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一单任务搞定

名字签下那一刹那，道爷热泪盈眶，呃，不是庆幸杨桃真的死了，而是他喵的终于完成了任务，这可是第一单任务。

当铺收来的东西，总算是自己的了，也不用担心某一天被人都夺走。

心安了，自然开心了。

手一挥，迷雾散去，杨桃感觉眼前一晃，回到了原来的病房，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没有变化，道爷还是原来的道爷，自己依旧是那个自己。

签下名字瞬间，她感应到了某种规律，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呼唤自己，她知道，自己感应到了死神的召唤，生命也到了终结的时刻。

人不怕死，就怕知道死亡的时间。

杨桃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哭泣，而是露出了微笑，蹲下身子，抚摸狗的头颅，满眼尽是柔情。

“谢谢你。”

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生命，何等重要，却……。

她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报答，狗，最为忠诚，哪怕是死，也不会让你伤心难过。

“汪汪。”舌头舔弄杨桃的手，狗狗一显谄媚，满脸讨好主人的媚态。

“这只色狗，看到美女，就不管道爷了。”道爷吃味，这只死狗，也不看看是谁没日没夜陪着它，到最后，一个屁颠，就给甩了自己。

“汪汪。”

“说的就是你，咋了，不服气是吧？”抡起拳头，威胁狗狗。

“汪汪。”

“哎呀呀，不得了了，敢在道爷面前放肆，不给你尝尝道爷的厉害，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

作势要揍，杨桃挪动身子，挡在狗狗的身前，道爷无奈，放下手，撇撇嘴：“你们太坏了，联合欺负我。”

“咯咯。”

“汪汪。”

笑容绽放，银铃笑声回荡周围，这是杨桃第一次展露真诚开心的笑容，释怀了。

当死亡，不再是催命鬼的时候，一切变得可爱起来。

“谢谢你。”

起身，伸手，真诚感激，道爷不好意思了，摸摸头颅，做好人的感觉，真尼玛爽，咳咳，手还是要握的，美女伸手，岂有不占便宜的道理。

握着，握着，不舍得放开，手真滑，好嫩，好有感觉。

“汪汪。”

“知道了，死叫什么，又不是你的女人，护着干嘛呢。”道爷瞪了一眼色狗，有了主人，就不要道爷了是吧？

过河拆桥！

“咯咯。”笑声感染了道爷，房间内，充满了笑声，不一会儿，外面进来了杨桃的父母，看到女儿脸上，再次露出真诚的笑容，两老不可谓不开心。

连连说了几个“谢谢”，差点要让道爷做女婿了，道爷站在里面不是事儿，找了个理由，走出病房，把时间交给人家一家人。

坐在外面，道爷很想抽烟，咳咳，拿出火机，准备抽烟，身边传来一道糯糯的声音。

“叔叔，这里不能吸烟。”

指着墙壁上的禁烟牌子，一本正经教训。

“小妹妹，你怎么又出来了？不怕被你妈妈打屁股？”

道爷放下火机，烟也不抽了，既然小萝莉来了，那他就大发慈悲，不让小萝莉抽二手烟。

“哼，叔叔你是坏人。”

小萝莉闷闷不乐，抱着手，嘟起嘴，十分可爱。

“生气了？”

道爷碰了碰小萝莉的手臂，小萝莉扭头看向外面，愣是不搭理道爷，那样子，怎么说呢，对了，就是以前池塘里面的鸭子，顶着长长的脖子，游啊游，噗通一声，掉水里了。

“没有。”

“没有生气，你咋不说话咧。”

“心累。”

“有多累？”

“很累很累。”小萝莉抱着手，学着大人的口吻，逗得道爷哭笑不得。

现在的小萝莉，都这么厉害了吗？还知道累，心累，笑死他了。

“咳咳，小妹妹啊，你这么吊，你爸妈知道吗？”

“他们比我还吊。”

“咳咳。”道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我去，逆天了，陈道八不得不多打量这个丫头，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查看之后，陈道八发现，这个小萝莉，长得还不赖。

父母肯定都是优等基因，如果长大了，岂不是？

呸呸，陈道八，你脑子里面想什么呢，这可是未成年少女，咳咳，孩子，你怎么能有龌蹉想法呢？

阿米豆腐，原谅我，阿门。

“还有，不要叫人家小妹妹，人家有名字，龙儿，龙儿，龙儿。”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道爷扣扣耳洞，压下小萝莉，声音有点大，耳朵发鸣。

“我知道，龙儿，龙儿，龙儿，行了吧？”

小萝莉这才露出笑容，转身看着道爷，小手指指着病房里面，好奇问道：“叔叔，里面那姐姐是你女朋友？”

“不是。”

“我觉得也是，姐姐那么好看，你……，怎么可能是一对呢。”

童言无忌！

童言无忌！

童言无忌！

道爷努力平复心情，这个丫头，不气死人，真的不善罢休。

半分钟之后，道爷捏捏小萝莉的脸庞，不得不说，真的很爽，很舒服，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忍不住多捏几下，小萝莉不乐意，拍开道爷的手，狠狠道：“叔叔，你再捏我的脸，我跟你翻脸了。”

然后抱着猫咪，独自一人玩耍，仿佛她来找道爷，就是为了看猫咪，至于狗，留在房间里面，被杨桃封锁住，出不来。

里面聊天聊了好久，道爷等得想走人了，小萝莉玩累了，趴在椅子上，睡着了，道爷无奈，只好抱起来小萝莉，回到了床上，盖上被子。

目光停留在小萝莉的身上片刻，眉头皱了一下，摇摇头，出来关门。

叔叔阿姨出来了，不停对着道爷微笑，这让道爷猝不及防，来的太快了，太难以让人接受。

道爷进去房间，杨桃躺在床上，狗狗趴在地面上，无精打采。

“都说完了？”

“恩。”杨桃应了一声：“谢谢你。”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道爷又道：“你的事情，叔叔阿姨知道吗？”

杨桃摇摇头，有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为好，道爷点点头：“也对，这些事情，告诉他们，只会让他们担心。”

停顿片刻，两人四目相对。

气氛沉默，安静的两人，忽然笑了起来。

杨桃开心大笑，内心的悲伤，不甘，痛苦，全在一笑之间。

道爷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只要她开心，一切都好。

“能求你一件事情吗？”

道爷眯起眼睛，思索片刻，点头：“可以，你尽管说。”

“我希望我死了之后，你能把它葬在我身边吗？”祈求的目光，双手紧紧握住道爷的手。

葬在一起，这是她最后的要求。

一般能葬在一起的，都是……夫妻，或者是相爱的人，她和一只狗……。

“这……。”

杨桃也看出了道爷的担忧，她笑着道：“你放心，不会让你难做的，到时候，你只需要在旁边给它立一个坟墓，让我在黄泉路上，好有一个伴，这就足够了。”

“我知道你的难处。”杨桃拿出了一个红包，放在道爷的手上：“这是你的报酬，我钱不多，这是最后的钱，都给你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道爷掂量红包的重量，不错，很有分量，立刻点头。

“可以，保证做到。”

他想了想，补充一句：“我可不是为了钱才帮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杨桃苦笑不得，被道爷的话给逗乐。

五天之后，城外山坡上，轻风飘扬，呜呜的声音，穿过森林，融入天空。

迷迷蒙蒙的天空下，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道爷站在一个坟墓前，怔怔出神，墓碑上面，挂着一张熟悉而美丽的照片，眼中尽是天真无邪。

他弯下腰，放下手中的花朵，打开身边的箱子，一只死去的狗，他对着墓碑的照片沉吟道：“我来兑现承诺了。”

旁边的泥土，轻轻翻开，道爷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把狗狗的尸体塞进去，盖上泥土，放上一炷香，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什么都没写。

焚香，烧纸，烟气缭绕。

细雨朦胧，火焰很快熄灭，道爷起来，不顾身上的泥土，湿漉漉的头发，他擦拭手掌：“它从此之后，可以和你一起，黄泉路上，莫要觉得冷。”

“此去路上，有你同伴，黄泉何惧，奈何何怕？三生石下三生缘，这一世，你们共死，希望下一辈子，莫要人狗殊途。”

焚香沐浴，雨水蒸笼，迷蒙的雾水，笼罩天空。

声音落下，天空的雨水，逐渐停息，阴暗的天空，照射出一道明亮的光芒，落在大地上，驱散缭绕心间的忧伤。

转身，双手并拢，道爷闭上眼睛，仿佛眼前的天空下，出现了杨桃的身影，她走在天空下，足下践踏云彩，手中牵着一只狗，缓慢离去。

回眸一笑，百媚生。

猫咪抬起头颅，发出低沉的叫声。

“喵喵。”

“呜呜。”

声音引起山涧的回响，万物震动，呜呜声，悲伤了一片天空。

坟墓下，躺着两道尸体，一人，一狗。

从此之后，他们在一起，生死与共。

三生之后，坟墓依旧，而我，则是一个盘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