我了,知道吧?”
“是,是……”柳媛连忙点头道,随即谭自成转向了另一边那年轻女孩,摸了摸她的脸笑道:“今晚可是你表现自己的好机会,施展你浑身解数让哥哥高兴了,以后你要什么有什么。别说演电影了,就算是明星看到你,也得给我成哥几分薄面!”
“是,成哥。”那女孩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但是这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了一阵螺旋桨的声音,似乎有直升机从头顶飞过。接着没过一会儿,游艇上方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重物落到了游艇上方似的。
“搞什么!?直升机还高空抛物?砸到人怎么办!有没有素质?”谭自成没好气的说。
但这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接着他的一个在船顶手下突然飞了下来,从他们面前的窗户摔下,落在了甲板上,扑腾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了。
接着,一袭黑影从天而降,轻盈的从窗前落在了甲板上,那黑影恍惚之间仿佛死神的影子一般,但细看之下才发现是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那男人站起身来,转过脸看了看游艇内部,脸上那惨白的面具上,三个月牙形成的冷笑在夜色的衬托下格外的阴冷,看得人不由得一阵不寒而栗。
“我靠!当老子吓大的!?”谭自成很快就回过神来,一拍桌子道,“兄弟们,抄家伙!”
他一声令下,周围的人立刻从船上各个角落掏出了枪和刀,气势汹汹的向外面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子逼近了过去。
“我给你们中的两个人带来一个口信。”秦逸淡淡的说,撩起西装的下摆,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深蓝色以及一把银白色的枪,对准了他们这边,“其他人,不想死趁早滚。”接着,一袭黑影从天而降,轻盈的从窗前落在了甲板上,那黑影恍惚之间仿佛死神的影子一般,但细看之下才发现是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那男人站起身来,转过脸看了看游艇内部,脸上那惨白的面具上,三个月牙形成的冷笑在夜色的衬托下格外的阴冷,看得人不由得一阵不寒而栗。
“我靠!当老子吓大的!?”谭自成很快就回过神来,一拍桌子道,“兄弟们,抄家伙!”
他一声令下,周围的人立刻从船上各个角落掏出了枪和刀,气势汹汹的向外面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子逼近了过去。
“我给你们中的两个人带来一个口信。”秦逸淡淡的说,撩起西装的下摆,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深蓝色以及一把银白色的枪,对准了他们这边,“其他人,不想死趁早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