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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的天空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袁熙看着一望无际的绿草地,心情舒畅起来。之前被乌桓人围攻的郁闷,便一扫而空了。
他们向东又断断续续跑出十几里,完全甩脱了背后的追兵。这才慢下脚步,信马由缰。
赵云从后面跑了上来,向袁熙道:“二公子,再往前就是乌桓人的地盘了。”
袁熙指着眼前的草地道:“你看,这块地方因为三面环山,只有南面有缺口,是而从南方的海风能够直接吹到这片草场上,草绿土也肥,是一片天然的牧场。乌桓人既然就在左近,为何不将这里作为他们的自留地,用来养养马?”
赵云道:“这么一大片地方,若是在雁门关外,必然为鲜卑人和匈奴人所争夺,也不会有乌桓人什么事情。可能就是由于靠近东面,这才被人所遗漏。而以乌桓人的部落规模,恐怕也难以全占。”
袁熙兴奋道:“这片草场离渔阳那么近,正好为我所用。走,咱们四周走一圈,看看这地方究竟有多大?”
他们跑出十几里,突然到了一处蓝天白云,绿草丰沛的地方,虽然还未到阳春三月,但这里的草长势已经非常好,他们身下的坐骑到了此处,都只记得埋头吃草,根本都不想撒开蹄子跑了。
吕方这一路跑得辛苦,他本来不善于骑马,这时候便颠地屁股都有点发麻,只是跟着袁熙,这才忍着不叫出声来。这时听了袁熙的话,连忙问道:“莫非二公子要在此养马?”
“正有此意。既然养马这么赚钱,为何不直接在这里开个牧场。不但养马,还能养牛养羊。到时候还能建个屠宰场,将牛羊直接屠宰了做成肉干,再往外运出去。这里离开渔阳城这么近,还能收集渔阳城产生的粪便,浇灌这片草场,使得土地更加肥沃。”
吕方吓了一跳,道:“在这里养马,不是等于给乌桓人养马?只要对方一来,所有东西便拱手让人了。”
袁熙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咱们四周看一圈。”
他对吕方说的话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这时候心情突然畅快起来,觉得自己给幽州百姓找到了一条发家致富之路。只要事情有赚头,害怕没有人跟过来?
“至于乌桓人……”袁熙沉吟起来:“若是能说动他们一起养马,怎么样?”
吕方顿觉他实在异想天开,不说乌桓人为什么要帮你养马,就算人家答应了,你敢相信这些胡人?
袁熙看他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嘴上笑着道:“就算在这里开牧场,也得解决渔阳城防卫问题,只要一天渔阳城不在我手里,这里一天就不是我能所有的。”
一行人十多骑在蓝天绿草间四处转悠,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而远处蹄声隆隆,似乎是传说中的野马群,往南方一眼望过去都看不到边际。
“此处往南是土垠,是个小城。而往北,便是白狼山了。”赵云是幽州真定人,以前在公孙瓒手下当过兵,对这一带也很熟悉。“属下认为,如果再往东,便要有危险了。万一碰上乌桓人就不好说了。”
他们十几人越跑分得越开。也就是赵云的特四拉脚力好,始终跑在袁熙附近,而其他人都被甩在身后。
“你看这里半个人影都看不着,估计白狼山的人平时也到不了这里。咱们先勘测一下地势,好有个准备。吕方!”
他喊了一声吕方,想让他记录一下这里的地形,好回去研究一下。但喊了一声,却发现没有人响应。再回头望时,发现就只有赵云和自己在原地,其他人都已经不见了踪迹。
赵云道:“这么跑太容易走散,不如咱们回去找他们。”
袁熙道:“你回去找一下他们,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坐了这么久马背,突然屁股有点酸。下来喝点水也好。”
赵云看了看周围,这里也实在荒凉,一眼望去除了远处的山脉,也望不见什么东西,便道:“那你千万别动,我去去就来。”
袁熙下了马背,找了一处比较干燥的草地,便躺了下来。他的坐骑比二迪,悠闲地在一边吃起草来。
赵云记住了方位,便朝着吕方等人的方向而去。
袁熙躺着躺着,突然有些困倦,眯着眼睛,将头枕在臂弯上,看着天空。白云苍狗,沧桑变幻,看着天上云朵一个个飘过,这一刻倒有些分不清时空的感觉。
突然贴着地面的手臂震动了一下,袁熙心想,该是赵云等人回来了吧。却听得马蹄声的方向是从另一个方向而来,顿时醒转过来,人也坐了起来。
地平线上出现了几个小黑点,随机黑点越来越大,远处的人发出了呼喝,对着他迅速跃近。
袁熙连忙去骑自己的马,却发现这畜生吃草吃着吃着,走出了好远。等到他奔到了马匹身边,那些黑点也早已到了他面前。
这下糟糕了,真是冤家路窄。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渔阳城外遇见的那些乌桓人,带头的还是那个汉人壮汉。而其中还有一个女人!真的是女人,不过形貌十分古怪,那女人前额的头发剃去,露出了光溜溜的额头,犹如一个地中海一样。而脑后则留着长发,将一束长发扎得像个麻花辫一样,拖在背后,像个清朝人一样。那女人长得黝黑,但腿很细长,就搭在马的肚皮两旁,身形很是矫健。
那壮汉看到袁熙显然也大出所料,楞了一下,随即阴险地一笑,对着身旁的女人说了一句话。那女人便用钩子般的双目看向了袁熙。
袁熙心中叫了一声苦。赵云还不知道在哪里,他却要独自面对这群饿狼。便马上跨上了马,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拍。对方见他骑马,立即分散了开来,将他围在了中心,他若是赵云的身手,还能突围而出,否则便只能乖乖就擒。
汉人壮汉对着袁熙躬了躬身,笑着道:“朋友,想不到又见面了?”他虽然是在笑,但嘴角一阵抽动,显然对袁熙等人上次劫持他耿耿于怀。
袁熙道:“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何必和我过不去呢?”
壮汉道:“本来是没有过节的,不过现在不就有了吗?”
袁熙打量了他们一眼,这次他们的人也不过十来个,没有上次那么多,如果赵云他们上来,说不定还有脱身的机会,便想出了一个拖延之计。他从马上又下来,说道:“你不过想要我的马,不如咱们讲个价钱?”
壮汉朝着远方看了看,道:“这事情我做不了主,得她做主。”他指了指身旁的女子。
那长得黑黑的女人突然开口用汉语道:“这里的马都是我们乌桓人的,你这汉人盗马贼,给我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