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曲动世人

为了举办这次嘉年华活动，YY也是投入了大量的财力物力人力，在舞台现场搭设了一块巨大的LED屏幕，并且专门在电信拉一条专线进行网络现场直播。为了这次活动，YY还和上海时尚频道达成协议，时尚频道进行电视现场直播。同时会场主持人邀请的是上海时尚频道的男女主持，男的帅哥女的美女，养眼的很。开场比较中规中矩，男女主持人吹捧了一通公司以及此次活动，标准的播音腔。

九九八十一被排在第一位，这就是先声夺人。这是王玮决定的，在他看来，此次嘉年华节目最大的亮点就是顾灿灿这首原创歌曲，风格特殊，非常具有话题性，用九九八十一作为开篇节目，绝对可以抓住观众。

顾灿灿和司雪琪早就准备好，在后台等待着。听着女主持人字正腔圆的讲着YY公司光荣的历程，感觉就像是在参加表彰大会，顾灿灿忍不住偷笑。

司雪琪有点紧张，她很久没有上过这么大型的舞台了，结果一看顾灿灿，居然看不出一点紧张的样子，听到台上主持人讲话居然还在笑，叹服说道：“猫猫，你都不紧张的吗？”

顾灿灿笑着说：“紧张什么，当年我面对学生……”呀，说漏嘴了，连忙补救，“学生都害怕的舞台表演的时候，就把台下的人想象成一颗颗青椒。”

司雪琪脑补了一下外面观众席坐着四千个头顶着青椒的画面，相当喜感，也忍不住的笑，轻轻拍打了顾灿灿一下，笑着说：“哈哈，这办法不错，顿时感觉好多了。”

白飞浩是上海时尚频道的频道总监，就是他下的决定和YY合作，在时尚频道进行YY嘉年华的现场直播。时尚频道的收视率一向不怎么样，在上海电视台众多电视频道中一直是倒数第三四的样子。白飞浩身为频道总监，在上海电视台一直处于边缘地位，心里也憋着一股火，想要进行改革，把频道做好。可是电视台竞争激烈，各个频道都绞尽脑汁推陈出新，时尚频道还真没有什么竞争力。此次和YY合作直播嘉年华现场也算是一次新的尝试。

午后早早的就来到办公室，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白飞浩坐不住了，又来到演播间，里面的工作人员见到是老大来了，连忙都装出认真工作的样子。

白飞浩一眼就看出这帮家伙在糊弄，也不在乎，问正在进行导播节目的工作人员：“小王，现在收视率怎么样？”

小王小心翼翼的说：“现在是0.6%，比平时多了0.2个百分点。”

“哦，还可以，YY的宣传还是有点作用的。”白飞浩点点头，干脆也不走了，就在演播室看现场直播情况。

此时主持人结束了开场白，用热情洋溢的声音说道：“下面有请司雪琪、小猫种鱼带来一首《九九八十一》，这首歌是小猫种鱼的原创歌曲哦！”念的是她们直播用的网名。

两人都是超人气主播，顿时现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司雪琪，我爱你！”

“小姐姐天下无敌！”

我去，走上台的顾灿灿差点都站不稳，这口号谁想出来的，太羞耻了。她看向台下，左侧一堆人举着大大的荧光牌，有写着“小猫种鱼我爱你”，有写着“小姐姐我爱你”，还画满不可名状的心形图案，不过最引人瞩目的是人群中几个男生一排举着的大大的卡通字体：小姐姐天下无敌。

想不到居然有粉丝来到现场，顾灿灿挺意外的，内心有点窃喜有点感动，平时直播的时候有几万甚至十几万人关注，但呈现在眼前的都只是数字，这会台下凑一起上百人，直观的一群人聚在一起，才切切实实感觉到了有粉丝支持的感觉，很不错。

其实是她这几天没有直播也没有上QQ，她不知道她粉丝群里的人都串联好了，上海及周边距离近的人，有条件到现场的尽量赶到现场，这么一聚拢，居然有三百多人决定去YY嘉年华现场支持。

顾灿灿的粉丝们也挺奇葩的，在群里商量，别人家的粉丝都有专属称号，比如人家司雪琪的粉丝自称司家军，某太监总管的粉丝被称作八百白袍什么的，咱们去现场给小猫种鱼加油，也起个专属称号呗。有个传说中是萝莉控的家伙提议叫猫奴……，被大家一票否决，商量来商量去，居然定下一个亲切的称号：咸鱼党。

小猫种鱼嘛，他们就是鱼，呵呵。

……

三百多人中选出几个联络人负责联络聚拢前来的人，然后精心准备了各种牌子，最终圣诞节这天到达现场的，有二百人。

吴新康就是二百人中的一员，并且正是咸鱼党联络人之一。他身高一米九，粗壮粗壮的，微胖的身材像一座小山，满脸络腮胡子，如果是在晚上他往偏僻的小路上一站，不用说话过往的行人自动往外掏钱。偏偏吴新康声音温柔可亲，只听声音十足的暖男，咸鱼党中个别也有女咸鱼，联系时听到吴新康的声音觉得心中小鹿乱撞，结果见到真人感觉被整个世界欺骗了。

其实人家吴新康只是外表粗豪，内心细腻文艺，不然也不会喜欢顾灿灿这样的清水主播。虽然外表像杀猪的，实际上吴新康是妥妥的IT精英，在阿里巴巴任职。作为小猫种鱼忠实的粉丝，他此时正举着小姐姐的牌子，大声欢呼，画面相当辣眼睛。

咸鱼党确实觉得非常兴奋，刚才主持人都说了，这首歌是小猫种鱼的原创歌曲呢，她直播以来有四首原创，每一首都有着独特的风格，今天又是一首原创，真是让人充满期待。

司家军离咸鱼党位置不远的地方聚集着，两人的粉丝见到顾灿灿和司雪琪一起出现在舞台上，各自欢呼了一阵子，随着九九八十一背景音乐响起，现场平静下来。

在顾灿灿和司雪琪出现舞台上之后，舞台上巨大的LED屏幕光芒一闪，出现中国水墨画风酷酷的卡通人物形象，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西游记题材。

吴新康心中念头一转，九九八十一，这个歌名有点意思，这时他只听到开场就是一阵急促的梆子和镲的声音，宛如京剧的音乐。呦，小姐姐的作品果然骨骼惊奇，完全不像那些情情爱爱的妖|艳|贱|货，吴新康精神一震，心中预感这首歌会超越他的期望呢。

果然，随后一段中国古典乐器的间奏之后，吴新康听到司雪琪首先开口唱：“上路巩州遇虎熊五百年前一场疯腾宵又是孙悟空”，然后下一段是顾灿灿的声音：“矢马鹰愁涧飞白龙沙河阻断路难通福陵山中收天蓬”。

我猜的没错，单凭歌词就超预期了呢，吴新康心中想，继续听下去，觉得歌词押韵妥帖，每一句都包含着西游记的一段剧情，构思精巧，韵味十足。

开场就是一首与众不同的新歌，在场的观众非常惊喜，当然也有不喜欢这种风格，觉得这首九九八十一不知所谓，不过总体这首歌让大家精神一震，尤其是喜欢西游记对西游记故事比较了解的人，感觉每一句歌词都唱到了自己的心里，骚到心中那个点，觉得毛孔都要舒张开，浑身舒畅。

嘉年华在场的观众差不多有四千人，但在网上看直播的有一百一十五万人！YY作为最大的直播平台，拥有四百多万有效注册用户，其中活跃账号在二百万左右，作为第一届举办嘉年华活动，YY宣传力度很大，在线看直播还有抽奖活动，因此当现场直播开始时候，居然已经有一百一万人在线。

平台首页有着巨大的直播画面，不管是会员还是游客进入平台就可以直接观看现场直播，会员可以在聊天区发言聊天，游客就只能看了。

顾灿灿和司雪琪开始演唱九九八十一，一百多万人同时在线的聊天区已经炸了，发言消息流水一般飞快闪过，一条消息谁也看不清到底发了什么就被顶出聊天区，甚至已经开始有卡顿现场出现。

“卧槽！”

“马拉个币！”

九九八十一曲调可能在专业人士眼中不值一提，但急促热情，炸裂感满满，曲调与大气的作词听到耳中，不由得热血沸腾心头一片火热，此时居然开始卡顿！叔可忍婶不可忍啊！

略微卡顿的聊天中正好一句话出现在观看直播的众人面前：“上海时尚频道正在直播YY嘉年华！”

白飞浩一直看着直播画面，心想这种直播形式挺有意思的，我的频道收视率一直比较低，但是今天直播收视率比平时多0.2个百分点，说明这种直播形式对观众挺有吸引力的，我是否可以在将来创办一些直播节目在频道播放，也许可以提高收视率不再掉车尾呢。

九九八十一让白飞浩也吃惊了一下，但也仅此而已，他这个年龄欣赏不来这种歌曲，只觉得歌词对仗工整，古风古韵感觉还不错，嗯？唱歌的那个小女孩看上去年龄怎么这么小，成年了吗？

他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小王激动的说：“收视率上到0.9了！”

白飞浩精神一振，频道里收视率上九的节目寥寥无几，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最高的节目也才0.8，此次实验性质的直播节目居然到0.9了？！

“真的吗？”白飞浩疾走两步到导播画面屏幕前，看上去没什么特殊情况啊，怎么收视率会突然增加？

“1个点了！”小王更加激动的喊。

白飞浩有种捡到宝的感觉，下决心一定要上一部直播节目。

因为网络卡顿让部分网络观众流失到电视频道。

对啊，网络卡顿了，还有电视频道，顿时很多能收到上海时尚频道的人赶紧去开电视。

YY的超管发现有卡顿现象出现，果断的先设置了权限，只有十级以上大号才能发言，然后紧急召集技术人员查看原因。

其实就是在线人数超出预计，加上消息条数过多引起，此时超管设置权限以后聊天区消息才冷却下来，加上有十万人选择去看电视，直播画面恢复了正常。

不过十级大号也是有很多的，聊天区里面还是聊的十分热闹。

“帅炸！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同出鸡皮疙瘩。”

“厉害了，我的小姐姐。同司雪琪合唱真是天作之合。”

“我去。楼上不要走，我保证不打死你，天作之合是这么用的吗？”

“曲子有新意，用多种中国乐器好喜欢。”

“曲调不喜欢，不过爱死歌词！”

这时九九八十一已经唱到结尾四师徒的独白，这四段内心独白正是这首歌的精髓，点睛之笔。

“众笔者，嘲笑着我的贪得。藏美酒有甚者，谁却敢说自己放肆醉过。休怪我，这半生痴情煞多。活一遭风流客，慕娇娥，但愿抱拥世间真绝色。”听到这一句白飞浩心中一动，第一次认真品味歌中的词，这句是在讲猪八戒吧，这个角度解读很特殊啊，有点意思。白飞浩一直觉得网络主播这种人群上不得台面，结果第一首歌就颠覆了他的看法，单凭这一首歌，可就把大多数正统出身的词曲作家比下去了。他忍住不感慨道：“从来市井多奇人啊。”

“可顽心不服错，不思过，齐天大圣地上行者。……这人间，毕竟我真正走过。……”

吴新康听到这几句，内心深处的文艺气质爆发，至尊宝与紫霞仙子的故事突然又出现在脑海中，齐天大圣地上行者，世人皆认为齐天大圣是盖世英雄，殊不知盖世英雄这个名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两行热泪慢慢从吴新康的眼中流出，一个土匪般的汉子听歌听到泪流满面，感性的一塌糊涂。

顾灿灿和司雪琪的状态出奇的好，完全融入了歌唱者的感情，歌词犹如一首长诗无声的润浸着听众的心灵，使听众不由自主的代入感受着词中角色的喜怒哀乐，感同身受。

一曲完毕，余音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