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现在战场上的形势很有意思,别看苻坚等人一阵冲杀所向无敌,短短片刻工夫敌人就有数百人伤亡,可实际上这些人已经深入到了对方阵地之中,前后左右都是敌人,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其实已经被对方包围了,自己只有二百多人,只要敌人阵脚守住,光是用人堆也能把自己这些人压死。
战局就是如此,胜负优势只是转瞬之间,就看双方的统领能否把握,而现在苻坚和常遇春都看到了这种局势。
只是,苻坚可以指挥自己的士兵,但是常遇春可没办法,就算是那位校尉也没办法,周围的士兵都被吓破了胆,根本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心里巴不得这些人赶紧离开呢。
苻坚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带领着手下跑出了阵地,像一阵风似得消失在了远处,而苻坚遥遥向后看了一眼,似乎要看清楚那百人方阵的指挥者到底是谁………。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常遇春气的哇哇大叫,如果周围的兵士奋起一搏将敌人困住,那他们就断无逃走的机会,结果除了自己的手下其他人只顾得逃跑,没有一个能跳出来反击的,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逃之夭夭。
对方只有二百多人呀!硬是把一个七千人的大阵冲的七零八落,最后还全身而退,这根本就是耻辱,传出去会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可常遇春再生气也没用了,好在军粮被他保护了下来,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只能算是小损,但兵士们的士气基本上完了,一支军队没了士气就如没了魂的人,再也没有能力上战场了。
“都别跑了,都跟我站住,都跟我站住………!”
此时那位校尉发了狂,骑着马手里拿着马鞭拼命地抽打着那些惊魂未定,甚至还在向外逃跑的士兵。
而那些百夫长和千夫长们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敌人都跑没影了还怕什么?一个个大喊着,许久之后士兵们才稳定了下来。
校尉让人马上检查,几盏茶的工夫之后就统计出来了损失情况,三十三人被对方斩杀当场,还有五十六人在奔跑的时候被自己人踩死,比对方斩杀的还多,另外二百四十多人受伤,其中六十多人伤势较重,不死也是残疾,还有十匹战马被对方掠走。
“你们这帮蠢货呀!对方只有区区几百人,你们可是七千人,七千人竟然被几百人打的如此狼狈,我………!”
那校尉此刻也说不出话来了。
“大人,总算是粮草没有被对方烧掉,另外,此事要是让王将军知道,那………!”
校尉身旁的一名参军小声的提醒道。
“王将军?”
校尉立刻反应了过来,自己负责运送粮草,结果半路遇袭损失了数百将士,这件事非同小可,即便粮草没有损失,那这败军之罪也足以让自己受到严惩了。
这校尉脸上阴晴不明,思索片刻后突然指向了常遇春。
“常遇春,就是你,是你让军士们休息放松了警惕,结果被对方抓住了漏洞偷袭成功,这是你的错,来人,将常遇春给我绑起来!”
校尉大声吼道。
“什么!”
周围的人都是一愣,很多人刚才都看到了常遇春带领手下阻挡敌人的一幕,要是没有他,恐怕今天这军粮就保不住了,那罪可就大了,除了士兵之外,就是十夫长都要治罪。
所有人都明白了,看来这常遇春是要被当成替罪羊了。
“呼啦!”
校尉身旁一群护卫冲了上来将常遇春围在当中,不由分说就要把他捆起来。
“你们干什么?”
常遇春二目圆睁一声怒吼,同时双臂猛地一挣,将最近的四名护卫弹开,然后抽出长刀。
“王长富,要是没有我,这万担粮草就会被对方全部毁掉,是我拼了性命才保护下来,现在倒好,你这是要拿我当替罪羊呀!兄弟们,抄家伙!”
常遇春一声令下,身后这一百名士兵同时抽出刀枪,然后组成一个圆阵,盾兵一手短刀一手甲盾位在最外侧,然后是枪兵手持长枪,锋利的枪尖指向外面,最里面则是刀兵,时刻准备冲出去搏杀。
这些人面无表情,好似一群机器只听常遇春的命令,但眉宇之间散发出的杀气把周围的士兵吓得连连倒退,这种感觉跟面对刚才那群骑兵怎么如此相似!
那些本来气势汹汹的护卫也是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刚才那一幕他们看的清清楚楚,这一百名士兵可不像普通人那样,一个个都是不怕死的角色,万一要是动手那又是一群狠人,所以都是吓得纷纷退后有些不知所措。
“王校尉且慢………!”
此刻一匹战马从远处奔来,上面坐着一人连声大喊,看身上的穿戴应该是一位千夫长。
“你这个混小子想干什么?竟然连大人都想打!脑袋又傻了不成?”
来人对着常遇春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怒骂然后开到校尉跟前赔笑道:“大人,这是我兄弟,虽然有一把子力气但脑袋有些问题,冲动起来六亲不认,连爹妈都敢打,虽然他有过错,但毕竟把粮草保护了下来,您看能不能放他一马?”
这个人王长富认识,叫做徐达,原本驻扎在长安东边的河南郡,是河南郡太守的属下,而河南太守祖逖可是个狠人,一辈子战功卓著,跟大唐的李渊部队交战也不落下风,而且跟梁冀也不对付,即使现在调到他手下他也不敢太过分了。
“徐达,他是你的部下?”
“没错,正是我的部下,他半年前还只是一名普通士兵,但在一场战斗中一人留斩杀十二名马匪,以军功直接升为百夫长。”
说到此处徐达凑到王长富耳边小声说道:“大人,敌人来路不明,而且全部骑着青骢马,这可不是普通的马匪,恐怕剩下的路程对方还会找机会偷袭,常遇春可是勇猛异常,全军上下唯有他才敢冲锋陷阵,您要是把他抓了,恐怕………!”
徐达附在王长富耳旁小声说道。
王长富吓了一跳,对方真要是不停偷袭自己还没办法对付。
他假装思索片刻才冷冷说道:“好,既然你徐达亲自求情,这件事留先到此为止,一切等与王将军汇合之后在由他定夺………你们马上给我收拾干净,我们即可出发!”
王长富说完就气呼呼地带着护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