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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九觉得赶紧转移话题方才是明智之举。他直了眼睛瞪着诺雅的胸,一脸垂涎地玩笑:“夫人,你那儿走路的时候一颤一颤地累不累?”
诺雅眼波流转,笑得阴险:“那九爷走路的时候一甩一甩的累不累?”
百里九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觉得自己被这位女流氓调戏得更加火旺,直冲了脑袋,不得不放下身段央求道:“不仅累,而且难受,放开我吧,诺儿,我快受不了了。”
“药劲儿才刚刚上来而已,还早着呢。”诺雅干脆在他的身边坐下来,从一旁捡了冰块,在他灼热的胸前慢慢地滚动:“趁这个机会,好生交代交代你的罪行吧?”
百里九近乎嘶吼道:“什么罪行?慕容诺,九爷我安分守己,恪守三从四德,就差一块贞节牌坊了,你还想怎样?”
诺雅摸摸鼻子,说得好像自己多么罪大恶极似的,明明是你有错在先好不?
“我不想怎样,就觉得那迷情粉的滋味不错,让你也尝尝。”
百里九深呼吸,再深呼吸:“我下迷情粉和你故意勾引我的罪行是一模一样的,你还没有跟我解释解释你那本手抄《侍妾翻身宝典》里记载的法子都是对付谁的?”
诺雅这才想起来,自己回了京城以后,就没有见到那个盒子,惊慌地扭头去找。
“不用找了,那个盒子在我那。”
诺雅转过身,仔细回想自己里面究竟写了些啥,好像有不少见不得人的话,尤其是后来,两人圆房以后,更加露骨。她还专门摘抄了几段房中秘术,作为勾引他的手段,呃,怎么会被他看了去?简直丢死人了!
她的脸一红,慌乱地勾下头咬唇嘴硬道:“江湖险恶,没点防身的功夫怎么行?”
百里九的俊颜在她的跟前逐渐放大:“纸上谈兵是没有用的,你需要亲身实践,刻苦练习才可以。”
诺雅将头摇得像拨浪鼓:“那都是骗人的...咦?你怎么起来了?”
百里九邪恶地笑:“我的手也能变大变小,而且更加随心所欲,你信不信?”
诺雅当然信,她忘了,冰魄会缩骨功,作为他的主子,会这个一点也不稀罕。
江湖险恶,不行就撤,此地不宜久留,诺雅抬起屁股就跑,被百里九一把捉住,反身摁倒在了躺椅上,两两相对:“你的宝典上不是说要跟我算账吗?我们今天就好生一笔一笔计算个清楚。”
百里九整个身子都是热烫的,似乎能把身下的人烙熟了,外焦里嫩,还差一把葱花。
诺雅快要哭出来了,千算万算,怎么就漏算了这一点?这算不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啊?
“阿九,我错了。”她老老实实地求饶,带着哭腔:“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给爷下药,还剥了衣服勾引爷,无法无天!都是爷惯的!我若是轻易饶了你,我就不是百里九。”
“百里九,你今天要是敢跟我玩硬的,我就让你一辈子软了!”软的不行来硬的,林诺雅赤、裸裸地威胁道。
话音不过刚落,就听“咔嚓”一声,诺雅的胳膊被严严实实地锁了起来。
这算不算是自食其果?诺雅有些欲哭无泪。
“夫人,这几天太辛苦,都清减了不少。你需要多补补了,要不胸太小,以后不能给孩子喂奶。”百里九一边上下其手,一边闲操心地念叨。
“妈蛋!”诺雅忍不住爆粗:“你那里那么小,还不是一样撒尿!”
一句貌似嫌弃的话惹恼了百里九:“你确定你这是说的心里话?”
诺雅将头摇成拨浪鼓:“我只是顺口说说,绝对口不应心,口是心非而已。”
“越来越流氓!”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百里九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快要驾驭不了了。必须玩硬的,无论哪里都要硬,蒜杵一样硬,这样才能让这个辣的要命的女流氓哀声求饶。
诺雅慌乱地挣扎,一动弹,摇椅就前后地摇,后来,有规律地摇,“吱扭吱扭”地不堪重负。
诺雅想:明天一早,第一件事,就是将这把竹椅拖出去劈了当柴烧,这是自己平生的奇耻大辱。
第二天一早,诺雅还半死不活地抬不起胳膊的时候,就有浮世阁的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过来,找百里九,说是安若兮病了,昏迷不醒。
诺雅吓了一跳,此事是事出有因的。
秦宠儿死后第七天的时候,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头七,有婆子说夜半的时候,曾看到一个红衣长发的女人在浮世阁和锦年阁门口转来转去,还低声呜咽着哭。这个谣言迅速地在将军府散播开来。大家原本对于秦宠儿横死的原因就众说纷纭,如今更是私下里窃窃议论,有些害怕。
秦宠儿生前就是恶人,经常对府里的下人非打即骂,如今死了,大家都说会变成恶鬼。
老夫人将传播出谣言的婆子叫到海棠湾,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赶出府去了,正是那日同纪婆子在一念堂饶舌的那个人,可见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头七过后,安若兮就病了,说是头晕心慌,身上总是不得力。
寻老汤头过去把脉,也没有看出究竟是怎样的原因,只开了几副安神止心悸的汤药,喝下十剂也没见多少起色。
就有年纪大的婆子说她得的恐怕是虚证,大夫的汤药是无济于事的。老夫人心里也犯嘀咕,觉得秦宠儿的死的确不吉利,浮世阁与锦年阁离得又近,也是说不准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慌忙命人请了和尚道士,给秦宠儿做法事道场。
“咿咿呀呀”地折腾了三天,安若兮明显见了好转,精神了许多,府里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诺雅听闻的时候,颇不以为意,世间哪里有那么多冤魂寻仇一说,果真若此的话,那被恶鬼害死的人下了地府,见到恶鬼,岂不两厢尴尬。
“是你吓死的我吗?”
“是呀?”
“我跟你拼了!”
怎么拼?魂飞魄散还是魂飞湮灭?阎王爷那岂不成了屠宰场?想想都滑稽。
所以诺雅认为,可能是安若兮在故作可怜,也或者是做贼心虚,对秦宠儿生前做了亏心事,所以现在担惊受怕,害怕半夜鬼敲门。而和尚们折腾一番以后,她心理作用,不害怕,自然也就不心慌了。
反正安若兮后来是好了,能吃能喝,再也没事。
好端端的,怎么今日晕倒了呢?这又是在作什么妖?
百里九坐起身,有些不耐烦:“昨日不是还好生生的,听说跟刘婆子出府转了半晌,怎么今日就病得这样严重了?老汤头可去看过了?”
丫头带着哭腔:“看过了,查不出什么原因,脉搏都好好的。”
诺雅推了推他,慵懒地道:“去看看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百里九披衣下床,无奈道:“老汤头看不出究竟,我去了又能如何?她们又要请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了。”
诺雅强撑着坐起来:“这原本就是心理作用,花个银两能让大家都心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不那些流言蜚语整得大家人心惶惶的。”
百里九点点头:“我晓得怎么办,不行就请一嗔老和尚过来看看。他的话就跟定神丹一样管用。”
百里九穿戴齐整过去了,见那安若兮果真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呼吸短促,并不是装的。
老汤头垂首立在一旁,闭目不语。老夫人也得了消息急慌慌地赶过来。
“这又是怎么了?”老夫人坐在床边,握着安若兮的手,有些焦急。
刘婆子站在床尾抹眼泪:“昨日还好端端的,夜里饭也吃得不少,谁料想夜里就发起烧来。我们没敢惊动您,请了汤大夫过来,给扎了针,熬了药灌下去,烧就退了,说了一夜的胡话,早起怎么喊也不醒,这才着了慌。”
老夫人焦急地看向老汤头:“究竟是怎么回事,烧都退了,怎么反而不醒了呢?”
老汤头摇摇头:“看起来并不像是寻常的寒症。”
“就连你都没有办法?”老夫人不相信。
老汤头摇摇头:“从脉象上来看,身体无恙。”
一屋子人全都一筹莫展,百里九只能不情愿地道:“我去趟宫里吧,宫里有专于此类症的御医,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多个希望。”
老夫人叹口气:“实在没有办法的话,也就只能这样了。”
百里九转身欲走,刘婆子“扑通”一声在他跟前跪了下来:“九爷,我知道府里如今不让胡说八道,谈论怪力乱神的东西。但是小姐是我看大的,很多情况我比较了解,小姐的的确确不是生病,怕是招惹了邪性的东西。她小的时候就曾经有过这样一次,就是我家夫人找了仙家看好的。与其惊动皇上,倒还不如让我家夫人请个仙家过来看一眼再说。”
“简直胡闹!”百里九不信邪,冷声斥责道。
老夫人却一把拉住了他,对刘婆子吩咐道:“听我的,你让车夫送你去侍郎府,烦请亲家把仙家请进来看看。”
刘婆子得了老夫人的应允,赶紧忙不迭地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看一眼百里九,然后着急忙慌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