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没有报案吗?”林宏宝真的不知道。
“没有报。报了也没有用。”林碧祺嘟哝一声。
林宏宝脸上浮起一个狞恶的笑容,他对任小峰恨之入骨,一直要赶他走,现在机会来了。
“这正好是个机会。”林宏宝的声音说得很低。
任小峰还是听到了。
什么机会?林宏宝没有说出来,任小峰也能知道,他们要趁机弄死他。
“这行吗?”丈母娘知道侄子的意思,轻声问。
“怎么不行?”林宏宝悄声说,“你要让碧祺守一生活寡?”
“我们母女俩没这个本事,你能帮我们想想办法吗?”
“行,我来帮你们处理。他反正没有知觉,死人一个,留他何用?”
“这件事,就请你帮忙了。”丈母娘也有些紧张地说,“但要处理干净,更要保密,千万不能让人知道。”
新婚之夜,任小峰被人打昏在娇妻身上,林家人七手八脚把他弄到医院抢救。但住了一个星期,他一直昏迷不醒,医院就让他出院躺到家里来,等他慢慢醒来。
林家请别墅区附近一个村医,每天来给他挂一瓶葡萄糖,维持他的生命。丈人林兴国到国外公司去处理事情,女儿是总裁,平时工作忙,这个没知觉的赘婿就只得由丈母娘伺候。
开始,她们以为任小峰能马上醒过来,怕传出去丢脸,也怕有人趁机来找事,就瞒着。现在任小峰一直不醒,要成植物人,她哪里受得了?
堂哥和妈妈要趁机弄死他,她很害怕。这是犯罪的,不能这样做。最好是找到他的父母或者亲戚,让他们把他弄回去伺候,她再起诉离婚。
可到哪里去找他父母呢?
第二天是星期天,林碧祺正在家里睡懒觉,许少成开着车子闯了过来。
“许总来了。”老张在楼下喊了一声。
他是通知楼上的大小姐快起床。他挡不住这个傲慢的富少,女主人苏玉婷又不在,他只能这样发信息。
林碧祺听到喊声,赶紧从大床上跳起来。可她正要穿衣服,许少成就快步走上来。
任小峰闭着眼睛,但能听到声音。他没想到,他的情敌许少成这么快就闯过来了。
“碧祺,我听林宏宝说,任小峰成植物人了。”许少成喜不自禁地走进来说。
“我堂哥的嘴,就是快。”林碧祺赶紧在羊毛衫上,套上一件昵质外套,“看来不保密,真的不行。”
许少成见三楼上没有人,只有一个活死人任小峰,胆子就大起来。他走到卧室门口的小床边,看了一眼任小峰,弯腰对他说:“任小峰,你有知觉吗?”
任小峰一动不动躺在那里,脸色煞白,像个死人。
许少成伸手去推他:“喂,任小峰,你醒醒。你不是很厉害的吗?现在怎么成死人了?不会是装死吧?”
任小峰还是一动不动,只是皮肉在动,身上有体温,还有一口气。
“他真的成了植物人。”许少成直起腰,朝站在窗子边的林碧祺走过去,动情地说:“碧祺,我真的替你,感到很可惜。”
“许总,你不要过来。”林碧祺紧张地说,“你在椅子上,坐一会吧。”
林碧祺的卧室很大,有七十多平方,里边就是一个中型的套间。
许少成没有坐,也没有停步:“碧祺,他这是遭的报应,老天真是有眼的。你本来是属于我的,却被他夺过去。老天觉得不对,才把他弄成这个死样,把你还给我。”
林碧祺讨厌丈夫,更讨厌这个富少,她往后退着说:“许总,话不能这样说,你不要迷信,这跟老天无关。”
“碧祺,你还帮他说话啊?”许少成一步步逼过去说,“不说老天,就说现实。你一个绝色美女总裁,就真的愿意跟一个四无穷光蛋过一辈子?现在他成了植物人,你要为他守活寡?”
“许总,他会醒过来的。”林碧祺退到墙上,不能再退,身子一震,“你不要再过来。”
“碧祺,现在他没有知觉,这是一个好机会。”许少成两眼紧紧盯着林碧祺娇艳的脸蛋,被紧身羊毛衫箍出来的挺拔,激动起来。
“什么好机会啊?”
“我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一夜没睡好。”许少成以为任小峰没有知觉,放肆地说着心里话,“碧祺,我一直在想你,想得茶饭不思。”
“你不要胡言乱语好不好?”林碧祺寒着脸制止他。
许少成转身走到门口去关门,退回来猥亵地笑着说:“你爸爸妈妈不在家,他成了死人,你就让我亲一下吧。”
他说着就猛地扑上去抱住林碧祺,乱着嘴巴要亲她。
“啊,你干什么?”林碧祺已经退到墙角,无法再退。她拼命推打他,“混蛋,放开我——”
任小峰听到这声音,知道许少成在骚扰他娇妻。他既羞怒,又焦急,拼命扭动身体,却还是没有知觉,一点都不能动。
许少成见林碧祺甩头扭身拼命挣扎,亲不到她,就索性把林碧祺挪到大床边推倒下来。
“混蛋——流氓——”林碧祺踢着腿大喊。
任小峰急得想翻身起来,打死这个当面污辱他娇妻的混蛋。可他身体还是动不了,就想拼命喊叫。
“咕噜”一声,他没有喊出声,喉咙里却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许少成吓了一跳,连忙停止动作。
“是他的声音。”林碧祺紧张地推着他身子。
“他醒了?”许少成连忙爬起来,走到门口的小床边来看任小峰。
任小峰猛地睁开眼睛,两只眼睛像死鱼珠一样,白白地盯着他。
许少成吓得惊叫起来:“啊?他炸尸还魂了,我的妈呀。”
他打开门奔出去,像怕人追似地往楼下急走。走到楼下,他坐进自已的车子就急急地开走了。
林碧祺从床上翻起来,整理着被弄乱头发和衣服,到小床边来看任小峰。
任小峰怕吓着娇妻,又闭上眼睛。
“任小峰,你是不是醒了?”娇妻还是冷冷地问了一声,伸手来推他的肩膀,“你有知觉,就点个头,或者睁开眼睛看我一下。”
任小峰不能点头,就用力推开厚重的眼皮,看了娇妻一眼。娇妻还是那么娇艳迷人,神色依然那么高冷。
“任小峰,你真的醒了?”娇妻惊讶地看着他,伸手推他肩膀,“你能动吗?”
任小峰还是不能动,连眼皮睁开都吃力,他又关上眼皮,躺在那里不动。
“还是死人一个。”娇妻嘀咕一声,就去洗刷,更衣,然后拿着挎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午,丈母娘从外面回来,上来看任小峰,用手推了一下,见他依然不动,就拿出手机走出去,边走边打电话:“宏宝,今天晚上你过来吧。要早一点,赶在碧祺回来前,这个死丫头心软,回来看到了,不同意的。”
丈母娘的声音说得很低,但任小峰还是听清了。
他们今晚要弄死我,任小峰有些紧张,但并不怎么害怕和悲伤。他也不想再连累娇妻,连累林家。真的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就生不如死,还要连累娇妻和别人,他自已也想自杀呢。
他只是怕自已死后,娇妻嫁给他的情敌,过不上幸福生活。这是最让他留连活着的原因。当然报复仇人,也让他难以闭眼。
不知什么时候,林宏宝来了。
他与丈母娘有些神秘地走进来,林宏宝弯下腰来看他,再用手推他身体:“任小峰, 你醒醒。”
“还是一点知觉也没有。”林宏宝对丈母娘说,“看来没用了,老天真的要让他离开林家,离开这个世界。”
“你准备怎么处理他呢?”丈母娘与林宏宝退到门外。
林宏宝说:“我把他装出去,丢下悬崖。”
“那你要小心点。”
“你下去,把刘妈和老张引开。再把我车子后排右侧的车门,拉开在那里。”
“嗯。”丈母娘应了一声,就转身走下去。
林宏宝等了几分钟,听下面老张等人往别墅后面的公园走去,就走进来,撩开任小峰身上的被子,把双手插到他身下,将他的身体托抱起来,快步朝楼下走去。
任小峰感觉自已被人抱走,但动不了,就任他去。他想睁开眼睛,最后看一眼娇妻,可娇妻不在家,他就没有睁开眼睛。
林宏宝抱得有些吃力,他气喘吁吁地抱到楼下,走出院门。他车子后排右侧的车门开着,他把任小峰的身体放在车椅上,就关了车门,迅速把车子开出去。
他开着车子来踩点过,发现一处路边的悬崖可以抛尸。下面是很深的山沟,山沟里有野兽出没。
不到一个小时,林宏宝就开到这处悬崖边。他停下车,出来拉开车门,把任小峰从车椅上抱出来,走到悬崖上,对着下面的山沟说:
“不好意思,任小峰,不是我要你的命,而是你没有做豪门女婿的命,大家都看不起你,反对你,你就安心地去吧。”
他嘴里说着,残酷地把任小峰还有体温的身体往前一送,再一抛,就转身坐进车子迅速开走。他怕听到尸体甩下山沟的崩溃声。