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夏梦生就做好酸辣粉,端到各位贵妇人面前。
“请慢用!”夏梦生鞠了个躬,连忙逃窜进厨房,实在招架不住这些饥渴妇人们。
在酸辣粉上来之前,贵夫人们还是相谈甚欢,玩笑不断,待酸辣粉的香味流窜进她们的鼻孔,每个人都觉得浑身一荡,整个人精神起来,全部注意力被碗里的粉吸引住了。
光滑剔透的红薯粉条,浸透在汤汁中油亮红润,让人不禁胃口大开,清而不浑的汤汁覆着一层辣椒油,这个世界的人本来就对辣味情有独钟,此时配上扑鼻的香味,让这些尝尽山珍海味的贵夫人欲罢不能,纷纷停止说话,拿起了筷子。
酸辣粉入口。
有酣畅淋漓的“吸溜”声。
有人神情凝住,筷子“哐当”一声吊在地上。
有的双眼满是灼热与疯狂,仿佛发现了绝世珍宝。
有人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美味在味蕾上残留。
有人欢喜,却流泪,有人静默,有人惊呼,然而之后,统统变成疯狂,狼吞虎咽,然后将汤汁扫荡一空。
这便是酸辣粉的魅力,让人无法抗拒鲜酸辣之于极致的美味,这个世界的人如何不为之沉沦。
“这粉,当真绝了!”第一个吃完米粉的夫人忍不住惊叹道。
“这是神赐予的味道!”
这些贵妇人平日里很少出门,即使出去也是高级的社交场所,大部分都没有吃过螺蛳粉,所以酸辣粉对她们来说便是开启新世界的大门,从来没有的味道,食物竟然可以这样美味,世界可以这么精彩,一瞬间她们似乎感觉自己白活了这么多年。
哪怕是魔法师都做出这样的美味,那个夏大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夫人们暗暗想到。起初她们来完全是因为芭芭拉夫人的邀请,并且芭芭拉夫人要将店铺开到禾城,大家才会来捧场,而如今看来这是一个多么明智的选择。
外面的人都注意着风味馆里的情况,昔日里高高在上的贵族们,竟然露出了如此陶醉、羞耻的表情。
天啊,原来贵族也会在美食面前沉沦的,普通人看着夫人们享受的表情,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明白了贵族原来也可以和大家一样。
或许只有风味馆做到这般,只有神奇的螺蛳粉能做到。很多人这样想,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风味馆现在已经没有螺蛳粉了!难道贵妇人们吃的是酸辣粉?
“谁说酸辣粉不好吃的?站出来!”
“贵族们都这般喜欢,竟然有人说不好吃,这不是坑人吗?”
曾经风味馆的忠实拥护者站了出来,质问大家,越来越多人加入,声援风味馆。
于是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愤怒质问。
“是不是你说的?”
“是你说的吧,刚才就你说酸辣粉难吃!”
“我没尝过酸辣粉啊,都是听别人说的。”
“我也没尝过,很多人说不好吃,我就信了咯。”
吵了半天,大家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尝试过酸辣粉,都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然而最初的源头,竟然找不到痕迹。
联想到风味馆屡遭打压的原因,很多人明白风味馆是被刻意抹黑,至于始作俑者,大家已经心里有数,有的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芭芭拉夫人和她的姐妹淘们享受完美食,有说有笑的出来,只要仔细一听,就会发现全是对酸辣粉的赞美之词。
这些赞美从贵族口中说出来和普通人说出来完全不一样,她们锦衣玉食,口味自然是挑剔的,能得到她们的认可,酸辣粉的美味毋庸置疑,而且这些贵族不可能是托,若是风味馆能请得动她们,那么何须害怕万菊楼。
大家终于确信,之前的恶评是有心人设计的。
另外大家还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贵夫人出来后,一个个侍从提着好几份份打包的酸辣粉,有的更是身上挂了十多分,天啊,这些贵族到底多喜欢酸辣粉。
看着银色的马车越来越远,扬起的尘土也已经落定,大家还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知道谁第一个反应过来,冲进了风味馆。
“老板给我来一份酸辣粉,不,要三分!”
“老板我来两份。”一瞬间围观的群众蜂拥进了风味馆。
“我先来的,你们别抢”
翠花一手叉着腰,一手踩着椅子,大吼道:“给我排队!”大家这才老实安分的排起长队。
夫人们前脚刚走,风味馆就被挤爆了。
风味馆中,呻吟感叹声不断,赞美膜拜话语不绝,一时间好不热闹,似乎回到了螺蛳粉最盛的时候,甚至犹有过之。
对面的万菊楼老板则是面如死灰,瘫倒在椅子上,他目睹了贵族门的到来,到人群涌进风味馆,由大喜到大悲,变化何等之快。
螺蛳粉没了,但是酸辣粉来了,看着风味馆几乎被踏平的门槛,万菊楼老板知道他输了,而且很可能以后都没有出头之日,只要夏梦生还在,万菊楼离关门也不远了。
然而不管万菊楼什么时候关门,他们明日决计是开不了门了。
因为有好事者将万菊楼大门砸了。
天啊撸,这门可是前两天才换的,怎么又双叒被砸了!
万菊楼老板欲哭无泪,只能慌忙上楼上,生怕激愤的众人将他一块砸了。
风味馆的事情很快在小镇传开。
“听说了吗,风味馆的酸辣粉贼好吃!”
“昨天可不是这样说的呀?”
“那时因为万菊楼的抹黑,夏大厨什么手艺,酸辣粉能差吗?”
“听说弗格斯夫人带姐妹们到风味馆,这才给酸辣粉正名的。”
“弗格斯夫人也喜欢酸辣粉吗?”
“当然,天下有谁不喜欢呢!”
……
吕出曼正在办公室喝着茶,一边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心情别提有多愉悦了。
“酸辣粉又火了!”一个属下闯进办公室,慌张喊道。
吧嗒!
吕出曼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茶水喷得到处都是,而她此时的脸色正如这灰暗的茶色一般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