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5号楼的门口。
维尔哈伦家族的大家长迈尔斯·维尔哈伦正蹲在角落里,低声的哽咽着,这个双鬓发白的老人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乾裂的墙壁,散落在花园里的碎玻璃,还有明灭忽闪的警灯在呼呼的响着,红光时不时地扫过。
救护车停在迈尔斯的面前,他颤巍巍地站起来,身体因为衰老而有些力不从心,脸上是个痛哭的表情,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当他哭出来的时候,声音呜呜的就像某种野兽的哀嚎,从救护车里走出来的人并没有察觉到:维尔哈伦已死的声音,又多了一声回响。
这个古老的家族即将绝嗣。
天还很黑,食我真和清水玲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刚停在救护车前,还没有来得及歇息,就又扑向了担架床。
夏尔躺在担架上,一直昏迷不醒。
他没有参加神机学院的庆功宴,一直窝在宿舍里哪都没有去,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番恐怖异常的景象,三楼的楼道直接被拆了个干干净净,玻璃被打碎,墙皮被剥离,天花板被烧焦……战斗的痕迹还很清晰。
食我真知道,福尔曼的分身来过这里,他的超能力里有猫又『游神御气』,能进行自我复制,也许他的本体压根不在阿瓦隆。
很早以前,维尔哈伦家族就有个叫希尔维娅的漂亮姐姐来找过夏尔,她是族长迈尔斯的贴身秘书,往后还隔三差五地来过,而且非常热情,他们家族好像对夏尔很感兴趣。
夏尔·维尔哈伦·托雷斯,这是夏尔的全名,按理说“维尔哈伦”作为一个姓氏被放在名字的中间,是西班牙人的习俗。
可夏尔是个意大利人,虽然母亲是1996年才从遥远的比利时移居过来的,但夏尔的出生证明上填的却是意大利的马拉涅罗。
黑发褐眼,说明夏尔的体内流淌着古老的罗马血统,同时他黑中显红的头发也在清晰地表示,他双亲中的一方具有一头火红色的头发,这是典型的凯尔特人的血统。
一个混血儿……至于维尔哈伦?
对于这个中间名的由来,夏尔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名字是他母亲给他起的,他从小就叫这名,没有质疑的必要。
然而就在今天。
谁都没有料到,福尔曼煽动了整个太平洋的水龙,对阿瓦隆发起了浩大的攻势,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很快,夏尔就被送到了加斯顿大学的附属医院,陷入重度昏迷的他一连睡了三天三夜,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福尔曼来过后,夏尔就进入了某种无意识的暴走状态,跟来访的迈尔斯大打出手,而后是辅导员马瑞制服的他,但他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马瑞表示自己很无辜,因为他才是差点被制服的人,就像校长图灵所说,一秒钟被人砍了13刀,而且夏尔昏迷时,校长图灵也在场。
有人嗅到了黑魔法的味道……
蛊丧·叶上开花
这个黑魔法把所有人都给难倒了,就连维森教授都称自己也只是听过,并没有真正见过,盛行于中国南方少数民族的蛊丧魔法,传闻中杀人于无形的叶上开花。
晌午,食我真靠在夏尔床边闭目养神,维森教授也在一旁给夏尔做魔法记录,他想尽可能地找到这个黑魔法的破绽。
几分钟后,张启邻走了进来,维尔哈伦家族的人也后脚跟来,这个家族的确很关心夏尔,组了十多个人的团来看望他。
张启邻埋了下头说,“维森教授,我爷爷已经看过您的魔法记录了,他说,这的确是中国南方的蛊丧魔法·叶上开花。”
维森教授看着熟睡中的夏尔,回头望了望张启邻,和蔼地说到,“麻烦你了,孩子,你爷爷还怎么说?”
张启邻滑了两下平板电脑,送到维森教授的手里,说,“这是爷爷的笔录,族里人用QQ邮箱发给我的,请维森教授过目。”
张启邻介绍到,“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蛊丧魔法,起源于中国的苗族,这个民族有五千多年的文化和历史。”
“所以这个魔法也是世界上最早的黑魔法,魔法界的人至今还没有对这个魔法做过任何分析和评级,原则上来说,这个魔法早就失传了。”
“而叶上开花,是一种以人为母体的寄生型魔法,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去培养,并且将蛊虫下在怀孕的女子身上,导致胎儿产生变异。”
“所以夏尔只是患了魔法后遗症,真正中了叶上开花的是他的母亲,要想解开这个魔法只有在怀孕时动手,所以现在……”
无解!
等了三天三夜,最后得到的却是如此残酷的一个现实,所有人都沉默了,偏着头互看左右,只有夏尔还在静静地呼吸着。
他长得很白净,体型消瘦,在食我真面前就像个没长开的孩子,看起来比冰思源还要娘气一些,不善言辞,却非常富有勇气,是个时时刻刻都把拳头握得很紧的小男生。
迈尔斯急冲冲地从后面赶来,他稍微了解了下情况后,火急火燎地问到,“现在的问题是,这个魔法后遗症到底是什么?”
张启邻指着夏尔红肿的左脸说,“每年的中秋节,他的脸上就会浮现出一个刺青一样的图腾,是一朵牡丹花。”
迈尔斯问,“还有呢?”
张启邻说,“在这期间,他的意识会变得非常模糊,身体会失去控制,其他的我们也不清楚,毕竟现在还会这个魔法的早就死光了,而且还有一个疑问就是,夏尔的母亲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接触到这个层面的魔法?”
夏尔的母亲?
食我真坐在床边,突然愣了一下,说到,“夏尔跟我说过,他妈妈在他5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他从小就是个孤儿。”
人群又安静了下来,希尔维娅在外面接了个电话并离开了一会儿后,又跑回来,贴在迈尔斯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迈尔斯跟着希尔维娅走了出去,在个没人的角落里,希尔维娅揣着一份文件,非常沉重地说,“染色体Y的鉴定结果……”
迈尔斯将文件一把抢了过来。
希尔维娅喘了口气,抿着嘴说,“他跟我们出自同一个父系家庭,也就是说,夏尔,他是维尔哈伦家族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